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公社
“仆人，這裏是？”
“回我老家的路。”我向莉亞解釋說。
現在是我騎著自行車，莉亞坐在後麵，為了不讓自行車車座太硬了，就加了個軟墊。她是斜著身子坐的，和一般男生不同的坐法，這樣坐比較適合女性，不會顯得野蠻。
“你坐過自行車嗎？”
“嗯，媽媽還在的時候坐過。仆人，為什麽要回你的老家呢？”
“我在遇到煩心的事情的時候，經常騎自行車到處走，最多的路就是會家鄉這條路了，每次騎一遍過後心情都會好很多，我想或許莉亞也會好一些也說不定。”
“笨蛋，那是仆人的做法，我又不是仆人。”她嘟囔說道。
“嗯，下來一下。”我對她說，莉亞從車座上下來，我也下來，用手推車。
現在前麵是一條陡坡，不載人的情況是騎得上去的，載人沒試過，但沒必要那樣做，慢慢走上去就行了。
“剛剛和你爸爸通話的時候，怎麽想到換校服了啊？”我隨便說了一個話題。
“順手拿到的，穿這個很奇怪嗎？”
“不奇怪，挺好的。雖然有裙子，但至少會輕鬆得多，比起別的衣裝來說吧。”
“校服啊，仆人，為什麽初中學生的校服那麽難看啊，尤其是女生的，好難看啊。”她四處看著周圍的事物。
“不能否認呢，按一些古板思想來講，就是那些思想很古板的老師說的，那種好看的校服有傷風化。”
“他們那樣說過嗎？”
“並沒有，但是中國人潛意識中有這麽一條的，男女之間要保持好距離，尤其是未成年人。”
“不明白。”
“不明白就算了吧，明白了也沒多大用處，你知道就行了。”
“仆人，如果我是普通的女孩子，你還會對我這樣嗎？”
“這世界沒有如果，真要談如果，就不存在主從關係了吧。”
“額……”她沒辦法回答。
“上車。”
“哦。”
回到了那天晚上和何懼打鬥的地方，自然植被已經被恢複了，可痕跡還是存在的，往遠處看，那座被摧毀的高壓鐵塔也重建了，貌似重建了不止一座，位置有所更改。都是依靠趙楊的財力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啊，何懼就這樣成了趙家的準一份子了。
我寧願自己一個人在這兒重建都不想進趙家，奶奶的話我是時刻記在心中的。
“仆人，能騎快一點嗎？”
“嗯？”
“我有點兒能理解到仆人為什麽會覺得心情會好很多了。”莉亞興奮地說。
“抓緊了。”
我感覺到她抱緊了我的腹部，於是加速踩踏板，速度飛快。
我的自行車不是賽車或者是山地車，速度完全是用腳踩出來的，但重要的是——我力氣和體力有的是，所以即便沒有好自行車也能保持很快的速度。
速度已經到達目前狀態的極限了，如果是一個人的情況下，並且在自行車不損壞的情況下還能更加迅速，速度限製的原因很明顯，莉亞抓住了我，我沒有辦法抽車加速，把身體前傾，脫離車座，莉亞抓不住的話很容易被甩下來的。
“啊————！”莉亞興奮地大喊。
“哈哈——！仆人，要撞上了！”她拍我的後背提醒。
要撞上的是一輛卡車，和我們是相向行駛的，如果強行調轉方向躲避，莉亞會被甩出去，隻能在要撞上前施展能力，利用空氣和力壓造成的流線型屏障躲過，和大卡車擦肩而過，就差十厘米的距離。
“要死啊，開那麽快！”那司機轉頭過來罵我們。
看了看後麵的莉亞，竟然在對那司機做鬼臉，我減緩行駛速度。
“仆人，怎麽了？”
“安全點。”
到了公社，有點兒渴了，去買了兩瓶礦泉水，一瓶給了莉亞。
“仆人，這裏是什麽地方啊？是小鎮嗎？”
“不，這裏是公社。”我解釋書，然後騎上自行車。
莉亞坐上來，抓住我的衣服說：“公社，那不就是自治城鎮嗎？”
“從這裏開始解釋嗎.……歐洲曆史學的不錯哦，但和自治城鎮不同的。”
“不同嗎？那是什麽樣的啊？”
“想要知道嗎？”我問的同時回憶關於公社的一些信息，並組織語言。
“嗯，反正現在無聊不是嗎？”
無聊……她是指的開得太慢吧。
“中國第一個人民公社成立於1958年7月1日，公社創辦的目的就是鼓動農民們加大生產力，讓糧食增加產量，好讓民眾吃得飽。”
“所以現在還在嗎？已經有九十多年了。”
“不不不，早就被廢除了，現在公社隻是當個地名罷了。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逐漸廢除的。”
“廢除？”
“是公社是一種機構啊，那個年代全國各地都有，有些像現在的鄉政府吧，就是管理很多個村的機構，那個時候的農民是一起工作，一起在食堂裏麵吃飯，有偷懶不出勤的人還會被監管的人抓去批評教育，糧食歸公社管理，其實就是國家啦，交完了的糧食會平攤的。”
“那不是挺好的嗎？”她說。
“一開始想法是挺好的，並且在前期階段有了很多成就，如果沒有這些成就或許改革開放也不一定會成功的。”
“改革開放我知道！”莉亞興奮地說。
“但是那些想法中間有些問題是很大的，而且——”
“而且？”
“而且當時是純粹是鼓動農民的熱情才會在初期階段那麽成功的，時間越長，弊端就出來了。”
“有什麽問題嗎？”
現在已經騎出公社了，離老家沒有多遠了，以現在的速度三十分鍾就能到。
“糧食平攤啊，莉亞，那個時候講究的是平均主義，所有人都平等，沒有貧富差距。有點兒難理解吧，這麽說吧，假如A村的農民們這一年辛苦勞作，豐收了，但B村的農民們卻有很多的農民是好吃懶做的，糧食產量很少。等所有糧食上交過後根據平均分配的原則，A村的糧食會少很多，而B村的那些好吃懶做的農民卻能獲得很多糧食。”
“這樣啊，這不公平。”
“對啊，有這樣的情況，第二年A村辛苦勞作的農民就會減少，那種好吃懶做的農民會越來越多，農民們的生產積極性就這樣慢慢被損耗掉的。那個時候還存在這樣的情況，每天坐在田埂上閑聊，有人來檢查動兩下鋤頭就行了，你覺得糧食會多嗎？所以那個時候的人都是餓過來的啊。”
“不能偷偷的種一些嗎？”
“肯定會的，問題是如果被發現就會被抓走批評教育，也叫批鬥，因為這是小資本主義。”
“啊？！難道不讓人活了嗎？”
“不被發現就行了啊，隻要不明目張膽就行了，有很多人都是晚上到田裏麵去挖土豆，再偷偷拿回家。有些監管的人即便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麽，因為大家都餓著肚子，都是鄰裏鄉親的，沒必要和人家過不去的吧。”
“那肉呢？總不能不吃肉吧。”
“那個時候因為糧食太少，所以有糧票這種東西，什麽票都有，也有肉票。不過沒月發的那點兒肉都是醃製過後過年吃的。”
“那——那平時想吃肉怎麽辦啊？”
“不一定要吃豬肉的，還可以釣魚啊，螃蟹，烏龜、泥鰍之類的還多。那個時候還可以抓一些野味，像野雞，野兔、麻雀之類的。實在是不行，還可以——你要聽嗎？”
“中國人什麽都吃，我知道的，沒事的。”
“螞蚱、蝗蟲之類的蟲子。”
“蟲子！？”
“沒辦法啊，中國就是民以食為天的啊。這個季節還可以，你要吃嗎？”
“不用了，謝謝。”
“是嗎？那就先從簡單的開始吧。”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