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明日你是否換了模樣
李亮讀了這些詩又覺索然無味，仍舊將本子塞在席子下麵上床睡去了。他懶懶得向上爬誰曾想不小心竟將衣角掛在了床邊的一塊三角形鐵板上，他竟不知使勁向床上一躍竟聽“子啦”一聲，鐵板竟將他薄薄的洗的有些褪色的衣服撕裂了。他愈加苦悶了。
“花自飄零水自流”的詩句又顯現在他的腦海裏，“一種相思兩處閑愁”。自己這又是否是因相思走神而無精打采呢？他隻得在心中反複的默念她的名字，終於念累了，倦了也就有了睡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夢裏但見冠登推他並對自己說：“起來，喝啤酒。”李亮自己心裏明淨知是夢也沒多想仍舊閉眼睡去。誰知這冠登竟愈加用力搖晃起他又大聲的喊：“李亮，你快起來，你尿床了。”
李亮猛的坐起來朦朧中是有個人立在床下，定睛一看果然是冠登。李亮仍舊不大清醒傻傻得問：“什麽尿床了。”隻見冠登彭少大笑，他方解其意不禁自己也笑了起來。
“下來吧，喝點，還買了些水煮花生，這是今年地裏的新花生，你嚐嚐真是愈吃愈香。”他又接著道：“不知這無錫怎麽這麽早就有了新花生。”
彭少又說：“你沒見這花生米還不太飽滿，前半個多是水泡，要過上個半月才能完全成熟。”
李亮不等他們說完早已剝了幾顆放到嘴裏，淡淡的有些鹹味又有些甜味，一嚼便又碎了香味又溢出來一直充滿齒間。他咂著嘴忙道：“這花生熟了，味道這麽好。”說著又向嘴裏塞了兩顆。又接過冠登遞來的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李亮雖接過啤酒但心中卻著實不安，因道：“我實在是不好喝你的啤酒。”他喝了一口對著冠登疑惑的眼神說：“我都喝了才說，”他尷尬一笑：“因為我沒辦法請你們喝酒了。”他的眼睛裏竟要流出淚來：“因為我身上還有十來塊錢。”他窘迫的說，然後又低下頭去。
彭少道：“自家兄弟談錢就沒了意思。”
冠登也笑著說：“你看你酸酸的酒無趣了。”
李亮還是無奈，他明白禮尚往來的道理。他不無後悔的說：“如果我知道這樣我當時出門定會帶足了錢。”他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咽了下去。
“你怎麽突然間說了這些來？我又沒問你要酒錢。”冠等問道。
隻因李亮這半日的苦惱未盡。
“你知道我和楊瑩瑩，”他們都點著頭。“下午我去找她，我跑了好久甚至廠裏的角角落落我都找遍了但是就是沒找到，我一直很難過。”他竟一直說下去不讓他們插話。
“我剛睡了，不過好不容易才睡著。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既找不到也罷，你說我若與她不得已一起吃了飯，我卻會付不起我們的飯錢。”這時他又想起和馬建軍一起吃飯的情形。
“男人若讓女人買單總是會失了尊嚴。你們知道我平時是個木訥的人，我把所有的事都放到心裏但是不知怎的，我忽然想對你們把我心裏的話說出來，真是‘有錢行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他喝了一大口的酒：“上學時候同學經常借我錢，我想既然是同學借也當樂意幫助他們，因為他們有許多充分的理由。但是他們借了多數竟不還。那時我就決定我不能讓我的錢平白的就沒了蹤影，所以我不再借錢給別人；也不向別人借錢。但是我想說的是，他的語氣忽然低沉：“我真是不得以而為之，我有了太多的難處，我想說的是，是，你們兩個誰借些錢給我，發了工資就還。”見他們沒說話他又道：“我是第一次出遠門竟隻帶了兩身換洗的衣服但是我的衣服竟在剛剛不小心時撕爛了。”他大步走過去將衣服拿給他們看，接著他說出了目的：“你們兩個誰借些錢給我吧，我需要買件衣服。”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說了這麽半天不過是為借錢做鋪墊。兩人卻相互望望竟都沒說出話來。
“你不是不知道，我開始是有錢的，你也知道在車站的那件事，我被他們騙取了好幾百，不然我肯定會借些錢給你。”彭少道。
“想必你也是知道我也是沒有錢的”冠登說，“這些生活的必須品大都是從家裏帶來的，我根本不需要帶很多錢在身上，電話欠了費我爸爸會給我交上的。”
李亮的表情忽然暗淡了，但他故作平靜的說道：“沒事的，另一件還可以穿兩天。還有時間去將問題解決了。”
彭少也安慰他：“上班時拿到廠裏縫上就行了，服裝廠裏就是線多。”
李亮似乎覺得問題也算是得到了解決於是心情也放鬆起來，又與他們接著喝酒，並“兄弟，兄弟”的喊個不停。
但李亮故作平靜不過是想從他們口中得到信息：“這一下午你們都去了哪裏？”
彭少道：“我們去了網吧，本來想喊你一起去的但是恰巧你又不在。”
李亮正納悶自己怎麽沒在網吧見到他們時卻聽冠登又道：“那是那晚我們和傅加超一起吃飯的地方，你知道本來彭少要到楊亭去，不過那裏的網吧網速太慢。”
“你知道我們遇見了誰嗎？”彭少轉而問李亮道：“原來楊瑩瑩她們竟然也去了那裏，難怪你說找不到她呢。”彭少說完一笑。
“她們也是去上網嗎？”李亮問他。
“不是，她去做了頭發。”
“做頭發？”
“恩，她說是把頭發燙了，直的頭發上班時總是垂下來擋了眼睛。”
“那你見了她燙過的樣子了？”李亮有些妒忌有了醋意。
“沒有，我們是在路上遇見她們，聊了會我和冠登便去網吧。她們便去了理發店，就在那晚吃飯的斜對門。”彭少說。
李亮心中便有些氣憤她：“你幹嘛非要去燙什麽頭發？竟害得我找你這般辛苦。”
三人喝完了酒便把酒瓶都扔到了門後，地上也淩亂的丟棄著暗黃色破碎的花生殼。
李亮說：“困了，我先上床上睡去了。”兩人便道：“你睡吧。”說完他們又自顧自得說起話來。
李亮起先還是聽的清楚他們聊著一些上網的東西，冠登又說他打了多少怪升了幾級，又跑了幾次任務得了多少錢，李亮覺得愈加乏味，便又慢慢的睡去，但他又不免期待：明日再見那心中的楊瑩瑩是否又換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