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怪獸

  那隻巨大的怪獸,在空中飛旋,險險躲過了烈焰的襲擊,巨翅在空中一掃,便將一棵碗口般大小的樹掃得斷掉了,樹幹砸在了屋簷上,將琉璃的瓦,掃得落了一地。


  這原本寂靜的夜,卻因為怪獸的吼叫聲,變得格外地恐怖和陰森。


  驚雷也從房中射出來,撲向了怪獸,兩人聯手,卻依然不能將怪獸殺死。那隻怪獸雖然身形龐大,但是動作卻是異常的靈活,使得驚雷和烈焰的劍都無法傷到它。


  風起軒站在窗邊觀望,並不出手,想必他對驚雷和烈焰還是有信心的。


  那隻怪獸在空中發出怪異的鳴叫聲,聽得眾人都渾身起滿雞皮疙瘩,銀子和燕兒更是嚇得不行,又縮到了床角,躲在被子裏抖抖索索的。


  怪獸在空中旋了一圈,躲過了驚雷的一劍,立刻又俯下了身子,從空中撲了下來,細長卻異常堅硬的嘴巴,啄向烈焰的腦袋。


  倘若被它啄中,烈焰那顆俊朗不凡比女人還要好看的腦袋,估計也成爛西瓜了。


  烈焰的劍往上一撩,火紅色的劍光將怪獸的嘴巴削去了一點,怪獸吃了疼,雙爪探出,堅硬無比的爪子抓在了烈焰的肩上,幸好烈焰將身子一沉,鋒利的爪子,隻撕破了他那身火紅色的外套,和一小塊皮肉,傷勢不重。


  驚雷掃出了一劍,斬在了怪獸的爪子上,卻是激起了一溜的火花,那雙爪子仿佛是純鋼製成的一般。


  趁著驚雷這一劍未收之際,烈焰有刺出了一劍,剛好紮在了怪獸的腹部,雖然它的皮肉很厚實,但烈焰的劍乃是絕世寶刃,還是刺透了它的皮肉。


  吃了疼的怪獸一聲怪叫,慘烈的聲音劃破了雲霄,振翅飛到了空中,欲要離去。


  一陣悲涼的簫聲傳來,如鬼魂索命,哀怨纏綿,讓這原本明月高懸清風徐徐的夜晚,頓時變得如人間煉獄一般,陰森鬼氣。


  怪獸聽到了這個簫聲,又在空中一陣悲鳴,折旋了回來,巨翅一扇,掃向了驚雷和烈焰。


  風起軒躍身而起,停在了風吹花的窗邊,說道:“王兄,借彩虹劍一用。”


  風吹花將手中的彩虹寶劍給了風起軒,風起軒將手中的劍給了風吹花,然後騰空而起,拔劍撲向那隻怪獸。


  彩虹劍出,在這碧空如洗的夜間,更是顯得光彩奪目,流光飛舞。


  風起軒大喝一聲,驚雷和烈焰立刻朝著兩邊倒射了出去,剛好將這隻大怪獸暴露在了風起軒的麵前。身在空中的風起軒,手起劍落,一道霞光湧動,劍氣已經劈在了它的巨翅之上。


  羽毛在空中飛舞,鮮血從空中灑落,帶著刺鼻的腥臭。


  怪獸的翅膀被砍得幾乎要折斷,在空中一聲哀號,向著雲霄衝去。隻是,那簫聲宛如催命符一般,斷斷續續,如泣如訴,哀怨纏綿,怪獸聽了,又不得不從空中落了下來,再次撲向了風起軒三人。


  彩虹劍再次出招,竟將怪獸那一雙如鋼鐵般堅硬的爪子斬斷了。


  簫聲還在斷斷續續地傳來,怪獸這次直接從空中墜了下來,摔死在了地上。


  風吹花看了,不由暗暗吃驚,這隻怪獸居然不惜自殺以逃脫簫聲的糾纏。


  風起軒從地上躍起,修長的身形在空中飛起,幾個起落到了前麵的叢林中。驚雷緊跟他而去,烈焰則是停在樓下,保護著風吹花幾人的安全。


  花愁移步到了窗邊,問道:“殿下,方才那簫聲,似那勾魂曲一般,很是駭人。”


  風吹花點點頭,說道:“不錯,而且飄忽不定,讓人無法辨別他所在的位置。”


  正說著,清朗的夜空中,陡地飛過來一個黑影,如一隻吸血蝙蝠,黑色的袍子在風中飛舞,獵獵作響。


  樓下的烈焰反應奇速,一片火光飛舞,他的劍已經出鞘,挾著一片火光飛灑,將那飛來的人攔住。


  簫聲傳來,如訴如泣,讓人聽後心脈顫動,一陣陣的壓迫感襲來,心煩意燥,宛如鬼魂附身,取之不去。


  烈焰被這簫聲一激,身形緩了一緩,劍身發出的火光稍微斂了一斂,被那黑衣人寬大的袍子所卷起的風逼得四下飛散了。


  那個黑衣人的武功非常厲害,在烈焰微微退後的空當,他的人已經如一隻孤鶴,飛到了風吹花的身邊。烈焰再欲要阻止,已經不及,幸好風吹花早有防備,手中的劍已經劃出了一道劍氣,劈向迎麵飛來的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臉上戴著一個人皮麵具,慘白的顏色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是十分的詭異。


  麵對風吹花襲來的一劍,雖力道如山,但是黑衣人隻用袖子一拂,便已化去了他大部分的力道。再一卷袖子,風吹花立刻感覺到了一股罡氣襲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他的劍已出鞘,雖然退後了一步,但依舊在空中抖出了一朵大的劍花,封住了黑衣人胸前的三處要害。


  風吹花要守住窗口,不能讓黑衣人進來傷害花愁她們,但如此狹隘的空間讓他根本無法施展武功。幸好,烈焰已經飛身上來,火紅色的衣襟在黑夜裏透著一層淡淡的紅光。


  雖然風吹花的武功大大地打了折扣,但是黑衣人腹背受敵,若想衝進房間,怕也是不易。


  地邪王做事詭異殘暴,恨不得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難講她的手下不是亂殺之輩。


  風吹花很擔心他會衝進房間,然後殺死花愁幾人,或者,擒住她們帶走,日後加以要挾,當然,他更怕花愁被她們抓去,受那非人的折磨,生不如死。


  那樣,他情願自己被他們抓去,寧可自己被地邪王虐待淩辱,也不願意花愁受這樣的罪。


  遠處,兩條身影如白鶴一般地淩空掠來,正是風起軒和驚雷。


  兩人料想是已經察覺受騙,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故而又匆忙趕回。


  四人呈四個方位將黑衣人困在了中間,黑衣人的手中的玉簫放在唇邊輕輕吹起,這次聲音如長江之水,驚濤拍岸,又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四人同時出手,將正在吹奏玉簫的黑衣人迫得幾乎無法躲過。


  這時,空中傳來一陣鳴叫聲,無數隻的大鳥從四麵八方而來,黑壓壓的一片,將原本皎潔明亮的夜空弄得黑漆漆的,大有遮雲閉月之勢。


  那些大鳥紛紛撲下,巨大而堅硬的嘴,朝著幾人身上啄去。幾人大驚,忙匆忙與那些大鳥搏殺,黑衣人趁機溜走。


  風吹花守住了窗戶,大鳥根本無法進入,所以花愁倒是不必擔心什麽。


  烈焰身軀騰起,升到半空之中,手中的劍灑出一片火光,宛如一條火龍,將那些正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大鳥變成了烤雞。


  驚雷和風起軒朝著兩邊掠去,風吹花退後一步,並且迅速地將窗戶關上。


  花愁緊張地朝著窗戶看去,就隱約可見外麵火光衝天,夾雜著大鳥痛苦地悲啼。


  風起軒一揚手,打出一片磷粉,磷粉粘在了大鳥的羽毛之上,立刻燃著,成為一隻隻火鳥。有的尚能在空中飛翔片刻,有的就直接從空中墜下,摔死或者燒死。


  更多的大鳥,被著慘樣驚嚇得飛走了,有幾隻墜落在了叢林中,幾乎引起了火災。


  空中彌漫著一股股的焦臭味。


  風起軒敲了敲窗戶,風吹花將窗戶推開,外麵淩空而立的風起軒將彩虹劍交還給了風吹花,並從風吹花手中取回了自己的劍,說道:“王兄,今夜來的是鳥魔,地邪宮的一等殺手,不過他今夜铩羽而歸,一定打擊了整個地邪宮的氣焰,有利於我們的下一步計劃。”


  風吹花點點說道:“也好,你去休息吧,明日啟程繼續往桐倉山出發。”


  風起軒微微一笑,俊朗素淨的麵龐在明亮的月光下,更顯得如白瓷般的光滑細嫩。


  待他走後,花愁移步過來,說道:“今夜的危險已經過去了,隻是不知這後麵等待我們的,又將是怎樣的凶險。”


  風吹花看著她素淨的麵龐,唇角微揚,說道:“有我在,你不必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花愁心中一陣溫暖,連眼底都似乎帶了一絲的冰涼,說道:“我會幫助你,陪在你的身邊,無論有什麽危險,我都不會丟下你,我會給你加油。”


  月色如水,白茫茫地鋪滿了整個大地,如水銀流動。空氣中依舊彌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隻是漸漸地,越來越淡了。


  多麽美的夜晚,月朗星稀,微風徐徐,不寒不熱。


  風吹花在心中微微一聲地歎息,如此美好的夜,他卻要獨眠,實在是有點不盡人意。


  而花愁,此刻心中也是如風吹花一般。


  翌日一早,眾人出發,經過連日的惡戰,眾人都稍顯疲憊,風吹花雖然不說什麽,但是他的心中早已成想象了無數次即將麵臨的危難。


  花愁挑開了簾子,說道:“殿下,我們還有多久的路程?”


  風吹花微微回首,說道:“不遠,大概還有三四天的路程罷了,二弟選的馬匹都是千裏良駒,腳程很快。”


  銀子伏在花愁的身上,懶懶地說道:“姐,不知道我們要是騎著射雕裏的汗血寶馬,會是怎樣的結果,不知道能縮短多少時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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