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招供
“何晨也是受害者,她被性侵,體內的精液化驗DNA是動物的!”蘇辰逸又道。
陸方華一下子驚得瞠目,她的眼上還掛著淚珠子,似乎難以置信的樣子,同時又在思想激烈的鬥爭,最終,她耷拉下肩膀,輕聲道:“我說!”
蘇辰逸微微翹了翹嘴角。
裴萱鬆了口氣。
“小雨跟我是我們宿舍最內向的女孩子,小雨她怎麽被害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事情開始在三個月前,那晚我們和文瀾謝青一起去酒吧喝酒,是我們第一次去酒吧!大家都喝醉了,我醒來的時候在招待所。謝青文瀾都在,但是小雨卻不在!後來第二天下午小雨回來了,謝青和文瀾都不在宿舍。小雨的臉色很不好,脖子裏都是吻痕,我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她不說。我沒敢追問。小雨去洗澡,暈倒在浴室裏,我發現的時候她正趴在地上,下身在流血,很多很多的血!我嚇壞了,把她拖出來,穿了衣服,她喊疼,我們沒辦法,去了醫院。打車去的,這事不敢喊救護車,怕人盡皆知。”
裴萱和蘇辰逸都在安靜地聽著,沒有打斷陸方華的自述。她說的並不快,卻很流利,沒有停頓太多。
“小雨是宮頸撕裂,造成的內出血。當晚止血後我們就在醫院呆了一夜,她的創傷情況被我知道,她大概是恨惱怒被我知道。所以不久後,她請我去唱歌,我們喝了一點啤酒,然後……然後我什麽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我被三個男人……我沒想到小雨她會害我,我幫了她,她卻害我!她說隻有這樣我才不會把她的事情說出去!嗬嗬,你們不會知道,我有多恨向小雨,我才是恨不得她死去,可是她真的死了,我卻那麽難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裴萱心中一震,揚起濃密的眼睫,對上陸方華癲狂的神色,眼中有著心疼,都是女孩子,她很同情她們。
“你醒來時在哪裏?”蘇辰逸蹙眉問道。
“夜色!”陸方華道。
“我在夜色的客房部醒來!昨晚不是,昨晚是被人帶到了家裏,但是不知道在哪裏,我是被蒙上眼睛帶走的!”
“那份光盤是你放在向小雨的床板裏麵的吧?”
“嗯!”陸方華點頭。
“那份光盤裏的男主角是誰?”蘇辰逸直言問道。
“不知道!”陸方華搖頭。“這樣的光盤有好多,我的也有,或許這一張是這個,下一張就是另外一個男人,誰知道是誰呢!總之我們都被威脅!”
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吧?!
裴萱覺得陸方華說的還不是那麽詳盡,她還是沒有全部都說了。被人威脅,被誰威脅?總有名有姓吧?難道就這麽坐以待斃?還有她們為什麽都不報警?
裴萱以一種審視的目光望著陸方華,原本對於這個女孩子的同情此刻平淡不少。
一次是意外值得同情,兩次三次就讓人覺得可氣和可笑了。
“為什麽不報警?”裴萱覺得第一時間就報警的話不至於到這幅天地。
“怕!”陸方華自嘲一笑:“誰希望自己最丟人的事情被別人發現?再說報警就一定能解決嗎?被人強了又不會判處罪犯死刑,他出來報複怎麽辦?”
這也的確是讓人擔心的,但是因為這個而不報警,那是不是太愚蠢了?可是,人總有難言之隱吧,就像顧明坤和自己,要報仇卻不報警,自己尚且如此,何況別人?
“我不知道我惹到的是什麽人或者什麽組織,我現在隻想案子破了,還我們一個公道!”說著,陸方華突然站起來,把雙手伸到裴萱的麵前:“拘留我吧,我不想出去!或許拘留所裏更安全些!”
“你還沒有說完!”蘇辰逸見陸方華如此突然出聲,他要聽到的可不隻是如此,顯然陸方華把另外蘇辰逸認為最重要的給省略了,或者說是根本就隱瞞了,不想被蘇辰逸知道,她在幫誰掩護?那一定是個很重要的人,而且是個男人。
陸方華聞言立刻就尖銳了聲音,很高聲的否定:“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們宿舍都是被害的,到底誰是上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蘇辰逸臉色一沉。
陸方華忍不住緊咬住下唇,這種小動作往往是人在緊張或者害怕時候不自覺地動作。
蘇辰逸和裴萱自然都清楚,他們對視一眼,裴萱道:“陸小姐,你試圖掩蓋的東西恰恰是我們最想知道的!你不說不代表我們查不出,但是你說了會加快我們破案的速度,希望你能配合!”
陸方華不說話了。
“陸方華,你想清楚了!”蘇辰逸又問了一遍,聲音裏聽不出情緒,“繼續維護那個男人!”
陸方華立刻看向曆辰逸。
兩人的目光相遇,陸方華被蘇辰逸洞察一切的睿智眸光嚇住。
她深呼吸了一下,“我沒有掩蓋——”
她剛開口,卻忽聽得蘇辰逸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來。
“又一次否定自己在掩護,以為這樣我們就不知道那個人是霍玉峰了嗎?”
陸方華立刻閉上了嘴巴,眸光多了一絲複雜。
蘇辰逸站起來,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盯著她看了幾分鍾。
裴萱覺得蘇辰逸這個人,雖然今天早晨一副很邪肆且壞壞的樣子,但是多數時候他身上冷沉的氣質都顯示著他的禁欲氣質,那一股不怒自威的氣質已經深入骨髓,即使臉上還是一副不陰不陽的樣子,但還是鎮得住場。
裴萱覺得如果曆辰逸一直這樣,才是他心中的男神,做夢都沒有想到他還有另一麵,直接,流氓!
陸方華似乎感受到了曆辰逸渾身散發的冷沉氣息。
她沒有動,也不說話。
裴萱也是在旁邊默默地不吱聲,可是她都感覺到了那股子壓力,陸方華要是不說,那心裏也太強大了!
曆辰逸看了陸方華一會兒,沒再說什麽,他突然轉身要走。
陸方華立刻鬆了口氣。
幾乎是她瞬間鬆口氣的時候,曆辰逸突然轉身,利目一掃陸方華:“霍玉峰就那麽值得你替他掩護?”
陸方華一滯,道:“你們不要隨便給人定罪,霍老師是好人,你們抓錯了人!”
曆辰逸不怒反笑:“陸方華,那麽,你的光盤呢?”
“我不知道!”陸方華此刻就像是被鬥敗的雞,一點精神都沒有。“我隻有小雨的光盤,以前我知道她那裏有我的,但是她死後我找了,沒有找到!”
“陸方華,你還在隱瞞所知!”蘇辰逸的語氣是如此的篤定,他斷定陸方華的隱瞞,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冷然,外麵天氣和暖,陽光燦爛,這寬裏卻是寒氣逼人,來自蘇辰逸周身的壓迫力。
他看起來異常冷靜,冷靜得讓人害怕,他望著陸方華,等待著,也給她機會兒。
陸方華抬眸對上他的眸子,卻是瞬間就轉開了視線。已經連續用這種眼神看她了,陸方華被盯得坐都坐不住。
“事到如今你還隱瞞,陸方華,你好大的膽子!”
陸方華聞言微微顫抖了一下身子,她道:“我一共接待了七位男人,第一夜是三個,之後陸續是四個人,昨晚那位六十多,很變態,這些人非富即貴,隻怕你們惹不起!如果可能,夜色裏你們查清楚就夠了,那裏有我們學校十幾個女學生!都在接客!"
曆辰逸要的可不是這種供詞,他不緊不慢地問道:“你的上線是誰?”
“我不知道!”陸方華搖頭。
“你的上線是霍玉峰吧?”蘇辰逸突然開口。
“不是!”陸方華直接否認。“跟霍老師無關!你愛信不信!”
“你的光盤在霍玉峰的手裏,所以你說不知道在哪兒。因為你拿不出來被他威脅,所以不得不為霍玉峰掩蓋,是因為他手裏不但掌握了你們的把柄,還掌握著你們學校的學習成績!雙管齊下,霍玉峰可以得到太多!那張向小雨的光盤男主角就是霍玉峰吧?”
“不是!”陸方華否認,極力的。“如果我開始我極力掩蓋是因為害怕,那麽現在我怕什麽?我都告訴你們我被那麽多男人糟踐了,我還有什麽可怕的?我不想冤枉霍老師!”
“那就是你喜歡你們霍老師,甘心情願為他掩蓋!”
陸方華表情一僵,低下頭去。
“嗬嗬,總會查出來的!”蘇辰逸露出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那個男人的身上可是有記號的!”
陸方華瞪大眼睛,突然笑了起來:“你也不過如此,推斷的有道理,但卻不是!”
“拭目以待吧!”蘇辰逸對陸方華自信一笑,對裴萱又道:“裴萱,我們現在就走!去看霍玉峰的身體!”
他們沒有再給陸方華說話的機會兒。
先把陸方華安排好,裴萱跟蘇辰逸一起上樓。
“真的要去看霍玉峰?”
“找人去看他身上的記號,安排咱們的人進拘留所!”
“是!”裴萱去親自安排人辦去了。
老徐帶人去找何晨的父母了解情況還沒有回來,崔毅還帶著人在查那頭惹事的公驢。
蘇辰逸走了一半又停下,掃了一眼裴萱,臉色有點不悅。“裴萱,你安排的跟蹤陸方華的人似乎沒有幹活!這麽重要的事都沒有匯報,他們幹什麽吃的?”
裴萱一愣,差點忘記了這茬,是的,她安排了人跟著陸方華,可是沒人跟她匯報陸方華的事,那兩個人幹嘛吃的?
兩人回到辦公室,裴萱第一時間聯係了小李和小郭,兩個人很快就趕到了辦公室。
裴萱直接問他們:“說一說昨天一天你們的工作情況!”
小李和小郭對視一眼,又看看裴萱,道:“昨天我們一直盯梢陸方華,上午她在上課,中午離開學校去了中柏商城,在那裏逛街一個小時,之後上了一輛公車,我們跟在後麵,結果,結果跟丟了!”
“為什麽不提前匯報?”裴萱突然站起來,一把抓過小李的領子,河東獅吼一般怒道:“你們兩個跟蹤公交車居然跟丟,你們確定說的都是實話?在哪個路口跟丟的,要不要我調監控查看!”
“裴姐,你消消氣!”小李趕緊求饒:“是我不對,是我撒謊了,昨天我女朋友找我,鬧的厲害,我後麵沒跟,交給了小郭!”
裴萱猛地鬆開小李,怒向小郭:“你呢?說實話!”
小郭嚇得都哆嗦了,結巴道:“萱、萱姐,我、我真的跟著了!跟丟了!”
裴萱雙眉緊縮,“你再說一次?”
小郭在裴萱犀利的眼神裏慢慢地小聲下去:“我,我真的跟丟了,我看到她上了公車我正好被卡在紅綠燈這邊,等我再追上去的時候她已經下車了,我追丟了人,就去網吧遊戲了半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