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泄露
尤其此刻，他臉上一閃而逝鋒芒後，忽然就笑了起來，以一種不怒而威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白屏，緩緩說道：“警官先生，你們這是誘供嗎？”
裴萱一下子對萬慧鵬這個人的印象有所改觀，如此看來他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帶著綿裏藏針的銳意，那麽直逼人的心魄，連白屏這個老刑警都有點意外，裴萱看到了白屏的微微一怔。
繼而，白屏也跟著笑了起來，到底也算是老油條，很快就把握住了談話的節奏，“萬先生，我們隻是要了解事情始末，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麽敏感，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
萬慧鵬也笑笑：“我更喜歡灰色！”
白屏接過話來：“萬先生真是幽默，但現在我們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範世玲小姐畢竟死了，我們要對死者有一個交代！”
萬慧鵬看著白屏，臉上的表情漸漸隱匿。
白屏又問：“萬先生，你覺得是酒的問題，還是其他實物的問題？”
“不知道！”萬慧鵬沉下雙眼。“那晚我是沒有印象的，但是醒來的時候，範世玲就睡在我的身邊，我們都沒有穿衣服！她聲稱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我不信她的話，當時我覺得她是撒謊了！因為她堅定地告訴我，是我侵飯了她，而她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甚至我都不知道我有沒有跟她一起過，她倒是沒有要我負責，自己收拾衣服走了！我覺得這麽做有點不像是男人所為，所以，後來在我哥的辦公室裏，我又見到過她一次，我讓我哥給了她一張五百萬的支票，她沒有要！”
萬慧鵬說到這裏，陷入了沉思。
“後來我對這個人的印象，有了改觀，她挺識趣的，對我沒有要求負責，但是，到了三個月之後，她突然拿了一張化驗單過來，上麵寫著子宮內孕，孕期12周三天。我當時算了下，的確是我跟她出事的那天，但是，我不能確定是我的孩子，所以，你們剛才問我的時候，我把所有告訴你們，也是想知道你們的屍檢結果，我希望能給我做一下比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大家都是很意外，一直沒有說話的蘇辰逸突然沉聲開口：“是你的孩子，萬慧鵬先生，範世玲肚子裏的孩子跟你的基因比對，確定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跟你的吻合！”
萬慧鵬聽到後，忽然就沉默了！
白屏看看蘇辰逸，又看看萬慧鵬。
蘇辰逸並沒有著急開口，而是給了萬慧鵬充分思考的時間。
大概有三分鍾的時間是沉默的，誰都沒有開口，屋裏安靜地可怕。
三分鍾之後，蘇辰逸突然開口：“萬慧鵬先生，依照你的供詞，你的意思是，你跟範世玲隻有一次關係，是嗎？而且還是在你搞不清到底是不是的情況下？”
萬慧鵬點點頭。“是的！”
“那麽！”蘇辰逸抿了抿唇，似乎故意拖了拖聲音，道：“萬慧鵬先生，你在六月十五日和十八日，二十八日，以及二十日，二十五日，等等的時間裏，跟範世玲小姐相處一晚上又一晚上，是在徹夜長談嗎？”
萬慧鵬忽然眯起眸子。
蘇辰逸嗬嗬一笑，語氣依然銳利道：“你別告訴我，你們這幾個晚上在你的住處，她的住處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隻是純粹聊天聊一晚上又一晚上！”
萬慧鵬眯起眸子打量著蘇辰逸：“的確沒有發生過關係！”
蘇辰逸忽而笑了起來。“那麽，那些個晚上，你們在做什麽？”
“講故事！”萬慧鵬道。
大家都為之一愣。
萬慧鵬道：“我說的你們不信，我也沒有辦法，畢竟她已經沒有了，我一個人百口莫辯，我的確沒有再跟她發生過任何關係！”
蘇辰逸打量著萬慧鵬，犀利的視線審視著他。
萬慧鵬的視線迎視著蘇辰逸，沒有躲避，沒有辯駁，隻到了這裏。
蘇辰逸這時再度開口：“範世玲小姐去世當天，她見了萬景鵬先生，對此你有什麽看法？”
萬慧鵬微微一滯，道：“她見我哥怎麽了？她本來就是我爸的秘書，在工作上也跟我的哥有點交集，見個麵怎麽了？”
“你如此說來的確沒有什麽，工作聯係也屬於正常。”蘇辰逸微微一笑。“但是，範小姐是萬鈞先生的秘書，卻在私人時間去找萬景鵬，這還是為了工作的事情嗎？”
“你到底想要說設麽直接說吧！”萬慧鵬蹙著眉道。
“你跟萬景鵬先生關係很好嘛？”
“還可以，我跟我哥哥關係一直挺好的！”萬慧鵬道：“這點，裴萱可以作證！”
裴萱一下子愣了，別說她不是真裴萱，就算是，如今過去了差不多七年，誰知道怎麽回事呢！
蘇辰逸倒也沒有說什麽，隻說：“有人說範世玲小姐跟您父親萬鈞先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不知道你這個千絲萬縷的聯係是什麽意思！”萬慧鵬皺著眉頭道：“警察先生，你說話，不要拐彎抹角，你們既然說了直說，那就直接問我，不要給我繞圈子！”
蘇辰逸笑了起來，道：“傳言範世玲小姐是你父親萬鈞先生的情人，你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我當然知道傳言，但是我覺得這不可能！”萬慧鵬直接否認。“我爸這個人風評不是很好，也的確有婚姻外的關係，但是，我不認為是範世玲，
第一，我爸很有原則，那就是不動身邊幹活的人。範世玲是個很有能力的幹活的人，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如果他動了範世玲，那麽範世玲一般是要被解雇的，依照我爸的性格，女人是不能再工作上對他指手畫腳的，尤其是情人，這個更不可能！我媽尚且不能做主一些事，更何況是外人！二來，我爸大概看不上範世玲，範世玲長相不是我爸喜歡的類型，我爸喜歡那種充滿了野性美的女子，性格上叛逆，麵容上老實，所以範世玲不是我爸爸喜歡的類型，我覺得傳言不實！”
這些話是萬慧鵬的分析，大家都是有點意外。
可是，萬慧鵬說話的語氣並不像是假的，他說的也算是中肯的分析。
裴萱不了解萬鈞，自然不知道。
蘇辰逸點了點頭：“依照你的意思，範世玲是不可能成為你父親的情人的對嗎？”
“對！”萬慧鵬回答的很仔細。
裴萱卻有點訝異，想起來那天萬景鵬在裴家說的話，裴萱忍不住開口問道：“會不會有一種意外，範世玲恰恰是那種意外！”
萬慧鵬一下子愣住，狐疑的望著裴萱。“裴萱，你是什麽意思呢？”
“我就是問，有沒有一種意外，你不知道的意外！”裴萱再度重複。
萬慧鵬搖搖頭。“我覺得不可能，我爸沒有那種品味，範世玲長得也不是超級好，我爸是很喜歡美女的，這個我倒是知道，反正範世玲不算美，充其量算是長得秀麗，我爸一般喜歡這種女孩子！還有，我爸要是真跟她有關係，那就早把她調走了！”
裴萱這時道：“你跟你哥理解的好像不一樣！”
聽到裴萱的話，不隻是所有人都頓了一下，包括蘇辰逸，也似乎頓了一下，很是驚訝。
萬慧鵬也是有點詫異：“裴萱，你是什麽意思呢？”
裴萱覺得人命關天，沒有必要隱瞞，她說：“你哥昨天說過，範小姐是你爸爸的情人！具體是不是，我不知道，這話需要考證，你們兄弟倆的認知似乎存在偏差！”
萬慧鵬一下子否認：“這不可能，我哥對我爸存在理解上的不客觀，所以，這個不足為信！”
“為什麽會有理解上的不客觀？”裴萱繼續追問。
萬慧鵬道：“你不是早就知道嗎？七年前，你跟我哥那麽好的時候就該知道，你是他的未婚妻，他當然都告訴過你，還用問我嗎？”
萬慧鵬這話一出口，白屏，羅琳，蘇岩都是錯愕地張大嘴巴，裴萱跟萬景鵬？未婚夫妻？夜色總裁的兒媳婦？
那，那裴萱跟蘇辰逸怎麽回事？
蘇辰逸的臉色不太好，裴萱也很尷尬。
偏偏萬慧鵬不明所以，繼續說道：“我哥為你創下萱鵬，名字都是依照你們兩個人的名字命名的，如今，他兩邊跑，根本不想繼承夜色，我哥早就告訴過你了，裴萱，倒是你，這些年，怎麽也不去我們家了？或者你去國外看我哥，你好像也沒有去吧？”
裴萱很是尷尬，直說：“萬慧鵬先生，我跟萬景鵬先生沒有絲毫關係，請你不要胡亂說話！”
“怎麽會？”萬慧鵬立刻道：“七年前，你們舉行過訂婚典禮的，你敢說沒有關係？裴萱，你是不是移情別戀了？”
裴萱真是難以解釋，不知道如何開口，說什麽都不合適。
但是，萬慧鵬卻偏偏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兒，直接道：“你當初愛我哥愛的死去活來，怎麽會說沒有關係？裴萱，做人要有良心的，你若是移情別戀了，我真的覺得你太不應該了！哦！怪不得剛才你裝著不認識我，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