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抄 錦鯉抄十 金龍血脈
“小姑娘,有句話你聽過沒有,叫‘百獸以麒麟為長,百禽以鳳凰為長,百鱗以金龍為長。’”老貓詢問著錦若,以免自己浪費太多口舌,好在這句話錦若知道,它也就不再作過多解釋。
“又有傳說,金龍覆動天河之水,致使天河之水倒灌人間,九州被淹,萬物罹難,天帝震怒,將金龍斬於滅神台,其子孫族眾盡皆被貶為金鯉,流放於四海之內!小姑娘,現在聽明白了嗎?”老貓舔了舔舌頭,眼前這個食物,它真想現在就吞食掉,可是它必須忍耐。
“那又如何?就算我有金龍血脈,你卻是個腳族,還想化龍不成?”錦若譏諷道,老貓想得到金龍血脈她是聽明白了,但它這些話,錦若卻並不相信。她在東山湖龍宮生活了三百多年,龍宮裏沒有一個人和她說過這些話,她又怎麽可能憑老貓在這兒瞎扯幾句,就相信了它。
而且,就算老貓說的是真的,她真的擁有金龍血脈,但世間生靈皆有類屬,腳族、羽族、水族更是界限分明,老貓若想憑她的血脈跨越這個界限,也是不可能的。
“嗬嗬!丫頭,你想多了,我沒想過要化龍,但有金龍血脈相助,或許我可以窺探到化為麒麟的門徑呢!生靈血脈都有各自靈長神獸的遺傳,隻是有的血脈傳承的比較好,有的卻漸漸衰退,甚至無法覺醒。而要覺醒這種血脈,就需要一些特別的契機。”老貓此時的眼神已經一片狂熱,原本可愛的麵目更是恐怖至極。
聽老貓說道這裏,錦若也有點苦笑不得,在她看來,老貓也不過是在賭而已,而她完全就是這個賭局裏的賭注,甚至可以說隻是個試驗品,有沒有用還是另說的。
“我想說,我真沒什麽金龍血脈,我在東山湖時,根本沒人和我說過這事。再說,萬一你有了我的血脈相助,還是不能化為麒麟呢!”錦若也明白這話沒什麽說服力,尤其是老貓這種長時間還沒化形的靈族,但事關生死,還是試試說服老貓為好。
“總要試試不是嗎?畢竟機遇難得!”
錦若聽著這話真有拍死老貓的衝動,隻是顧及到實力懸殊還是忍住了,她還在思考怎麽樣讓老貓放棄這種想法,老貓已經又開口了。
“丫頭,世間生靈五百年才能化形,但凡修煉中心念不正,或做了有違天道的事,都會被上天懲罰,或延長化形時日,或厲雷加身,形神俱滅。你區區三百多年,就能化形成人,還說自己沒有金龍血脈,你覺得我有那麽好哄嗎?”老貓的情緒已經有所恢複,但一席話卻讓錦若震驚不已。
五百年!錦若在心裏默念著這個數字。在東山湖,明心一直告訴她的都是三百年,雖然她也見過三百年還沒化形成人的靈族,但出於對明心的信任,她也就以為那些靈族有什麽心結無法釋然,現在被老貓這麽一說,她也不得不慎重起來。老貓急於得到她的血脈進階化形,而且論實力遠高於她,應該沒必要騙她。可是,如果老貓說的是真的,那她自己三百年就能化形成人,還真就有些說不通了!但是如果說是明心故意誤導她,那又是為什麽?還是自己真的有什麽金龍血脈?
“你那麽想得到金龍血脈,為什麽不早早動手,還在這裏和我廢話?”錦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相信明心的說法。
“你以為我不想嗎?金龍血脈必須由擁有血脈之人自願獻出,你一死,血脈靈力就會消失,我七百年才等到的機會豈不白白浪費!”老貓兩隻前爪抓在房梁之上,隻聽到陣陣哧啦之聲,撓的大片木屑紛飛而下。
七百年!饒是錦若猜到老貓修為高深,還是沒想到老貓居然有七百年的修為,就算世間生靈五百年便可化形,老貓這是作了多少惡,竟至於七百年還不能化形!這其中原因她還真想不通,也難怪老貓會打金龍血脈的主意!
“那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死掉,這樣你的算盤可就落空了!”事已至此,錦若總算明白老貓這幾天為什麽不來找她麻煩了,索性收回分水刺,悠閑的坐在桌案前。這老貓也不知道從哪兒聽得這些傳說,居然如此投鼠忌器。
“怕呀!所以我現在不但不會殺你,還會保護你,但是隻要再過幾天,你就不會再想死了!”老貓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又恢複了那副陰翳的嘴臉。
這次錦若就又不懂了,要說現在老貓不殺她,是怕她一個想不開自行了斷,那為什麽過幾天就不怕了?這又是什麽道理?
“喂!老家夥,你知不知道東山湖在哪兒?”錦若開口問道,她對老貓這種機關算盡真是沒好感。反正也不用擔心它殺了自己,它又活了那麽久,有些事總該比凡人知道的多。
“知道!但我現在不會告訴你,因為你一旦知道,就會想法設法的回去,我的那些手下可攔不住你!”老貓說完,又安靜的趴在了房梁上,看來之前的激動,隻是因為想到了突破等階,情緒有所失控。
錦若不得不感慨薑還是老的辣,這一番聊天下來,老貓是該說的都說了,各種氛圍添加的都很到位,但不該說的,也一個字沒提!不過既然老貓知道東山湖在哪兒,她就有法子去找。
“你就這麽把自己的目的告訴我,就不怕打草驚蛇?”錦若走向一邊,一副一副的整理起了畫卷。
“區區三百年的修為,我還不放在眼裏。”老貓眼睛又眯了起來,看起來真的沒把錦若當回事兒。
“喂!”錦若舉著畫卷晃了晃,見老貓還是不理,隻好繼續整理畫卷。老貓看似不在意,但她要是有跑掉的行為,她相信老貓一定會立刻阻止她。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錦若聽到後玉手一揮,紛落的畫卷立刻慢慢卷起,整齊的擺在了書架上,錦若的身影也隨著畫卷的收起,突然消失不見。
老貓這時才懶撒的伸了伸腰,緩緩站起,看了看進來打掃的下人,又看看桌案上那副畫卷,輕輕躍下房梁,朝屋外走去,身後破損的房梁也隨著它的離開恢複如初。而來打掃的人在它剛躍下時,也被嚇了一跳,隨後也沒把它當回事兒,隻是在它離開院子後,院牆上又多了十幾隻野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