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怪異的夢
出發了時候,風吹花跟在馬車邊上,說道:“花愁。”
花愁挑開了簾子,笑了笑,說道:“何事?”
風吹花側目看著她如花的粉麵,眉籠長煙,眼波如水,風拂過她的青絲,肆意飛舞著,漲滿了他的眼簾,讓他一時間卻又不知怎麽開口,便隻好怔怔地看著她。幸好,他的坐騎是匹良駒,能識途。
花愁有點疑問地說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風吹花將眼光挪開,看著前麵,說道:“沒什麽,隻是覺得你今天很好看。”
其實,他是想告訴她,以後不要再穿這樣的衣服,太暴露了,他看著不爽,但麵對她的時候,卻又說不出來。相比之下,銀子的衣服露得更多,隻是風鎮南不在,而他們不會晚輩就是奴才,更是不能說什麽的。
花愁笑笑,心裏泛著一絲甜甜地感覺,說道:“那是,這可是我以前特別喜歡的款式,在我們那邊非常流行的,隻要天氣暖和一點,女孩子都喜歡穿,高貴華美。”
風吹花聽了,更不好說什麽了,雖然這裏是風國,她畢竟是遠嫁而來,除了暴露了一點之外,其他的也還蠻好,比她穿古裝好看了很多,他第一見的時候,就覺得眼前一亮,那抹淡藍的身影,讓他無比驚豔,讓他再也不想將眼光挪開。
銀子湊了過來,嬌笑著說:“姐夫,我姐今天是不是很好看啊?”
花愁趕緊說道:“銀子,不得亂叫。”
銀子笑著說:“我喊你姐姐,自然喊他姐夫了,平日裏喊聲殿下也沒什麽,但是現在的話嘛,喊殿下就顯得生疏了很多哦。”
風吹花看了看她,嘴角牽了一牽,微微一笑,策馬前行。
花愁放下了簾子,看了看身邊的銀子,說道:“妹妹,你說你這次離家出走,王上會不會想你啊?”
銀子的臉立刻變了變,說道:“誰知道啊,沒有我,還有別的妃子啊,誰知道他想不想我,我就當自己是一棵浮萍,隨著水漂吧,漂到了哪裏就是哪裏了。”
花愁眼波一轉,說道:“那你想念王上麽?”
“誰想他啊?”銀子說著,小嘴一嘟,很不開心地說:“就當他死了,我現在是太妃好了,反正他又不讓我做王後。”
花愁歎了口氣,說道:“王後真的那麽重要麽?”
銀子笑了笑,好像想起了什麽,說道:“不是說王後重要不重要,而是因為我現在所處的環境讓我必須要坐上王後的位子,才能讓自己活得長久一點。”
確實,以太後為首的整個後宮的娘娘,沒有一個喜歡銀子的,太後是因為別人的唆使挑撥,才會對她有很大的成見,而其他的娘娘則是記恨她的專寵。
所以,她若不能做王後,會有很多壓力施加過來。
曾幾何時,花愁何嚐不是同樣的遭遇?隻是那四麵楚歌的情形不但沒有讓她屈服,反而更加激發了她的鬥誌,不就是鬥麽?她花愁怕過誰?而結果,雖然她受了一些傷害,但是她還是奪得了風吹花的心,隻是,在同時,風吹花也得到了她的心。
但是一點,風鎮南並不是風吹花,他的性格不如風吹花果斷狠毒,所以在銀子的事情上,他做不到風吹花漂亮。若是風吹花,就算太後不同意立她為王後,也一定會一意孤行,照樣冊封,而風鎮南就做不到。
真的很難想到像風鎮南那樣的性格懦弱的人,怎麽會生出像風吹花和風景這樣的性格的孩子?她倒是很相信風起軒是他親生的,因為風起軒的性格似乎與他很相似,君子如玉,溫文爾雅。
若是說風吹花是因為幼時遭遇了非人的折磨,而變成現在這樣,那麽風景呢?
那個原本很漂亮的女孩子,為何會變成一個淫娃浪婦,人盡可夫?這點著實叫她思量不通,若是說受了風吹花的影響,該是不可能的,他們本來關係就不好,十分的生疏。再說,一個女人的道德觀念,是不會那麽隨便就會改變的,就算隨著年紀和身邊環境的影響,可能會有一點改變,但是最基本的道德素質還是會有的。
哪裏像風景那樣的人,家裏養著數百美男,且都是半裸,下身也僅僅圍個布條而已,那時沒有性感內褲,否則變態的風景,絕對能做出讓他們穿著丁字褲在府裏跑來跑去的事來。
想到這裏,她的心中就有點難受,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風景有點古怪,不隻是性格上的,還有別的地方,隻是她又想不出來哪裏怪來了。
馬車搖搖晃晃地,銀子趴在了她的身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睡著了沒。用銀子的話說,那是閉目養神,就算睡不著,閉著眼睛也是可以調節情緒,清心明目。長此以往,不但會擁有明亮的美目,還能修身養性。
總之,沒事就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好處多多,醜男也會變成帥哥,更不要說美女了。
燕兒則是靠在馬車的邊緣,眼光透過因搖晃而不住飄起的車簾的縫隙,朝著外麵看,眼神癡迷,麵色透著微微的沉醉,典型的一副思春相。
花愁也輕輕靠在了馬車的一側,閉目養神起來。
恍惚中,她似乎覺得自己置身於一個清澈的湖水邊,天空中蔚藍的雲倒映在湖麵上,裏麵錦鯉翻騰跳躍,湖麵上閃爍著金光,宛如仙境。
她在湖邊行走,漫無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正在她不知所措之時,湖中突然湧起了巨大的波濤,宛如海水漲潮一般,天空中雲霞的倒影消失不見,錦鯉也已無跡可尋,唯有金光依舊,閃爍不停。
當湖水掀起了一個巨大的波浪時,在金光最耀眼的地方,傳來了一聲急促地呼救聲。
花愁一怔,本就吃驚這平靜得如仙境一般的湖水,為何突然會變得這般的巨浪滔天了。現在又傳來這麽急切的呼救聲,更讓她驚奇不已。
那湖水雖然不斷地翻滾漲潮,但湖中的水卻是怎麽也漫不過堤岸,所以花愁站在岸邊倒也不懼怕,便站在那裏朝著湖心處看去,隻是金光繚繞,異常的刺目,那在波濤中掙紮的身影顯得異常的迷糊,看不真切。
隻是聲音卻是很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仿佛從那遙遠的天邊飄來,忽遠忽近,隨著湖水的漲跌而顯得更加的縹緲不清。
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了,金光也不似方才那般的強烈,那個在水中竭力掙紮的人越依稀可見他的模樣。她遠遠望去,就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在波濤中掙紮,那眉眼如此熟悉,卻正是她的天龍哥。
天龍哥怎麽會在這裏?她的天龍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她的心似乎猛地提了起來,竭力地望去,那個在波濤中掙紮的人,果真就是天龍哥。她再也忍不住,縱身躍下了波濤之中,奮力地向著他的身邊遊去。
波濤凶猛,她幾乎是用盡全力向著前麵遊去,直到快要接近時,她才看清天龍那雙憂傷的眼睛,是多麽的讓人感覺到絕望和痛苦。
天龍哥向她伸出了手,那熟悉的大手伸到了她的麵前,她奮力地將手伸了出去,眼見著就要抓住他的手,卻覺得自己的身體猛地往後麵移去,接著,離天龍哥越來越遠。
她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拖著她往後退去,她猛地回頭,就見風吹花正在她的身後,環住了她的腰,使勁往後麵拖著。他強勁有力的臂膀,讓她無從掙紮,隻能由著他在水中拖著她遊走。她離天龍哥越來越遠,天龍那憂傷的眼神,讓她的心一陣陣抽搐著痛。
風吹花拖著她越有越遠,漸漸地再也看不見天龍哥了,他的呼救聲也漸漸消失,終於再也聽不見了。湖水漸漸平靜了下來,她回頭望去,一片波光粼粼,天空中的白雲倒映在湖水之中,分外美麗。
她和風吹花在湖水中遊著,她一邊遊著,一邊抬頭去看風吹花,隻見他一臉的冷漠,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卻不去看她一眼。
突然間,她的心很疼很疼,疼得她忍不住叫了一聲,然後,她便醒了。
銀子還是趴在她的身上,一隻手抵住了她的胸口,難怪她的心口才會那麽疼痛。
她伸手,將銀子的手拿開,然後揉了揉,心真的疼,似乎不是銀子抵疼的,而是從內心深處那最柔軟的地方透著出來的疼。
手撫著心口,仿佛裏麵有著一隻小鹿在突突地跳,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為何突然間做著如此怪異的夢。
她伸手挑開簾子,朝著外麵看了看,隻見風吹花依舊守在馬車邊上策馬馳騁,那酷酷的身影,與夢中的人兒卻是天差地別。
花愁放下簾子,閉上眼睛,輕輕地思索著。驀地,一道靈光在她的腦海中閃現,莫非,天龍哥遭遇了不測?還是自己真的該徹底地忘記天龍了?
雖說夢由心生,但她總是隱隱覺得這個夢,有著一種不祥的感覺。
銀子呻吟了一聲,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了看四周,說道:“怎麽天還沒黑啊?真慢,哎喲……我的腿……麻了……”
花愁將她扶得坐正了,然後跟燕兒兩個一人一邊地幫她按摩著。銀子的皮膚可真好,很光滑細嫩,捏起來很有手感,花愁都禁不住要羨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