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兩個錯誤
十月五日，我們從旅館早早起身，在樓下的小吃店隨意買了點兒包子吃進肚子裏就驅車上路了。
“今天是去那個叫劍門關的地方嗎？”莉亞問。
“這是張祥選的地方。”蘇學回答。
“仆人為什麽要選這裏啊？我從來沒聽說過，我從書上了解中國的這個省好像還有世界級的自然遺產。”
“對啊，阿祥，我也想知道。”蘇雅接話說。
“九寨溝和黃龍人多啊，去擠熱和嗎？來這兒咋說呢，對《蜀道難》裏麵的‘劍閣崢嶸而崔嵬’這個句子有些印象吧，除此之外想不到了。”
“女婿，這麽隨便？可是會被女孩子嫌棄的哦。”
“無妨，轉換一種態度就可以了。”我靠在座位上往窗外看。
“態度？”
“啊，態度。就像服侍莉亞的時候一樣，轉換一種態度就可以了。那個人喜歡什麽樣的我就轉換成什麽樣的就可以了，如果你想說這根本不是我自己，那為什麽還要說我不怎麽怎樣呢？就拿你來講，你是喜歡蘇學還是喜歡蘇學變成你心中所想的樣子呢？能選出來嗎？”
“竹橋，勸你別和他扯這些，會發瘋的。”蘇學提醒說。
“我隻是想活躍一下氣氛嘛，每次女婿和老公都是這種一本正經的樣子，出來玩兒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能聊什麽？”我問。
“雅兒，你覺得呢？”
“阿祥和爸爸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仆人快看外麵！”莉亞用手指著窗外。
“那些山上的樹是鬆柏，據我了解在四川分部很廣泛。在中國文化中和竹子、梅並稱歲寒三友。鬆樹有很多種，但我知道的不多，具體我也不知道那上麵的是哪一種鬆樹。”
“那上麵有沒有人居住啊？”
“我覺得護林員應該是有的，有沒有其他的人就不知道了。”
“那是什麽？”
我往窗外看，一個人影從車窗前向後飛過。
蘇學說：“那叫禦劍術，和歐洲的女巫騎著掃把的原理是一樣的，常見的都是日行千裏。用那種速度一天能飛接近五百公裏的距離，差不多就是自行車的車速了。像剛才飛過去那個就是標準的自行車速度，這個法術優點是簡單，容易學懂。更實用的代步用的法術是有很多的，但這些人心中有信仰，就和昨天遇到的那個人一樣。”
我們是在山的邊緣行進，周圍都是懸崖峭壁，雖說還沒到劍門關，可這裏的景色已經足夠讓我滿足了。路線是我找的，走的是北門。南門我看有一個劍門古鎮，推測那邊的遊客肯定很多，出來旅遊嘛，就是吃和拍照！而北門這條路的自然景觀點多，這樣的話選擇這條路線就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到達北門的遊客中心，我們是比較早來的，現在才七點四十，停車場的位置還多，蘇學去停車，我去買票。
人很少，隻排了兩分鍾的隊，就買到了門票，用了五張紅票子。
售票點的門口有個趙雲的卡通形象的雕塑，眼神很呆，很可愛，我覺得很有趣，就對它拍了張照。
在遊客中心前的廣場和她們會合，再等蘇學過來，這裏有很多警衛，沒有出現昨天遇見的情況，再怎麽說也是國家AAAAA級旅遊區啊，更容易被看笑話啊。自己國家的“俠文化”的魅力真的有這麽強大嗎？或許有，隻是因為太多那種沒有實際實力的白癡讓我看不見了。懲惡除奸，行俠仗義，行走於江湖之中，唉喲我去，和我完全不沾邊。
“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家了！這些天好累啊，阿祥你呢？”蘇雅問我。
“還好，我隻知道我以後會更累，先住進一個，結果又來一個，誰知道會不會再來一個。”
蘇學到了，我把門票給他，在門口查完票進入了景區，第一條岔路來了。
“仆人，走哪邊？”
我投擲一枚硬幣，是正麵，正左反右，左邊。
“這裏的空氣好清新啊！”竹橋伸展身體深呼吸，然後打了一個哈欠。
我和蘇學是穿著外套的，竹橋、蘇雅、莉亞都沒有帶外套，這個時候要展示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風度了嗎？蘇學果然脫下外套給竹橋披上。
“老公真好。”竹橋靠在蘇學的胸口說。
“別感冒了。”蘇學回應。
蘇雅在用眼神暗示？應該叫明示吧，她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我。
“仆人，把你的衣服給我穿。”
“莉亞，這點程度你不會生病的吧。”
“怎麽不會，咳咳——”她咳嗽了幾聲。
“蝙蝠的免疫係統可是隨時開著的。”
“可是很冷啊！”
我把外套給了蘇雅，蘇雅像是勝利一般從我手中接過外套，還不忘記給莉亞做個鬼臉。
“仆人，你！”
“硬幣決定的。”
選擇的這條路往前走是一幢小房子，裏麵不斷有纜車發出，還是蘇學付錢，我們坐上了纜車。
纜車線很長，意味著在纜車上的時間長，向後看，剛才的小房子逐漸變小，周圍的視野逐漸變得開闊起來，現在太陽還未出現，較遠的山的周圍還有一層層白霧。纜車的下麵全是植物，應該是未開發的地區，或者隻供在纜車上的遊客觀看。
這裏的山多為絕壁，隻有山頂有樹林，山的側麵的絕壁上依稀長著一些植物。
從纜車上下來，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在半山腰上，她們三人很興奮地跟著路走。
“這個時候，能給我說一下關於你們一家子的事嗎？這也是我和你們一起出來旅遊的目的吧。”我對蘇學說。
“是這一切要從蘇雅出生那天開始。蘇雅出生那天，竹橋的翅膀出現了，那個時候根本不知道天使是什麽樣的，那些科學家都對竹橋產生了興趣，想把她拿去做研究。”
“那些科學家被你殺了嗎？”
“隻有極個別的，我為了竹橋不受到傷害，拜托了一個朋友幫助我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國外嗎？”
“上頭那個時候很缺乏素材，怎麽可能逃到國外，我們製造出了一個機器，在精心策劃後的某天，用那個機器產生的黑洞效應把竹橋帶走了，可是沒有把我和蘇雅帶走，就這樣，我覺得我錯了，我害死了竹橋。可是蘇雅是無辜的，我覺得我不配做她的父親，就從小對她很嚴厲，讓她怨恨我，達到一種意識上的贖罪。”
“接下來發生的事我以前應該是知道的吧，現在忘了，能再說遍嗎？”
“嗯，蘇雅13歲那年，也就是把她交給你的那年的七月份，她身體發生了某種反應，在她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出現了翅膀。因為是我的女兒，所以上頭大膽地提出了一個計劃，讓蘇雅去做歐洲教會的臥底，他們為此讓引誘一個傳教士出現在一個固定的地方，讓蘇雅演一出戲就可以被那個善良的傳教士接受。計劃提出是在前一個月，我不知道該怎麽做，讓女兒去做那樣的事我怎麽麵對死去的竹橋，那時候我是這麽想的。於是我做了另一件讓我後悔終生的事，克隆出了一個蘇雅，形態和蘇雅一模一樣，並拜托人用法術把蘇雅的記憶複製到克隆體上，她除了不是天使，和蘇雅沒有任何區別。”
“是那個乞丐幫你的？”
“是啊，他把蘇雅至今以來的記憶全複製到了克隆體上，然後傳教士來的那天，用克隆體去頂替蘇雅的位置。”
“等等，既然是臥底，那個克隆體為什麽沒有跳反啊？”
“因為我感覺自己對不起她，就沒有把那個計劃告訴她，想讓她去過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做別人的人偶。”
“於是她就成了教會的傀儡？”
“嗯，從讓她和傳教士相遇的那一天我就沒有去獲取過她的消息了，後來也向上頭告訴了這一切，事情已經成這樣了，上頭也沒有過度追究我的責任，也沒有再過問。之後十月十日蘇雅生日的那天，我把她交給了你。她的記憶一部分做過改變，臥底計劃開始到十月十日之間的記憶全部去除，隻剩下她掉下懸崖，眼中看見的是我想要拉住她卻沒有拉住的記憶。再後來和你待過一小段時間後，我出現了，編造出一個蘇雅已經跳崖摔死，而她是蘇雅的克隆體的故事。”
“連起來了呢，那個克隆體怎麽和傳教士相遇的啊？”
“在被我追殺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傳教士，那個傳教士幫助她躲過我的追殺。”
“然後在她們兩個相遇的時候，兩人的記憶發生衝突了吧，不是很難理解，你告訴克隆體真相了嗎？”
“告訴了。”
“難怪上次見到她的時候會是那副表情。”
那個克隆體還沒死，隻是被關押起來了，她的一生真是既可憐又諷刺啊，可是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