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他踢我了

  小兔子跳下床，仰著小臉湊近我，討好的笑：“媽媽，今天老師給我們講了白雪公主的故事，我講給你聽哦！” 我皺了皺眉，鄭重的叮囑：“小兔子，以後不要再給江叔叔打電話了，他很忙的，你不要去打擾他。” 小兔子的眉眼立時耷拉下來，悶悶的“哦”了一聲，栽著小腦袋爬到床上，蜷成一個小團，不吭聲了。 看著孩子這樣，我心裏也不好受，可我也沒辦法，我隻能讓她接受現實。 夜裏小兔子不知道夢見了什麽，一口一個“爸爸”的叫，叫了十多聲，才慢慢安靜下來。 我盯著她緊皺的小眉頭，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次日是兒童節，一大早，我就把小兔子叫醒了，對她說今天帶她去景區玩。 小兔子特別開心，蹦蹦跳跳的直拍手，忽然又安靜了，撅著小嘴失落的嘟噥：“要是爸爸也去，那就好了！” 我假裝沒聽見，吃了早飯，就帶她出發。 遊樂場很大，聽說有亞洲最大的過山車，是花了巨資修建的，今年春天才投入使用。 今天是兒童節，遊人如織，好幾個攝像師扛著設備到處拍，不時有記者向遊人提問。 “小朋友，你今天是跟誰一起來的呀？”有個年輕的女記者將話筒對準了小兔子。 “跟媽媽。” “那爸爸呢？”女記者追問。 “爸爸……”小兔子撇了撇嘴，十分委屈，“媽媽說爸爸去了天堂……媽媽不喜歡江叔叔，不讓江叔叔做我爸爸……” 我一聽孩子口沒遮攔，馬上把她帶走了。 小兔子仰著臉看著我，困惑不解的問：“媽媽，我還是喜歡江叔叔做我爸爸，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我強笑了笑，帶著她去廣場上喂鴿子轉移注意力。 令我措手不及的是，這則采訪居然上了電視，然後不知怎麽搞的，又上了微博，很快就被頂上了熱搜，底下的評論清一色說孩子小小年紀沒了爸爸很可憐，呼籲我接受江叔叔。 當天晚上，江寒越就打來了電話，小兔子喊我接電話，我沒去。 夜裏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好像有什麽不對勁。我睜開眼睛一看，江寒越居然在床邊坐著。 床頭的小夜燈照出了他的輪廓，他的臉有些模糊，那雙眼睛卻很亮，就像冬夜裏的兩顆寒星。 “我看到新聞了。”江寒越低啞的開口。 我心口突了一下，沒接腔。 江寒越抬手，隔著薄被覆在我肚子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歎了口氣：“算了，你睡吧。” 他的歎息聲很沉重，語氣很無奈，抬手想摸我的臉，還沒落下，就自己收回去了。 我有些冒汗，心裏沉甸甸的，挺不好受。 突然，我感覺肚子裏動了一下，忍不住“哎呀”叫了一聲。 “怎麽了？怎麽了？”江寒越嚇了一跳。 我脫口回道：“他踢我了。” 江寒越一怔，眼睛裏刹那間浮起驚喜：“寶寶踢你了？快，快讓我摸摸！” 他不由分說的扯開薄被，掀開我的睡衣下擺，顫抖著右手貼上我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