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4章 民國之要命的白月光37
舒安歌坐在院子裏,端著茶杯,眸光平靜,完全不受外麵喧囂影響。
來愛鬧就鬧吧,來鬧的人這麽多不差他們一兩個。
鶯歌兒哭了好久,終於下定決心,走到舒安歌跟前,撲通一聲跪下給她磕了個響頭:“謝謝東家收留我,要有來生,鶯歌一定當牛做馬報答您!”
她磕完頭,橫著抹了把眼淚,轉身就要朝大門走。
“停下。”
舒安歌放下手中茶杯,語氣淡淡的喝止了鶯歌。
她咬著唇,左手無意識的抓著右手腕的傷痕,淚眼婆娑到:“東家,孫家人不見到我是不會罷休的。鶯歌不想給您惹來麻煩,他們手裏有我的賣身契。”
鶯歌兒一直覺得她的命苦,以為她這輩子,要麽被孫家人打死,要麽生孩子死,注定是個短命鬼。
在梅氏育幼堂這一個月,是鶯歌兒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沒有人打罵她,很多人對病痛交加的她噓寒問暖,她還長了幾斤肉。
東家人真的太好了,她不能連累她。
不等舒安歌答話,外麵傳來整齊的步兵跑列聲,何大帥中氣十足的喊:“姓梅的臭b子,給老子滾出來!交出陳副官的逃妾,跟我到巡捕房走一趟。”
荷槍實彈的衛兵,將梅氏育幼堂圍得水泄不通,看熱鬧的路人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多說一句話。
馮秋一下子驚了,她沒想到何大帥會親自過來要人,第一時間站出來說:“東家,我這就跟他們走,您一定要保重自己,不要和何大帥他們硬碰硬。”
一個是民,一個是軍閥,真對上了就是雞蛋碰石頭,去哪兒能說上理。
何大帥的人來了,孫家人和李炳鬧起來底氣更足了。
孫婆子抖著手中賣身契,眯著眼拍著大腿嚎:“我家辛辛苦苦養大的童養媳呦,賣身契都還在手裏,就這樣被梅家給藏起來了。你們說窮人家娶個兒媳婦兒容易麽,我不管要麽把人還給我,要麽給我一百大洋!”
“文娘,跟我回家吧,咱們夫妻倆和和美美一起過日子不好麽?”
任憑眾人在外麵鬧,舒安歌隻在院子裏坐著。
何大帥氣急,將手一揮:“把命給我砸開,我今天一定要扒了小賤人的皮!”
轟隆隆的馬達聲響起,一排排汽車由遠到近,停在梅氏育幼堂大門前的空地上。
荷槍實彈身材魁梧,穿著統一製服的耿家軍,從車上跳下來,反過來將何大帥帶的人包圍了。
同樣是兵,何大帥手裏全是散兵遊勇,戰鬥力哪兒能跟經過係統訓練的耿家軍比。
要真說起來,何大帥這邊人比耿家軍還要多上一些。
但見何大帥的人,一個個腳步虛浮,鬆鬆垮垮的站在那兒,地痞流氓似的斜戳著。
再看耿家軍,從帽子到靴子再到武裝帶,就沒一處不精神的。
何大帥拔出叼在嘴裏的雪茄,氣勢洶洶衝來人說:“本大帥替自己妹妹、妹夫出頭,你們想幹什麽。”
一身戎裝的耿無相,從汽車中走了下來,目光冷冽的朝何大帥走來。
他嚇了一跳,活像青天白日見了鬼:“你不是受重傷快死了,怎麽會出現在鶴城。”
說好的耿無相發生意外,耿家軍群龍無首,陷入內亂呢?
何大帥暗道一聲不好,認為他中了圈套。
被耿無相毫無溫度的眼神盯住後,竟有幾分膽怯。
大門開了,舒安歌從門中走出,朝著耿無相盈盈淺笑。
耿家究竟是什麽情況,她難道還會不如一個外人清楚。
耿無相要走的路線,觸動了太多人利益,有人買通耿家內部人士,想要裏應外合,將耿無相弄下台。
隻可惜,那些人忘記一件事。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也許耿無相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但也幫助了更多的人。
許久沒見到舒安歌,耿無相看著她臉上笑容,冷冽的目光多了幾分柔情。
“目標人物好感度+35,當前好感度85。”
戰火紛飛的年代,便是心有萬般柔情,也要再三隱忍。
耿無相心慕舒安歌,但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還有他槍口喋血的生涯,都讓他為之忌憚。
小姑娘是個重感情的人,在不能給她幸福之前,耿無相壓抑著自己的情感,不願表露出太多情意。
按照原計劃,他會繼續裝病危一段日子,直到所有人跳出來才會收網。
得知舒安歌遇到危險,耿無相願意更改計劃,隻為及時出現在她麵前。
“這事就不必你操心了,來人,將何雄烈給我拿下。”
“格老子的,鶴城是我的地盤,姓耿的,別以為老子會怕了你不成。”
何大帥腆著肚子,擺出凶狠模樣。
耿無相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對何大帥的衛兵們說:“何雄烈此人魚肉百姓橫行鄉野,你們要是想助紂為虐,就頑抗到底。願意棄暗投明,可以放下武器加入耿家軍。我耿無相別的不敢保證,絕不會拖欠軍餉,同時會照應好犧牲兄弟們的家人。”
“娘的,老子看哪個敢!”
何雄烈拔出手槍,還沒扣下扳機,手腕就中了一槍,痛的他滿頭大汗。
他到底也是一方人物,中槍後也沒像何曼那樣鬼哭狼嚎。
隨著第一個衛兵放下槍,短短幾分鍾內,何熊烈身邊很多約有一大半的人選擇放下槍。
何雄烈這人性格火爆,火氣上來就當眾打罵手下士兵。
他貪圖享樂,時常克扣軍餉,滿口都是兄弟義氣,對於犧牲的將士卻很小氣。
要不是何熊烈是個狠人,對於叛徒毫不手下留情,又貪生怕死的厲害,早就被人推翻了。
看到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倒戈向耿無相,何雄烈氣的眼睛都紅了。
“好啊,你們竟然背叛我,竟然背叛我!”
“何雄烈,不是別人背叛你,是你太不得人心。”
舒安歌話,刺激的何雄烈幾欲發狂。
敵我懸殊太大,他甚至連開槍的命令都不敢下,生怕耿無相對他下死手。
舒安歌走到孫婆子麵前,將賣身契從她手中抽出,笑吟吟的問:“這種東西,有用麽?你們當初將鶯歌兒打的奄奄一息,扔到我們門前,梅家花了幾十個大洋將人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