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風鈴篇 陰陽師
“人？你是人嗎？”吉村激動地說，顯得十分的高興。
“你小子怎麽說話的？找打嗎？混蛋！”那人衝吉村吼叫。
吉村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手持沾著血的金屬製的棒球棒，看他的樣子應該和吉村年齡相差不大，雜亂的黑色卷發，穿著很髒的深綠色校服，這校服像是有一個月沒有洗過一樣，散發著汗臭味和黴臭味。
“不是，抱歉！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困在這個地方。”
“是啊，暫時就隻有你一個人困在這個地方。”
“暫時的？什麽意思？”
“我是自己突破結界進來的，這個地方怨念太重了。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牧野健一。”
“你好，我是吉村步，你怎麽會是自己進來的？”
“因為這是我的職責，陰陽師的職責。”
“陰陽師？”
“怎麽了？不像嗎？”
“那你可以帶我出去嗎?”
“不行，進來過後發現我自己也出不去了。”
……
“那你可以用法術殺掉那些怪物了！”
“當然，可是我的靈力是有限的，這個世界中的神社無法補充靈力。我剩餘的這些靈力是沒有辦法清除這裏的怨念的。”
“那該怎麽辦？”
“你是被這裏的怨靈招進來的，肯定和你有關，得要去尋找到怨靈。”
“我能相信你嗎？”
“你有其他人能相信嗎？”
兩人邊走邊說，有人陪伴，吉村的安全感多了不少。
“那些怪物是什麽？”
“剛才那個咖啡廳裏麵的我想是製造這個世界的怨靈做出來的。”
“那消滅了那個怨靈不就行了嗎？”
“那隻是一個怪物，殺了費勁。並且產生這個怨靈是沒辦法消滅的，隻能讓他們成佛，或者說——下地獄。”
“為什麽？”
“因為能產生這種世界的怨靈原本都是至善的靈魂，或許經曆了什麽事情變得汙濁，這種變化會產生很強大的力量，甚至能扭曲空間和現實，那樣強大的怨靈，隻能讓他們得到解脫，從而解放整個世界。”
意思是從根源上解決吧。
“我來的時候還遇到過長滿觸手的人和狗，那個是什麽？”
“那是因為靈魂和肉體被這個世界的怨念汙染了，在這個地方待久了，我們也會變成那樣子。”牧野從容回答，顯得十分冷靜。
“你不害怕嗎？”
“害怕會讓怨念更加容易地腐蝕精神。”
難怪吉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會很不對勁，原來是這個原因。
“該我問你了，這個世界的小鎮是21年前，怎麽會和你有關係？”
“我，我應該來過這裏，在去年的時候，通過時間旅行。”
牧野用心聽著。
“你不感到意外和不可思議嗎？可我不知道我怎麽回到未來的，隻有來這裏的一部分記憶，在孤兒院的地方我看了院長的日記，回憶起了殺掉他的記憶，剛才在咖啡廳吃蛋糕的時候又想起了和理香的記憶。”
“這樣啊，那肯定是你做了什麽事情，讓那個人變成了這種可怕的怨靈。”
“不！不可能！”
“那你怎麽會被召喚進來？”
“我……等記憶完整就知道了，如果我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我會承擔的。”
“看你長著一張女人臉竟然這麽有男子氣概！”
……
因為有人陪伴，吉村不再害怕黑暗，現在他們是去工廠的據點。
“那個地方會有你的記憶嗎？”
“應該有。你有手電筒嗎？”
“沒有。”
“給你。”吉村把自己的手電給牧野，從背包取出警用手電筒。
去據點的工廠著段路光照不好，兩人打開手電筒，吉村用氣息察覺，沒有發現異常，但依舊保持警惕。
“那個是？”牧野走到草叢那兒，低下頭撿起一樣東西。
“保險絲，拿著或許有用。”
廢工廠裏麵是有燈光的，保險絲用不上。
這個據點和記憶中的一樣，裏麵擺放著很多的遊戲機。在工廠的四周還有各種打架鬥毆的時候用的武器。
“街機？放在現在都是老古董了吧。”牧野仔細打量著這些機器，坐在小凳子上動動搖杆。
“記憶，湧上來了一點。”吉村雙手抱住頭。
“有什麽線索嗎？”
“沒有，但是。”
吉村推開沙發，沙發下是一塊鑲嵌在混凝土上的木板，他把鐵鏟插進縫隙中，用力撬開木板，牧野幫忙把木板挪開。
下麵放著一個長長的金屬盒子，吉村把盒子打開。
“什麽啊？什麽也沒有。”
【“我幹不下去了！”飛機頭大聲向吉村吼叫，“我加入你們是去做大事的，不是整天玩樂的！”
“喂。”大倉厲聲喝道。
“隨便他吧。”吉村說，“我們做好我們自己就行了。” 】
【“吉村桑，川島那個白癡他殺人了！”矢口向吉村稟報。
“殺人？”
“是的，現在已經被警察擊斃了。”
“那個白癡做了什麽？”】
“喂！喂！！喂——！！”牧野大聲地在吉村耳旁吼叫。
“抱歉，剛剛又.……”
“有什麽線索嗎？”
“隻知道了有個人襲擊警察，那個人做過我的小弟。剛才記憶中得知他被警察擊斃了。”
“他和你有什麽過節嗎？”
“我想應該對我沒有多大的仇恨。”吉村思索記憶後判斷說。
“那個混蛋是沒有，可我有！”一粗獷的聲音打斷兩人的對話。
“是誰？”牧野大聲說。
一個肥胖的金發男人走進工廠，光著膀子，腆著大肚腩，穿一件黑色運動短褲。
“川崎？”吉村拿穩鐵鏟。
“你這混蛋還記得我啊？我等這一天可等了二十年呢！”
“不是二十一年嗎？”牧野說。
“少囉嗦！吉村，你可是知道我是怎麽過來的？我每天想的可都是殺了你這混蛋啊！現在，終於！”
“這個世界是誰創造的？”牧野問。
“你這混蛋是誰？關你這混蛋什麽事？我在這個世界受苦全部都是他這個混蛋的錯！”
“那，你是不肯告訴我們了？”吉村輕輕低下頭，劉海遮住了眼睛。
“喂喂喂，你這混蛋不會還以為我會和以前一樣吧。”
話語剛落，川崎整個身體膨脹起來，尤其是他的大肚皮，變得尤為巨大，體型越變越大，在三米高左右的時候停止，能看到皮膚上大量紅色的血管，隻三秒鍾，他的皮膚出現大量裂痕。
“啊！！！！！！”
從裂痕中鑽出來血紅色的觸手，那些觸手在撕扯川崎的皮膚，肚子那裏的肉被較大較長的一堆觸手戳破，川崎的頭腦還是完整的。
“怎麽樣？你這混蛋！” 川崎大笑。
吉村和牧野沒有辦法逃走，就在川崎改變姿態的時候，一堵血肉組成的牆擋住了工廠的大門。
川崎的身上的觸手還在增多，不出多久，他就會變成一個觸手人吧。
吉村向川崎的頭部扔板凳，被肚子上的觸手擋住。川崎向吉村緩慢移動，那些觸手又把板凳扔向吉村，吉村用鐵鏟擋住。
砰——咚！
川崎後躺倒地，壓壞了遊戲機，電流刺激川崎的肉體，他拚命掙紮，可無法從遊戲機連接的電線中脫離開，因為電線被大量的觸手纏住。有些電線出現了破損……
剛才，牧野趁川崎的注意力全在吉村身上的時候，繞後踩著川崎巨大的屁股跳上去，偷襲了川崎的頭部。
電暈的川崎的腦袋被牧野用棒球棒敲碎，川崎的氣息消失，擋住大門的血肉牆融化成一灘血水。
“這個是？你不是說要讓怨靈解脫嗎？”
“我能看見他的靈魂，醜惡！等這一切都結束，他就會下地獄！”
“他不會再在這個世界中複活嗎？”
“或許會，所以得盡快結束這個世界。”
“走吧。”吉村拿上一根鐵棍，鐵鏟放進背包。
“去哪兒？”牧野問。
“去尋找一些更好用的武器，不會每次都像這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