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不寒而栗
風吹花想起之前的一些往事,心中甚是不爽,便對銀子一直存著芥蒂之心。
這也正是他一直反感花愁和銀子來往甚密的一個原因,後來漸漸發現了花愁的性格,便不再阻止,他知道花愁不是那麽容易被銀子帶壞。
花愁和銀子還是很親密的膩在一處,隻是心中所想究竟為何,估計也隻有當事人自己心中明白吧。
花愁三人睡在床上,燕兒怕擠到了花愁,隻是占據了一個小小的僅能容身的地方,盡可能的將更多的地方讓給她們兩個。
銀子側著身子,將麵朝向花愁,很是親密地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姐,方才你的話,我聽見了,謝謝你。”
花愁一笑,就知道她聽見了,隻是說:“謝什麽,我們是好姐妹。”
銀子將臉放在她的肩頭上輕輕蹭著,說道:“不,姐姐,我要謝謝你的,在這裏,我感覺我們的命如螻蟻一般,隨時都可能消亡。”
花愁伸手,拍拍她的手,說道:“妹妹,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姐姐都不會丟下你,永遠都不會。”
她說著,突然感覺眼角一陣冰涼,一顆淚滾落了下來,如外麵的那一彎鉤月般的清涼,心在微微地疼,仿佛又傷口裂開的痕跡。
風吹花和衣躺在地上,根本毫無睡意,很多的事情,他需要好好考慮,冷靜地分析一下其中隱匿的東西。
雖然他現在實力強大了,但是麵對地邪王,他能否有勝算,還是個未知數。即便他武功高出她,但那宛如在心中留下深深烙印的磨難,還是讓他想起來就不寒而栗。
如果,他不能在心裏戰勝她留給他的傷痛,他即便是武功蓋世,也難以打敗她。
可是,曾經那樣的傷害,在他如此年幼的心裏留下醜陋的疤痕,他要如何才能戰勝心中的恐懼?心在疼,仿佛結痂的傷痕,又被他自己活生生地扯開,流著鮮紅的血。
不過,還好,有花愁在。
不知道為何,自從跟她說出了藏在心中任是誰都不曾提起的往事後,他的心結仿佛一下子被解開了。他不再那麽殘暴,那曾經控製了自己的心魔,仿佛一下子被她那溫軟的話語驅散得毫無痕跡了。
他似乎又找回了那個已經在恐懼和仇恨中迷失的自己,花愁,他隻要想起,就感覺到一陣溫暖的名字。
他想著,微微抬頭,用眼角的餘光瞟著正與銀子親親熱熱的花愁,看上去她們兩姐妹真的很和睦,比親的還要親。
嘴角微微揚起,他的眼角眉梢都禁不住帶著一絲的笑意,真的做夢都不曾想到,他會這般的愛上一個女人。
突然,外麵的驚雷發出一聲厲嘯,接著他的驚雷劍發出一聲犀利的顫聲,宛如龍吟一般。風吹花趕緊從地上躍起,一飛身到了窗邊,向著外麵看去。
花愁三人也緊張莫名,不敢再睡,燕兒和銀子不會武功,隻好藏在了被子裏,縮在了床角。而花愁則是拿起放在枕邊的刀,抽刀出鞘,抱在胸前,眼光如電,打量著四周。
風吹花朝下看去,就見驚雷正揮舞著手中的驚雷劍在空中上下飛舞,那一抹黑,宛如夜間飄動的煙霞。
風吹花眉頭緊皺,這淡如水的月色下,為何隻有驚雷一人在飛來飛去?再看他的一招一式,分明是在與人打鬥,但是,人呢?為何看不見?
驚雷的驚雷劍在空中激溜出一串璀璨的光芒,在月色下,更顯得分外耀眼。
風吹花一驚,莫非對方有隱身術?這樣一來,對他們倒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隱隱地,似乎有股淡淡的幽香傳來,這清涼的風中,顯得格外的刺鼻。
風吹花嗅了嗅鼻子,這種香味絕對不是花香,更不是空氣中彌漫的味道。
一股強勁的劍氣破空而來,挾著絲絲縷縷的殺氣,仿佛沉寂的空氣,一下子被撕裂開了一般,那股凶猛的感覺,讓他不及思索,就已經刺出了一劍。
風吹花的這一劍很猛,隻見霞光閃動,宛若一道絢爛的彩虹劃破了長空,在這茫茫夜色中,閃動著奪目的光芒。
“哢嚓!”
一聲脆響,似有利刃折斷的聲音傳來,風吹花果真是寶物多多,兩把砍刀,吹毛即斷,一把給了花愁,另外一把放在馬鞍中,現在手裏又多了一把如此厲害的寶劍。
就聽空中隱隱傳來一聲:“彩虹軟劍!”
是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年紀該有四十,隻是聲音如此的冰冷,冷得像風吹花手中的劍,隻是冰冷的聲音中,透著一絲驚訝和豔羨。
風吹花冷冷笑道:“你是什麽人?為何行蹤如此怪異?不過,你還是有點眼光,本王的彩虹劍向來是極少出手,一出手,可是專殺你這樣的妖魔鬼怪!”
那女子冷笑著說:“是麽?那就看看你小子的本事了。”
“嘶……”
有兵刃破空的聲音,風吹花將眼睛閉上,全憑著一雙耳朵辨別方位。
彩虹劍又在空中劃出一道流光溢彩的彩虹,讓這昏暗的燈下,燦若雨後的天空。
分吹花守住了窗口,那個女人一時間攻不進來,花愁抱著刀,站在床邊,守護者床上的兩個瑟瑟發抖的女人。
她見到風吹花閉目與外麵那個看不見身體的人打鬥,心中不由一怔,隨即冷笑著將屋內的油燈熄滅。
頓時屋內一片漆黑,唯有花愁手中的刀泛著淡青色的光芒。
那股淡淡地香氣進了花愁的鼻腔,是從窗邊被刀風逼進了房內。風吹花依舊站在那裏與之搏鬥,但無奈窗戶實在是太過狹小,阻礙了他的彩虹劍的發揮。不過,同樣,外麵的人也被這小小地窗口阻礙了,兩個人就那麽堅持地拚了很久。
一道寒光從窗外破空飛了進來,風吹花的劍花未及掃中,寒光進了屋內,直直地射向了藏在床角的銀子。
“小心!”
花愁一聲嬌喝,大砍刀向前麵一伸,旋出一個大的刀花,將射進來的寒芒掃落了出去。
銀子的尖叫聲,很遲鈍地發出,花愁未敢與她開玩笑,若是在平時,她定會笑著與銀子打趣一番,而這時,她卻是一點心情都沒有。
大敵當前,哪有閑情雅致玩笑打趣?
幸好風吹花的武功厲害,窗口處守得十分嚴實,所以外麵的人一時間攻不進來,否則憑花愁一人,是無法保住床上的兩個柔弱的女人。
外麵的喊殺聲似乎多了起來,風吹花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下,就見下麵驚雷已經與烈焰並肩作戰。而風起軒則是淩空飛來,撲向了窗邊。
外麵的人突然腹背受敵,明顯感覺到不支,正欲逃走,卻在這時,風起軒喊道:“哥,退後!”
風吹花望去,就見風起軒的手已經揚起,在他的手心處,有一抹金光,閃爍不定。
他匆忙退後了一步,幾乎同時,風起軒的手一揚,一道金光從他的手中射出,宛如漫天飛舞的螢火蟲。
這些金光粘在了那個隱形人的身上,頓時將她的方位暴露了出來。
風吹花一劍刺出,被那人險險躲過,但那人卻未能躲過風起軒的一劍。
“嚓!”
風起軒的劍沒入了那個女人的身體中,在她沉悶的慘哼聲中,風起軒的劍抽離了她的身體,帶著一股濃濃的血在空中灑落。
那個女子從空中墜下,風起軒立刻沉身下去,因那女人身上有金光粉,故而無法遁去行跡,被風起軒追上,寒光閃爍中,那個女人已經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而下麵,驚雷和烈焰還在與另外一人搏殺,風起軒又打出了一把金光粉,顯出了那人的行跡,雖然這人的武功明顯比方才那個女子的武功高出甚多,其出招招招陰毒,剛勁威猛,顯然不是女子所為。
麵對三大高手的夾擊,那個男子明顯不支,但卻因無法遁去行跡,而逃脫不了。
風起軒的招式漸漸緩慢了下來,退到了一邊,看著驚雷和烈焰兩人攻擊,他從旁念著宛如咒語一般的話語。
風吹花是聽不懂,但是他卻看懂了,風起軒每念一句,烈焰和驚雷的招式就會變換,有幾次幾乎是堵住了那個男子出招。
風吹花終於明白,他們在說一種暗語,隻有他們三人能聽明白,而這種暗語,則是風起軒在暗示驚雷和烈焰兩人,那個男子的招式套路,並且告訴他們那個男子的下一步如何出手。
風起軒的智慧果真非一般常人所能及,單憑與那男子過幾招,觀望了一會,就能看出那個男子的招式路數,果真不簡單。
花愁看著風吹花麵上的神情非常複雜地變了變,便移步到了窗前,問道:“殿下,您怎麽了?”
風吹花一怔,目光離開風起軒的身上,看向花愁。麵對她的詢問,他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麽,隻是看著心中有點小小的疑問罷了。”
花愁若有所思地朝下麵看了看,微微點頭,笑著說:“二殿下的手下,能人輩出,武功如此之高,實在是非同凡響。”
風吹花點點頭,說道:“這驚雷和烈焰二人,乃是與從小一起長大的,三人一同讀書習武,形影不離,感情自是非常好。”
花愁一笑,說道:“那殿下為何沒有伴讀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