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活活氣死
花愁說道:“先別管那麽多了,趕緊幫忙整理吧,明天我們去放風箏,唔,不知道明天的風大不大。”
要是天氣預報多好。
風吹花喝了杯茶,便離開了,晚膳的時候,花愁的菜已經由之前的八菜一湯變為了十菜一湯,菜肴也比之前的更為珍貴,連米飯都換成了專門為風吹花準備的貢米。
燕兒笑著說:“公主啊,今天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花愁聳聳肩,說道:“不知道啊,我也很奇怪。”
小夕夾了一片駱駝肉,說道:“我知道,方才我去廚房玩的時候,聽見那幾個女人在議論,說咱們娘娘現在非一般的得寵,居然叫殿下為她背一堆的風箏,所以應該特殊對待。”
花愁笑笑,沒有吭聲,隻是心裏突然有股暖暖的感覺。
沒多會,一個侍衛過來傳話,說道:“娘娘,殿下在映月池擺了酒宴,請娘娘晚間前去賞月。”
花愁點點頭,說道:“知道了,燕兒,打賞。”
燕兒拿出一粒碎銀子,交給那個侍衛,笑著說:“這是我們娘公主賞給你喝酒的。”
那個侍衛很開心地接了過去,說道:“謝謝娘娘打賞。”
待他走後,燕兒笑著說:“公主,我們是不是該去換些碎散的銀子回來?”
花愁抿著嘴,說道:“隨便你,反正以後打賞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旺財有點不明白,說道:“娘娘,傳個信什麽的,應該是他們的本分,為何還要打賞?”
燕兒瞪了他一眼,說道:“你懂什麽?這是為了提高我們公主在他們心中的威望,有錢能使鬼推磨,雖然現在無所謂,但難免以後沒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
旺財點點頭,似乎有些懂了,說道:“原來如此深奧。”
小夕端了茶過來,放在了花愁的桌邊,然後笑著說:“現在不知道多少人嫉妒我們娘娘,我覺得娘娘還是要小心一點,不可鋒芒畢露。”
燕兒笑著說:“怕啥,我們公主無論是得寵還是不得寵,都一樣的從容淡定,沒見到她以前被傷害的時候,還不是一樣?”
花愁哈哈一笑,說道:“燕兒說的對,大不了咱們又搬回那個冷宮好了,沒什麽的,我看得開。”
吃晚飯,花愁又沐浴換了新衣,想起日間在宮中的遭遇,她的心就微微地發麻,風鎮南的表現,真的讓她有點吃驚,不過銀子目前還能哄住他。這個老色狼,有了銀子那麽漂亮的尤物,居然還死盯著她看,想起來就惡心。
不過,銀子設計的那個浴室真的不錯,比《青蛇》裏的畫麵還要唯美飄逸,而且溫溫的水泡著,也是種無限的享受。
到了映月池,風吹花已經斜斜地靠在了躺椅上,兩個女奴正在服侍他飲著美酒吃著佳肴。
見到花愁來了,兩個女奴趕緊退了下去,整個映月池邊,就隻剩下他們。
一個眼角眉梢都含著邪魅的笑容躺在那裏,一個清水出芙蓉般的立著。
風吹花終於開口了,他說:“你就準備這樣的站一夜?”
花愁嘴角一牽,說道:“你突然請我過來,就為了看月亮?”
風吹花懶散地動了下身子,眼睛瞟向天上的月亮,說道:“你看,今晚月朗星稀,這裏又是花團似錦,清香怡人,如此良辰美景,本王又豈能獨自欣賞?”
花愁走了過去,說道:“你的女人那麽多,隨便喊幾個過來就是了,何必執著於我?”
風吹花一伸手,拉住她的柔胰,輕輕一帶,她便不由自主地坐在了長椅上。他輕輕一用力,她便倒在了他的懷中,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花愁公主。”
花愁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肉麻兮兮的了?”
風吹花擦擦汗,說道:“你這句話真的很煞風景。”
花愁依偎在他的懷中,看著天邊的那輪明月,輕輕地笑著說:“什麽樣子的話,才叫不煞風景?你以前可是冷麵鬼王。”
風吹花正在喝一口酒,被這句話活活嗆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嚇得花愁趕緊使勁拍著他的背,又一邊用力的揉著他的胸口,說道:“你沒事吧?都多大了,還這麽不小心。”
說著,她的心又微微一沉,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她二十歲生日,還是二十一歲的生日,她與天龍一起慶祝,結果天龍也是這樣,被酒嗆到,她也是這樣說著同樣的話。
風吹花喘息了幾口氣,無奈地看著她,說道:“看來不被嗆死,也要被你活活地氣死了。”
花愁薄唇微抿,往杯中倒了一點酒,一揚脖子喝了下去,微風輕拂,她的發絲在風中輕輕飛起,皎潔的月光映在了她的臉上,更顯得她眼波如水,輕輕一瞟,媚眼如絲。
她說:“我怎麽就叫你活活氣死了?”
風吹花看著她,心中微微一動,禁不住伸手摟住了她,將自己的頭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磨蹭著,口中喃喃地說著:“那個什麽達……令……我倒是很願意在你的懷中,死去。”
花愁伸手在他的臉上輕輕拍了下,說道:“我也想,隻是有點不忍心。”
風吹花抬眼看了她一下,癡癡地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含著笑意,說道:“原來你是這樣認為的?”
花愁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說道:“你生性太過殘暴了,冷血得像條蛇,估計整個風國的人,都想幹掉你。”
風吹花哈哈一笑,從她的身上離開,往椅子的扶手上一靠,說道:“天下那麽多人要殺我,證明一點,本王還是深得人心的,隻不過是恨我的心。”
他說著,目光閃閃,轉向映月池的水麵,那裏波光粼粼,有蓮花盛開,清香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很是清香怡人。
花愁突然有點感覺到累,她將腿挪到了椅子上,整個人躺在了上麵,將頭枕在了他的身上,伸了個懶腰,喃喃地說:“你這小子,有時候真叫人不省心。”
風吹花的臉色變了變,有點怪異,口中嘟噥著說:“我又哪裏招惹了你,讓你這樣的感歎?再說,你怎麽可以叫我小子?就算在你眼中,我不是太子殿下,那也好歹是你的夫君。”
花愁嗤之以鼻,懶懶說道:“就你這樣,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夫君,天天跟人搶男人的事,我花愁可是不做的。以前不做,現在也不會做,以後更加不會做了。”
風吹花將她輕輕抱著,俯下身子,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那我將那些妃子全部打發了,隻要做你一個人的夫君,你說如何?”
花愁翻了個身,依舊懶懶地躺著,說道:“不要,你這麽好色,才不會對我一心一意。”
風吹花嘴角又現出邪魅的笑來,微微睜開的雙目,帶著亮閃閃的光芒,他說:“我其實不好色,尤其是見了你,更不想其他的女人了。”
花愁才懶得管這些,依舊閉著眼,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她說道:“唉,今天晚上的月色真的很一般,一點也沒有月圓花好的感覺。”
風吹花伸手在她的臉上揉了一下,說道:“我在跟你說話,你聽見了沒?”
花愁睜開了眼睛,身子卻是軟軟的,她動了動,換了個比較舒服的睡姿,說道:“聽見了,隻是對你的謊言,沒有共同感,不想發表意見罷了。”
風吹花有點不悅,說道:“我可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事實。”
“女人那麽多,一天換一個,弄死了一批又一批,還好意思說自己不好色,”花愁說著,小瑤鼻子輕輕一哼,繼續說道:“這樣的話說出來,居然還不會臉紅。”
風吹花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兩下,說道:“我自有我的道理,隻是我不想說出來,其實每個夜晚我都在恐怖中度過。”
花愁“嗯”了一聲,說道:“你害怕黑暗,對不對?”
風吹花微微一怔,說道:“你如何知道?”
花愁在他的身上擰了一下,算是報了他拍她屁股的仇,然後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在你宮中住了幾天,你晚上從來不熄燈。”
風吹花微微閉眼,擦擦汗水,說道:“這點也不能說明我怕黑啊。”
“本來是不能,不過你方才的反應,就已經能說明了。”
“唉,”他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是的,我怕黑,在黑暗中,我有種死亡的感覺,我害怕這種感覺,你知道比死還恐怖的事情嗎?”
花愁搖搖頭,依舊趴在他的身上,眯著眼養神。
“我心裏有個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卻一直在折磨著我,我隻要一閉眼,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回到了那黑暗之中,回到了那可怕的黑屋子裏。你永遠也不會明白,那種絕望到想死,卻又死不掉的感覺。”
花愁的心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她輕聲地說:“我是想活卻活不下去。”
她真的不想死,她想活著,她想跟她的天龍哥永遠的生活在一起,每天都開心快樂和幸福的度過。可是,她那麽強烈的想下去,最後還是香魂隨風吹散,飄到這莫名的世界中。
而身邊這個冷血殘暴的男人,卻曾經那麽渴望著死去。
花愁想著,幽幽地歎了一聲,說道:“難怪你下手都是這麽的狠毒,原來在你眼中,死一點也不可怕,因為你曾經那麽的想要去死。”
風吹花沒有說話,隻是用手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然後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