第二十五章卻道真言是謊言
李亮向浴室看去時隻見一個窄小的窗戶裏透著熒白色的燈光。隻見得近窗戶下有個赤露的身體,隻是她的頭發垂至後背也並看不清相貌。李亮的視力本不大好又因是他所在的位置較高隱約間他隻似覺得有水聲,那噴淋正自上而下噴著水,但細聽又無一點聲響。
他又似覺得那女孩又在向頭發身體上塗抹著什麽他想必是洗發水和沐浴露。
馬龍兀自癡癡的看的出神也不大搭理李亮,待那女孩洗完澡離開。他所能見到的位置沒了人。他這才轉過身嘴裏還嘖嘖有聲。他半真半假的對李亮道:“怎麽樣?那女孩身材如何?她那淡紅色的乳頭及和下身黑色的毛發真是太誘惑!”
李亮無奈的笑了道:“說實話隻覺得那裏似乎有個人影在晃動別的並未看清。”
“哎呀!”馬龍大叫一聲:“你怎麽會沒看清楚?”
李亮隻得告訴他自己視力欠佳。
馬龍又道:“剛剛那女孩身材多麽姣好啊,真是讓人垂涎欲滴。你真沒見到她的胸脯多麽圓潤?你看她真像是水裏的白蓮花兒,上麵還綴著晶瑩的水珠呢。”他又感慨道:“不過這個時候她們已經大都洗了澡要再看隻有再等明天了。”
李亮不禁驚訝:“明天你還要過來?”
“嗯,明天我們一起再來吧?你到時記得把眼鏡帶上。”他提醒李亮。
“我是不會再來的,說是看人洗澡。回去後他們倒是不知道我都看見了什麽呢,其實我是什麽也沒見到。”
“真的你視力怎麽偏就這會不好了?”馬龍竟有些替他著急。
“這哪是這會不好?一直都是這樣。”但馬龍依然替他感到遺憾。
“那好既然這樣我們還是下去吧,免得被人發現反倒不好。”他甚是滿足的說道。
說著兩個人仍舊從那裏下去,馬龍也將板凳帶了回去。
李亮回去時彭少和幾個人已經睡下了,那紀委還躺在床上發呆。忽見了李亮進來忙道:“你終於是回來了,怎麽樣看到了沒有?”李亮一笑便道:“看是看到了隻是看的不大真切。”
“怎麽不真切?那你都看到什麽了?”他又急切的問道。
“也並沒有什麽我視力不大好隻覺那裏有個人影。”他坦然道。
紀委還是無法信服:“你看到隻說看到怎麽竟這樣遮遮掩掩怕是別人知道了也去看?”
李亮這時隻是苦笑道:“真是沒大看清楚。”
冠登還在床上擺弄著手機見李亮回來也放下手機但有又聽李亮這麽一說也隻以為他在撒謊。
“你們是在哪裏看的?”冠登問他。
李亮便告訴他們是在樓頂。
這紀委一聽忙說明日晚上親自看看去。
李亮聽了忙勸阻道:“你還是不去的好,這樓頂太高且浴室本又矮小加上那麽小的窗戶,真是看不見什麽。”
但他還隻是覺得被李亮騙了又不能說什麽隻是不理李亮了,一轉身向著床裏麵憤憤的睡去了。
李亮晚上本是要洗衣服,隻因時間已不早,又覺疲憊不堪心下想;不如且早睡下待明日早起再洗不也是一樣?他隻簡單的漱洗完畢就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日李亮起床時見眾人已起了,他便知起遲了。他並未顧得上洗漱就將昨日的那件衣服拿去漿洗了。
剛好至洗衣間見徐滿意也在那裏洗衣服,李亮見他平日裏倒也隨和且他的衣服已洗的差不多待自己再拿來洗衣服的東西隻怕不如讓他洗了快些。就問他可否將自己的一件也洗了?
徐滿意隻是用他那雙死魚眼看了一下李亮便機械的點了一下頭來,李亮忙道謝就將衣服放到盆裏忙著洗漱吃早飯去了。他隻是生怕又去遲了。
吃完飯到了車間果然見同組的王兵已經在那裏燙衣服,張曉浪還待在鄧原野那裏與他正說著話。他見李亮過來才起身到機器旁。
原來這幾日李亮竟隻是站在那裏看張曉浪燙衣服,他也曾感到無所適從,也有種躍躍欲試之感隻是這鄧原野先給他說了一些大道理:這樣先看是為了熟悉這工作套路,要先明白前後順序,先要做到熟於心口。這就如寫東西‘讀書破萬卷’才能‘下筆如有神’。
他隻是說他的道理竟完全不顧及李亮的感受。李亮開始時隻是感到壓抑但幾日以後竟也習慣了這種被壓抑的心情。他原以為今日還如前幾日一般便又繞道來看張曉浪燙衣服。不曾想他開了機器後並未開始而是對李亮道:“鄧原野說是今天讓你自己燙,你不用看我的了。”
李亮如釋重負,長須口氣:憋了幾日,終於可以大顯身手了。他這可是一鼓作氣啊!
他便又轉身回到自己的那台機器旁開了機器,又將熨鬥開了開關調試了一下。那張曉浪本沒看他嘴裏卻道:“現在還沒有氣要先等一下。”李亮先以為他在自語又見到他轉過來投射出的目光方才點頭等待。
這時張曉浪又從自己領來的一摞衣服裏拿出幾件來放到李亮這裏。
李亮一見如看慣了別人吃肉今日終於也可以大快朵頤一般,他拿過一件衣服來像著張曉浪一般提起領子一抖一甩開便平鋪在燙台上。他看了這麽多日心裏果然有了大概,這個動作確已做到熟於心口。他自歎這個動作的精準與完美。
這時他便拿了熨鬥像是戰士終於拿起了利劍心中倒略過一絲喜悅,不過原本安坐的鄧原野忽起身走了過來。
“你先不用燙這個。”他對李亮說道。
他又指著衣服道:“你先燙衣領和門裏襟。”
他說著拉李亮讓開又作了示範:拿起衣服反向外一抖將衣領對於自己。這才拿了熨鬥開了開關。“這要用力向下壓,左邊一下右邊一下。”他問李亮:“記住了?”李亮點頭。
“這衣領就好了。”說著他將衣服橫鋪開待要燙門襟忽又道:“我看不然你還是先隻燙衣領好了。”李亮本是逆來順受的人但此刻他忽然不願這麽小心翼翼他道:“這個我可以的,讓我試試。”
鄧原野看了一下他覺得他言辭懇切反問道:“你可以?”李亮又點頭。
他咕嚕著金魚眼又繼續做示範:他將衣服向中間對折了一下,用熨鬥又燙了一下門襟。“看到了?門襟就是這樣燙,裏襟呢隻需噴噴氣。”他用熨鬥對著上麵噴了兩下兩者卻並未接觸,
“好了你就這樣,你把這些燙好後就放到這裏等著你師父過來取。”他說完後轉身回去仍舊坐到那裏。
李亮不禁又啞然:這做“大燙”究竟何時才能大大方方的“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