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跳樓自殺的就是她的父親
拖著一身狼狽，唐柔轉兩趟公交總算是回了家。
一個落魄不堪的平民窟小套房。看著周圍汙濁的環境，唐柔心澀難受。
耳邊傳來一陣嘈雜，居民們議論繽紛，警察也在緊急的維持著次序。
唐柔走了過去，聽到有人指著她驚呼。
“警察先生，她就是唐小姐，那個跳樓自殺的就是她的爸爸。”
唐柔腦袋轟的一聲，整個人懵了。警察走了過來，帶著幾分涼氣，輕聲道：“你就是唐柔，唐遠山的女兒？”
唐柔木訥的點頭，透亮的眸中，已經包滿了淚水。緊緊的抓住警察的手臂，激動恐懼。
“我爸爸怎麽樣了？他現在在哪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警察先前輕輕扶著她嬌弱不堪的身軀，心生不忍，但還是緩緩的說道：“今天早晨七點左右，你爸爸跳樓自殺，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你還是趕緊去醫院吧！”
唐柔小臉一片慘白，虛弱的身體，完全承受不住這樣的噩耗。
一旁的警察將她扶了起來，帶上了警察，送去了醫院。
周圍的人搖頭惋惜。
“這女孩兒真夠苦的，爸爸跳樓，後母帶著兒子卷走家裏所有的財產，小小肩膀，怎麽扛得住這樣的打擊……”
醫院，足足五個小時過去了，手術還沒有結束。唐柔蜷縮成一團，坐在地上，淚水已經幹涸，失神的眼，隻剩下一片淒涼。
警察和護士已經上前勸了多次，都沒有絲毫的作用，唐柔依然用一雙空洞的眼，看著那道緊閉的手術室門。
良久，醫生拖著一身疲憊，總算是走了出來。唐柔趕緊撲了上去，拉住醫生的手，顫著嗓音，沙啞的問著，“醫生，我爸爸怎麽樣了？他醒過來了嗎？”
醫生看著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的唐柔，臉露擔憂。緊緊握著他的手，歎息表示。
“我們已經盡力了，已經給你父親用了最好的藥和設備，不過是否能夠熬過去，還是要看今晚。”
將唐柔交給一旁的護士，搖了搖頭，無奈的離開。
看著已經推進重症監護室中的父親，唐柔淚流滿麵，再堅強的心，也被徹底摧毀。
扒在窗口，盈滿淚光的雙眸，渴求著老天最後的一點點兒希望。
“爸爸，你一定要挺過去……”
護士來到她的麵前，略有遲疑的開口。“唐小姐是吧？”
唐柔抹掉淚水，看著護士，點了點頭。
護士將手中的單子交給她。“去給你爸爸辦理住院手續吧！”
唐柔低頭，看著手中昂貴的醫療費用，感覺天昏地暗。繼母卷走了僅剩的家產，而她現在連三百塊都拿不出來，更別說整整三十萬。
唐柔羸弱的肩膀，微微顫抖。看著滿身插滿管子的父親，一身絕望，卻仍舊不願放棄。
深吸一口氣，擦幹臉上的淚。摸出手機，打給了東方穆。
“東方先生，我是唐柔。我答應你先前的建議，賣掉我的初夜。不過我希望一口價，三十萬。”
對方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唐柔整個人，再一次滑坐在了地上，飲泣的淚水，也漸漸的幹涸……
東方穆很快就幫唐柔聯係上了買家。畢竟夜宴女王的招牌，很是響亮。
覬覦她的權勢高貴，多不勝數。隻是奈於唐柔遲遲不肯低頭，這場桃色交易才久久未能完成。
可當唐柔趕到地點的時候，東方穆卻不幸的通知她，“對方取消了交易。”
唐柔一臉痛楚，“為什麽？”
那些男人，不是一直都渴望著她的身體嗎？
東方穆為難的搖了搖頭，“不隻是他，其他的買家也都紛紛表示拒絕。這其中的原因，我想你應該知道。”
唐柔咬著慘白的唇，不住的搖頭。聲音嘶裂的吼道：“我不知道，我怎麽可能會知道？”
生活的窘迫，已經逼得她走投無路。但依然有人，趁火打劫。
東方穆冷然的臉，看著絕望的唐柔。心生憐意，但如果那人不鬆口，他也愛莫能助。
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略顯無奈的說道：“去求求他吧……”
唐柔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頭疼欲裂。十指插入發絲，臉埋入膝蓋。
想到那個男人嘴角噙起的嘲弄，心如刀絞，但最終，依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來到了早晨她離開的豪華套房。
宋林成已經在此等候。
唐柔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空氣中，彌漫著濃雲密霧，宋林成坐在沙發上，雙腿疊起。兩指間夾著香煙，慵懶的吸著。麵前的煙灰缸中，盛滿快要溢出來的煙蒂。
邪魅的雙眼，溢出浸人心魂的光芒，唐柔一走進去，就被緊緊的鎖住，動彈不得。
窒息的沉靜，讓唐柔無法再等待。睜開瀲灩的雙眸，看了過去。
“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收手？”
宋林成隨後將桌上的文件，輕蔑的扔在她的身上。冷若寒冰的嗓音，如同冰窖中發出來的。
“簽了。”
唐柔顫抖著雙手，撿起地上的文件。迷離的雙眼，變得越來越模糊。
看著上麵一條條辱沒人權的條約，唐柔將雙唇咬得更緊，堅決不讓自己再趟下一滴的淚水。
哽咽的沙啞聲，逼迫著她提出唯一的要求。“我希望……”
“隻要你簽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幫你解決。”
唐柔冰浸的手，再無任何希冀，隻能在那份全約下，簽下了她的賣身契，從今以後，她便是他毫無尊嚴的玩物。
宋林成看著簽好的合同，幽深的眸，微微輕蕩。涼薄的唇，淺淺勾起。
冷漠的光芒，輕蔑的看著她。似乎在嘲笑她的一切拒絕與掙紮，不過就是一場可笑的鬧劇。
“你父親那邊，隻要熬過了今天晚上，我就幫他轉院，安排更好的治療。”
唐柔聽了，死寂的心，總算是有了一絲溫度。看著宋林成，眼中有著茫然與疑惑，但最終溢出嗓子的就隻是兩個淺淺的字。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