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召集密會
宇文拓在與蘇錦繡短暫揮別後就往後山走去。他知道今日皇帝和一眾臣子今日會匯聚在那,但這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宇文拓通過特殊渠道得知後就被趙國命令要盡力去偷聽他們商政的內容。
宇文拓借著三月花簇的掩映,在一片花影斑駁是枝椏下掩藏住了自己的身體。
雖然這裏離他們商議的地點還是比較遠。但勝在周圍安靜,宇文拓耳力一向極好。所以他想聽清那幾人商量的內容不是問題。
宇文拓剛站定,裏麵就走出幾個侍衛。宇文拓心下暗道不妙,連忙側了側身。
侍衛走出來時的方向正對著他掩藏自己的一片桃林,若不是及時躲避可能就要被那些侍衛發現。
宇文拓見著侍衛直直地站著,不再走動過後,找準了一個方向閃身過去,速度快得令人看不清。
宇文拓靠在樹上,微微思索了一番。他抬頭見裏麵的四合院沒有頂,心生一計。
他借住侍衛的視角忙去匆匆爬上樹,恰好今日穿的衣服與樹枝顏色相差不是太多,所以宇文拓往上一趴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宇文拓選的樹幹恰好能夠承起他的重量,而且高度也能讓他俯視著看清四合院的一切。侍衛還在門口死死地站著,渾然不覺已經有人悄悄爬上了樹。
宇文拓趴穩後,就眯著眼睛辨認那些人。
首先坐在最首位的是皇帝,他今日倒是穿得低調,其次下首左右兩人分別是林相和林風生,再然後便是李沐和其他幾個文官武將。
平時這些人都是朝裏的重要人物,一般除了朝會皇帝也不會把他們聚集在一起,除非有其他什麽重要的事。
宇文拓敏銳地感覺到這次的情報對自己以及趙國很重要,所以他特地來赴宴就是為了能夠多聽到些消息。
“眾愛卿免禮。”皇帝渾厚的聲音一字不漏的穿到宇文拓耳畔,他直了直身子,盯緊著四合院內的一舉一動。
那些大臣在得到許可後站直了身,隨後被允許坐在皇帝下首的位置。
“你們可知朕找你們商談何事?”皇帝收斂了笑意,轉而用一種很嚴肅的口吻道。
坐在下方的眾人看著皇帝嚴肅起來的麵龐,也不敢怠慢,林相首先起身拱了拱手,答:“邊疆戰亂,百姓叫苦不迭,沒有多餘糧食資助,且少士兵殺敵”
皇帝點了點頭,喚道:“林愛卿,你可否再具體舉例?”
林風生起身,對著皇帝從容不迫道:“我國內憂外患,且沒有多餘人手派去平息戰亂,敵方已將我城池吞至腹地,若是再不加嚴守,可能……”
林風生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麽。
皇帝緊蹙著眉頭,正聲道:“怎麽一個內憂外患?”
林風生彎了彎腰,道:“陛下您想想,若是無內憂,我們怎麽可能這麽久才得知邊疆已經淪陷的消息?若是無內憂,敵方怎麽能知道我們的戰略部署?若是無內憂,我們也不至於敵方打到家門口還毫無警惕!”
宇文拓將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見了耳朵,他心下疑惑,父皇並未告訴他趙國已經打算侵略齊國了,莫不是……別的國搶占先機了?
宇文拓隨之否決這個情況。
剛剛林風生說的話極有水平,一番話硬是將戰況三言兩語地概括清楚了,而這也給了偷聽他們談話的宇文拓便利,使得宇文拓能夠有時間揣摩他們的話。
內憂……
宇文拓知道隻有趙國才有這麽大的本事狸貓換太子,而他就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人物,趙國沒理由不告訴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但這進攻的國家宇文拓卻猜不出是哪方國家,隻因他們給的消息太少,而宇文拓又很難從隻言片語的線索中推斷他們的意思,所以隻能放棄思考,繼續聽著他們講話。
皇帝摸了摸胡須,一身肅正卻氣勢陡增:“李將軍,你如何認為?”
李沐聽著他們的對話心下驚訝不已。他因為沒有戰事所以一直待在家中不外出,卻沒想到出了如此之大的事,他連忙離座,道:“臣願以死赴國!”
皇帝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陷入焦慮:“可真是天要亡我齊國?!”
如今齊國除了京城以及周邊的附屬城要平穩些,其餘地段全部戰亂,關鍵是那些下人在三天之後才來向自己稟告!
皇帝知道,下麵百姓肯定怨他辦事不周,但他也沒辦法,如今齊國已經是內憂外患了。
宇文拓心中一驚,繼續聽著他們的言語。
“不,不會的。”林相先一步站出來,麵上帶著急切:“陛下苦心經營這麽久都大齊江山,怎麽可能說亡就亡?前不久還國泰民安盛世局麵,這次的突然襲擊肯定是有準備的。”
林相說的信誓旦旦,皇帝聽著也信了三分:“當真?”
林相用力點點頭:“陛下您想想,擒賊先擒王,而我們京城都還未出亂子,肯定還能有準備的時間的!”
宇文拓聽著林相那信誓旦旦的話,心裏冷笑了一聲。
這位自大的臣相莫不是現在還沒發現,敵國太子早已經潛入皇宮腹部,似陰冷毒蛇一般,隨時蓄勢待發。
李沐見著皇上開心了些,在心裏唾罵著林相什麽好事都被他占去了。不過自己可並不稀罕“聖恩”,因為八皇子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當初八皇子毫不顧忌地為皇帝出謀劃策,幾番過後獎賞沒得多少卻還得應付皇帝的懷疑,甚至於那樣聰明有才智的人居然沒有被皇帝喊到這裏一起商討國事,可見太鋒芒畢露的人遲早有一天會被皇帝所厭棄。
李沐低頭瞬間餘光瞥到了在一旁正微笑著的林風生,心中微微一驚。
這男人,從開始進來到現在都保持著臨危不亂的氣勢,他甚至能將如今的局麵分析的頭頭是道,思路清晰,簡單易懂,這種奇才,卻又能很好地把握度量,不讓人覺得咄咄逼人,卻也能恰到好處地展示自己的才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