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刺客
遠處,有火把的亮光傳來,隱約可聽見人聲鼎沸。
黑暗中,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快閃!”
風吹花聞言,立刻飛起身形,消失在蒼茫夜色中。
花愁站在窗邊看著下麵亂糟糟的一切,心中不由更為焦急,擔憂著風吹花的安全,雖然她知道風吹花武功了得,但終究是在清猛虎的地盤上。
風吹花叢窗邊翻身落了進來,花愁緊緊抱住了他,喜極說道:“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沒事,”他抱著她,仿佛隔世重見一般,很寵溺地將她擁在了懷中,繼續說道:“一會清猛虎一定會來巡查,我們睡吧。”
果真,兩人剛躺下不久,清猛虎就來了,帶著十幾個人,前來敲門。
他剛毅的臉上,更加如冰刀霜劍一般,說道:“殿下,娘娘,末將府上出現了刺客,不知道殿下娘娘可有被刺客傷到?”
說著,他目光如炬,在房間中打量了一番,落在了花愁放在桌上的那幾把飛刀上。
風吹花瞟了一眼他,笑著說:“嗬嗬,一個小毛賊而已,被我打退了,我見這個小毛賊除了飛刀的技藝高超之外,武功平平,也就未曾驚動清大人。”
清猛虎一怔,說道:“莫非殿下今夜也遭遇了刺客?”
風吹花淡淡一笑,說道:“刺客怕是談不上,頂多算個小毛賊。”
清猛虎麵色有點難看,說道:“此人不可小覷,連殺我府上十餘名侍衛,武功定是不凡,若殿下再見到,請一定幫忙拿住。”
風吹花冷冷地說道:“本王住在清大人的府上,好像該由清大人保護本王吧?今夜有毛賊前來打擾本王休息,清大人是否算是失職呢?這也罷了,沒想到本王竟淪落成了清大人的看家護院了。”
清猛虎趕緊行禮說道:“末將不敢,末將告辭。”
說罷,趕緊帶著手下人匆忙離去,風吹花說道:“清大人留步。”
清猛虎聞言立住,驀然回首,就見麵前寒光閃現,忙伸手抄住,卻是那放在桌上的幾把飛刀,心中一怔,看風吹花打飛刀的架勢,似乎對暗器並不精通,也就證明絕非他用飛刀殺了他費盡心血訓練出來的那十餘個侍衛了。
他們都是他從數百人挑選出來的,花了一年多時間才練成了這個滅神陣,沒想到,今夜竟毀於一旦,真叫他傷心欲絕。
花愁擁著他,笑著說道:“這下看那隻老虎如何神氣活現地發威了。”
風吹花卻是麵色凝重,說道:“我今夜真的有重大的發現,讓我非常震驚。”
花愁見他這般,也不由收起了笑容,說道:“有何重大的發現?”
風吹花沉著臉,說道:“第一,清猛虎絕對與地邪王有關聯,因為他的手下會地邪王當年所創的滅神陣。第二,後麵那個假山之中一定藏著十分重要的機密。第三,我遇見了那個一直給我通風報信的人。”
花愁聽了,略做沉思,說道:“第一點,是不是當初在剿滅地邪宮的時候,清猛虎無意中得到的?”
風吹花搖頭,說道:“這個陣當年地邪王也剛剛弄了個皮毛,就被我父王掃平了。這隻能說明,地邪王真的沒死,她將滅神陣研究得爐火純青,然後傳給了清猛虎。我非常懷疑,地邪王就藏在假山之中。”
花愁微微一怔,說道:“這樣說來,一切都非常可怕。”
如果真的這樣,風吹花與地邪王就是近在咫尺,這麽多年一直在腦海中想像的畫麵,終於就要成為事實,他將再次麵對地邪王。
風吹花嘴角一牽,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輕鬆一些,說道:“沒關係,你在我身邊,我不怕的,看見你,我就渾身都有了力量,任她地邪王再怎麽的凶猛可怕,我都無視她。”
花愁強顏歡笑著說:“放心啦,地邪王現在一定很老了,她絕對不是你的對手,你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武功又這般的高強,一定可以把那個老太婆打得落花流水,哭爹喊娘的。”
風吹花聽了一笑,說道:“我不怕的,我現在隻想早點見到她,然後殺掉她。”
花愁點點頭,隻要看著他,她的心中就充滿了歡樂,充滿了幸福,充滿了甜蜜。如果看不見他,她的心中便滿是憂傷,滿是思念,滿是擔憂。
躺在床上,花愁摟住他的胳膊,輕輕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在想。”
風吹花輕聲說道:“什麽事?”
花愁遲疑了一下,才說道:“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我隻是有點想不明白而已。”
風吹花怔了一下,說道:“有何想不明白的?你我之間還有什麽該不該說的?”
“好吧,我說了,你別生氣。”
“嗯,你說。”
花愁歎了口氣,幽幽說道:“我覺得昨天二弟去探假山的時候,發現了假山的秘密,今天卻叫你前去,而你一去就深陷險境,若非梨魄相助,你怕是已經命喪滅神陣了。”
風吹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在懷疑二弟有意將我引到假山,然後利用清猛虎的滅神陣除掉我?”
花愁隻是一笑,說道:“我的意思就是這樣的。”
風吹花冷笑著說:“你怎麽可以這樣的去懷疑二弟?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且不說我們救了他的母親,於他有恩,便是從他人品來看,也絕對不是狼子野心之人!這樣的想法,以後不要再想了,今夜之事,定是純屬偶然。”
花愁歎了口氣,說道:“好吧,算我小人之心,但是我們來這的途中,一路被地邪王追殺,我一直懷疑,我們的行蹤如此隱秘,地邪王是怎麽知道的?所以我想……”
風吹花再次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你懷疑是二弟故意將我們的行蹤說出去了?”
花愁又是微微一笑,說道:“你一定又是持反對意見?”
風吹花翻了個身,背向著她,口中冷冷說道:“我不希望你對二弟有這樣的想法,哪怕是你無謂的猜測也不可以。”
花愁輕輕捅了一下他的後背,然後說道:“你啊,有時候有些事,是不能隻用眼睛看的,要多想想,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你記住了。曾經,我也跟你一樣,覺得身邊的親人都是世上最好的,絕對不會害我,最後呢,我還是死在他們的手上。”
她說著,聲音有點哽塞,繼續說道:“有些事,我隻是不想跟你說,我既然到了這裏,就順應天命,隨遇而安,之前種種,就像雲煙散盡,飄渺無蹤。現在,我隻要你在我身邊,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希望能感覺到你的氣息,還有你身上的味道。”
她伸手,從後麵輕輕摟住了他,那寬厚的胸膛,是她這輩子最安全的港灣。她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肌膚,幽幽地說道:“我害怕失去你,怕得寧可用自己的生命去換你的命,所以我要盡我一切的能力去替你擋住災難,不要你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臉在他的發間輕輕地摩挲,那種感覺癢癢的,卻很舒服,帶著一絲的酥麻。她繼續說:“如果這些你都覺得是我的錯,那就讓我一直地錯下去吧,我必須要對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持著懷疑的態度,隻有這樣我才能為你擋住所有的劫難。”
風吹花翻個身,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說道:“你沒錯,隻是我不希望你懷疑二弟,他是個苦難的人,從小失去了母愛,父王對他又是極其的嚴格。所以,他從小就沒有歡樂,一直在訓練和苦難中長大。可是,這一切都沒有讓他改變,他笑起來依舊像陽光一樣的燦爛,依舊溫潤如玉,這需要怎樣的勇氣和毅力才能實現的。”
花愁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說道:“這樣的人城府才深,也才是真正可怕的人。”
風吹花怔了怔,還是有些不大相信地說道:“不會的,你一定是多慮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不能這樣地懷疑二弟。”
花愁知道沒有鐵證之前,他的牛脾氣是不會改變的。好吧,她花愁若是有本事能找到證據,那就能讓他早一天的相信。若是沒本事,找不到真相,那就隻能是等待了,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一大早,銀子就偷偷地溜到花愁的房中,說道:“姐姐,我好困。”
花愁揉著惺忪的睡眼說道:“大清早,你困,幹嘛起那麽早?”
“昨夜沒睡。”銀子說著,往她的床上一倒,順便將還在睡覺的風吹花往裏麵推了推,說道:“所以我好困。”
花愁不解地問道:“你沒睡覺,做賊去了?”
銀子打著嗬欠,說道:“被清大齊抓著搓麻將去了。”
花愁聽了,心中不由抖了一抖,說道:“這小子看來真迷上了。”
銀子說道:“迷上,那也是迷上我了,他怎麽不來拖著你去搓麻將?”
“還有誰?”
“沒,就我們兩個。”銀子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塞在風吹花的懷裏,說道:“別裝睡了,早就看出來你醒了,你要的東西給你了,自己看吧,困死老娘了。”
說著,搶過了風吹花身上的被子,往身上一蒙,呼呼大睡了起來。
花愁在一邊看著兩人,沒有說什麽,隻是心中微微一動,繼續地冷眼旁觀。
風吹花睜開眼睛,將懷中的紙條拿了出來,是張地圖,上麵很清楚的標記著那個假山裏麵所有的機關和開啟機關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