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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泗縣呀泗縣

  時間尚早,冠登便提議先去網吧上網再買不遲,剛好街角有一個叫“雨中晴”的網吧他們便一起進了網吧。


  上午的人不太多,他們便坐到一排。李亮坐下打開機器後便是掛上**,這時時新燕、楊瑩瑩都加了李亮的號碼。待驗證通過後,李亮便收到信息:你做我男朋友好嗎?他心中一驚看了名字是:賣老公買糖吃。他不知她是誰便懷疑是時新燕便回複到:我怕被你賣了買糖。“嗬嗬,好嗎?”她又認真的問道。李亮認為這隻是個玩笑罷了所幸拒絕了她。“你有女朋友了?”她又問道。“沒有”李亮回複到。然後那邊就沒了動靜。李亮便隨便找了些歌曲來聽。


  時間過半時靜梅接到大海電話催促著要去吃飯,他們沒辦法隻得匆忙買了些東西又回到廠裏。大海又與他們到了餐廳。雖然桌子及座椅排列的略顯擁擠但並無人隻是供應飯菜的廚房裏可見有人的身影。即使廚房和餐廳已隔開且隻留了四個窗口而已。李亮他們便拿出餐票讓裏麵人盛飯。裏麵的阿姨一笑:“你們沒有盤子飯菜要怎樣呢?”“你不是沒給我們盤子嗎?”李亮問道:“給了我們我們不就有了嗎?”大海見狀忙探身道:“我們今天第一次來上班。”裏麵的人便明白了,那阿姨便讓裏麵的人拿了窄小的白色藍邊小瓷盆。又拿了筷子遞於他們。


  飯菜並不太豐盛,不過多為時令蔬菜素菜,偶有兩丁肉絲摻雜期間。米飯也是用一塊長方形大鐵皮盒子裝著,米飯被擠壓切割成約十厘米左右的立方體。


  李亮要了份米飯外加豆角,土豆,絲瓜;菜是一古腦蓋在米飯上麵於是他的飯又叫蓋澆飯。他跟著冠登一起坐到了中間稍後的位置,不久楊瑩瑩她們也端著飯菜過來坐下。李亮吃了一口米飯就了一口菜便道:“這種雜交米總不如自家的粳稻好吃些,菜也像是煮熟的一般。”“這些菜還不錯啊。”大海接過來道。李亮打趣道:“總是吃素像是進了寺廟或尼姑庵。”眾人一聽皆大笑。


  “我剛剛在那裏打菜一看種類倒是不少竟一時不知要吃些什麽,那女的便問我是要青椒土豆絲還是鴨血豆腐;還有清炒絲瓜還是芹菜肉絲?我倒未見肉絲索性要了這些。”李亮將瓷盆抬起讓他們看。時新燕道:“聽這些菜名倒是好聽,味道的確普通。”“是啊,就像你叫時新燕還蠻好聽若換成時舊燕總成‘就厭’看了就厭總是不好。”大斌總愛拿她尋開心。


  “你這人怎麽這樣說話?說些菜名竟然會扯到我得身上來。”“我的意思是若在我們那裏青椒土豆絲就是炒地瓜,雖然意思相同但對人食欲卻有影響。”“就像”大斌轉頭又向時新燕看了眼笑道:“就像別人一聽‘時新燕’便覺見見才好,可是若叫‘時舊燕’別人聽了就厭”“行了,行了”時新燕並沒讓他說完就打斷他。李亮道:“這菜還是聽聽名字更好些。”


  大海這時說:“晚上我們去吃些好的怎麽樣?”李瑤還沒來得及將嘴裏的飯咽下就道:“好,好啊。到飯店嗎?”“排擋吧,那裏較實惠些味道與飯店也類似有些甚至比飯店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好啊,那裏總比這些菜味道要好些吧。”李亮說。大海又補充道:“不過這頓飯不是我請而是校長。”“校長要來嗎?”時靜梅關切的問道也許她還惦記著校長曾說給每人兩百元的承諾。


  這時有稀疏的人流從廠裏出來走在路上。大海看到說:“快些吃飯吧,他們下班了。”正好他們都吃完了飯便,沒吃完的索性也不吃了,收拾好碗筷將它們衝洗後就到各自的宿舍去了。


  由於近日的奔波加上昨晚一夜未睡李亮便鋪上剛買的草席上了床睡覺去了。他們先是在一起聊著天偶爾摻雜著點點笑聲但最後都一個個的都睡去了。待下午醒來時已是6點多鍾。其間李亮是一次未醒,夢也未夢。若不是大海接了電話又喊醒他,自己也不知道會何時醒來。


  “都起來了啊,走吃飯去了。”大海叫道。李亮翻了個身才慢慢整開眼睛,他望了眼大海他正“嘎吱嘎吱”的勒緊褲袋。“快起來,李亮”他又喊了一遍。李亮這才懶洋洋的站起來穿衣下床。“你們到水池洗個臉,我上去喊她們也下來。”大海交代完後便獨自上了樓。洗完臉,他們便到樓下等她們。不多時她們踏著樓梯“噠噠”地走了下來。李亮這時眼睛頹然一亮:幾個人說好似的皆換了衣裳。時靜梅,時新燕分別換了件紫色和粉色短袖;李瑤穿了件淺藍色牛仔裙,隻是楊瑩瑩穿了件白色棉質裙。


  這時的楊瑩瑩更似鶴立雞群一般,他這樣想。雖不大貼切但她們在一起時她總是那般突出就像一座青山別人遠眺總願意去看它的峰頂。他總是易對這種淑女型的打扮而心動,雖他並不完全了解她外包裝下的狂野與魯莽。彭少也似略有所思的看著她,他甚至覺得昨日那個女人與她倒有些類似不過楊瑩瑩沒有她那般魅惑與輕蔑的眼神,他甚至覺得現在的她給他的感覺倒更似自己的妹妹。


  大斌“恩,恩”幹咳兩聲對李瑤道:“你怎麽不穿白色的裙子呢,你看楊瑩瑩多吸引人啊!那兩個人的眼睛快冒出來了就一直未離開過她倒像倆寧采臣見到聶小倩似的。”他們一聽這才收回眼神。


  大海說:“走吧道吃飯信息職業技術學院那邊。”他們便邊走邊說。彭少剛要接大斌的話,李瑤卻說:“某些人是有賊心沒那賊眼吧?”大斌倒是樂了:“嗬嗬,小小年紀說起話來倒是不客氣,人小鬼大。”“你也是眼饞吧?”彭少也譏諷大斌。“唉,你們別老拿我尋開心啊,把我惹毛了有你們受的,告訴你們我發起脾氣來也會讓你們刮目相看。”


  “是啊,是啊”時新燕作證道:“中午的時候她就把宿舍裏的那三個人罵的狗血淋頭。”“什麽血?”李亮笑著問道。“你才是狗呢”楊瑩瑩回擊。時新燕又補充道:“別人不都是這麽形容的嗎?不過你把她們的確罵的挺慘。”“怎麽回事?”大斌饒有興趣的問道。“我們當時在睡覺她們進來後又吵又笑又鬧,我忍不住罵了她們兩句。以為她們聽不懂方言罵人沒想到句句都懂。”她說完自己樂了。


  時靜梅說:“你是沒見到當時的場麵,我本想幫她但她一對三個絲毫不落下風。”“那是我是不罵則以,一罵嚇人。”楊瑩瑩得意的說。可李亮似乎擔憂的說:“那以後你找老公可要找個夠對手的婆婆啊,不然沒了架吵多無聊啊。”他本意是想說:你這樣以後嫁了人不是避免不了要和婆婆吵架的嗎?但又怕他們反問又不是你老婆你倒瞎擔心起來,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自己倒又要尷尬起來。好在她解釋道:“我也不是絲毫不講理的人,沒事時誰要弄個架吵?倒不如睡覺好些。”時靜梅也道:“吵架總不全是老婆的責任啊。”“好了,好了。再說總感覺明天你們就要步入婚姻生活,要開始和罪惡的婆婆做鬥爭似的。”時新燕打斷她的話。


  “我總不想這麽早就結婚,結了婚就要生孩子。”楊瑩瑩說完一撇嘴:“多麽恐怖的事情啊。”大海以過來人的口吻勸誡她:“這本來就是不能避免的事情啊,你難道以後就不要嫁人了?”楊瑩瑩有些不耐煩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啊。”“結婚是件痛苦的事情。”時靜梅幽幽地說到。


  李亮漸漸的走在了後麵並不插話他隻是靜靜的聽著或者看一眼路邊青綠高大的香樟樹。它們從不會體會到四季的變換沒有“傷春悲秋”的感慨但是它們似乎太高大讓人隻得仰視。我們不過是會隨著陰晴變化受到冷暖影響的一株小草罷了。我們無法抵擋時間的車輪秋風一吹便會全身枯黃。他有時候會害怕別人的質疑:為何男孩非要到服裝廠上班?但他無法否認自己的初衷就像冠登和彭少一樣,他們總說在泗縣男人的過了二十三就難找到對象了。仿佛過了那個年紀就會打光棍,別人會說怎麽這麽大了還沒找對象?他們總把找對象、結婚看的那般急迫。他從不否認這樣的說法,他隻得詛咒這塊貧窮的土地及盤踞在它身上那些傳統封建保守的思想。為何它不能像那些大城市那般?


  “泗縣呀泗縣!你怎麽不富強起來,我不能再隱忍過去了。”他甚至化用《沉淪》中的這句話用來影射自己的家鄉。是啊,你究竟何時富強起來?

  他們將要穿過一條交叉路口於是停止了說話。


  天已向晚,西天的紅霞慘淡。街道上的人流又多了起來。李瑤忽然興奮的叫道:“看,校長!”


  不遠處那個肩跨黑色皮包的男人單單的立在那裏。


  於是李亮一抬頭又看到他那堆砌的一臉惡心的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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