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認罪
賬本被女人記得很詳細，上麵清清白白的寫著蘇家買了同去年一樣數量的煤炭。
“今年煤炭的數量很緊缺嗎？”蘇錦繡開口問道。那女人想了想才回答說：“因為今年城中的人口又增加了，所以煤炭有一些供不應求，但是總體還好。給你們這些貴族人家的煤炭與往年一樣都是足夠的。”
蘇錦繡不說話了，那女人就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等待著，良久，蘇錦繡才對他說道：“這個本子你能不能先放在我這裏？待事情結束之後，我別讓人給你送過去。”那女人點了點頭：“若是王妃殿下需要，這個賬本便先放在這裏罷。”蘇錦繡讓侍女將那女人送了回去。
第二日。蘇錦秀便將賬本帶到了蘇府，大概是因為之前有蘇錦繡的開導，蘇老太太的精神比前一天好了許多，此時看到蘇錦秀又過來，立刻笑眯眯的伸出手拉過蘇錦秀的手：“昨日是奶奶我怠慢了，今日你便在這裏多呆一會兒，多陪陪我。”
蘇錦繡點點頭，見蘇老夫人並沒有提前一天便隻得主動開口說道：“奶奶您之前讓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說著便從隨身的衣兜裏拿出了那女人給的賬本：“我讓人將那賣碳人找了出來，這城中的賣炭人總共就隻有那麽幾個，若是想找容易的很。”
蘇老太太有些驚喜，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孫女居然會真的派人去查這件事，連忙伸出手接過了那賬本：“查到了便好，這樣老身也能給那些姨娘一個說法。”蘇老太太翻看了賬本，越看臉色越難看，最後重重的將賬本放在了榻上。
“這馬姨娘，在府中這麽多年什麽本事都沒學成。到學成了那副陽奉陰違的樣子。”眼看著蘇老太太動了氣，旁邊的老嬤嬤立刻走上前來給她拍背舒氣。“奶奶，您先別動怒。”蘇錦繡連忙開口說道：“為這麽一點事動氣多不值得。”
蘇老太太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然後看著蘇錦繡說道：“若是這件事情放在你這裏，你當如何處理？”蘇錦繡有些為難的看著蘇老太太：“奶奶說這種話可不是讓孫女為難嗎？”蘇老太太安慰她道：“你且直說，莫要再顧慮其他。”
於是，蘇錦繡這才開口說道：“馬姨娘希望自己能多用一些炭火。從而霸占了其他院裏的。那便罰整個冬天都不能用這精煤，而是用木炭。。”
馬姨娘在接到蘇老太太的命令的時候正在和蘇挽兒說話，聽到侍女公事公辦的語氣，蘇挽兒不由得有一些擔心，馬姨娘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目光，然後便站起身來，跟著侍女走了出去。
哪怕蘇老太太知曉自己之前私扣了煤炭，但是也是沒有證據的，蘇老太太這幾日臥病在床，手已經沒有辦法伸的那麽長了，就算是知道了那賣炭人，又不能做些什麽。故而跟在侍女身後，馬姨娘走的十分從容鎮靜。
一直到了蘇老太太的房中。馬姨娘看到了在蘇老太太身邊坐著的蘇錦繡，心裏頓時一個咯噔，這幾日老爺不在府中，她仗著自己比蘇老太太年輕在每次兩個人的明爭暗鬥中，她都多多少少的獲得了勝利。
這種喜悅幾乎讓她忘記了還有蘇錦繡這麽一個人，馬姨娘知道自己這次輕敵了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行了一個禮之後開口說道：“妾身不知老夫人叫妾身來有何貴幹？”蘇老太太眯著眼睛看著她：“你當真不知？”馬姨娘聽她的語氣便知道蘇老太太已經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情。
但是還是低著頭硬著頭皮說道：“妾身實在不知，還望老夫人告知。”蘇老太太將起來，讓旁邊的嬤嬤遞到她麵前：“你自己看看這些是什麽？”看著麵前陌生的賬本馬姨娘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測：“這是什麽？”
蘇老太太冷哼一聲：“你還是自己翻開來看看吧。”馬姨娘雙手顫抖著將賬本拿了起來，帶翻開看到裏麵的內容之後，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這上麵記錄的赫然是今年蘇府所買的煤炭。
“如今你還有什麽話要說？”蘇老太太冷冷的說道：“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馬姨娘猛然抬頭看著在一旁坐著一直沒有吭聲的蘇錦繡，然後再有些頹然的低下了頭：“我認了，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馬姨娘將自己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原本今年的今年的煤炭也是按照往年的慣例發的，但是今年的大雪過後實在是有些太冷了，倘若還想要再多的煤炭便要吃掏腰包去購買。馬姨娘不想出這份銀子，畢竟要買她和蘇挽兒兩個人的份，所以她便將主意打到了要分發下去的煤炭上麵。
聽完了她這些話，蘇老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指著她開口罵道：“你這蠢笨的人，這京城之中每年都有被凍死的人，倘若有些姨娘的份例不足買煤炭，豈不是要在府中活活凍死？”蘇老太太說著冷冷的笑了一聲：“倘若今日在蘇府之中凍死個姨娘，你要是整個京城便會知道蘇府連煤炭的銀子都沒有，若是在整個京城之中丟了臉，我老太太半截身子入黃的人倒是無所謂，不過我倒要看看你怎麽能在京城的夫人當中抬得起頭來。”
馬姨娘的臉色十分難看，顯然當時克扣煤炭的時候她並沒有想到這一點。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馬姨娘還是跪在地上對蘇老夫人磕頭說道：“這件事情是我錯了，還請老夫人責罰。”蘇老太太聞言挑了挑眉頭說道：“你可當真？”
馬姨娘又磕了一個頭：“全憑老夫人的命令。”蘇老太太看著馬姨娘笑了笑，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說道：“既然要懲罰於你且為了讓你下次長點記性，便罰你如今你藏在院中的煤炭全部分出來，這個冬天要麽你私掏腰包去買精煤，要麽你就燒府裏提供的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