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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9章 民國之要命的白月光1

  被送給陳副官後,溫慧娟才知什麽叫“生不如死”。


  她千方百計,遞了消息回溫家求救,隻願期望姨娘念在生養她一場的份兒上救她一命。


  沒想到柳姨娘收到消息,不僅不救她,還告知陳副官,誰替她送的信,讓他將人發落了。


  陳副官惱羞成怒,將溫慧娟往死裏虐,她傷痕累累離死隻差一步。


  在她瀕臨絕境時,隻恨不能一命嗚呼時,是大少爺溫維雍突然出現,含著熱淚將她從陳副官家中帶出。


  溫慧娟這才知曉,原來她才是大太太的親生骨肉,二小姐或者說真正的三小姐是溫慧君。


  柳姨太是溫廣厚的青梅竹馬,在他心中地位非凡。


  溫廣厚是鄉下來的小學徒,在梅家開的藥鋪裏做學徒,因為勤快老實得了梅老爺子的看重,帶在左右親自指點。


  梅家子嗣不豐,梅老爺子原本想收溫廣厚為義子,讓他日後好好輔助少東家。


  哪兒想到,溫廣厚機緣巧合下,救過梅小姐一次。


  他眉高眼闊生的一表人才,做事穩妥有成算,漸漸得了梅純如芳心。


  溫廣厚向梅老爺子請罪,梅小姐芳心暗許,求著爹爹準了他們的婚事。


  梅老爺子是愛才之人,見兩個小女兒心裏願意,也就沒多為難他們,還為愛女準備了一筆豐厚的嫁妝。


  溫加廣厚拿著妻子的嫁妝,另開了家藥鋪,在梅家的扶持下,沒幾年就有聲有色了。


  這是梅老爺去世,梅純如的兄長又體弱,家中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溫廣厚打著替大舅哥分憂的幌子,悄悄蠶食梅家產業。


  沒過兩年,梅純如的兄長染上時疫過了世,溫廣厚借著妻子的名義,順利成章的接手了梅家產業。


  直到這時,他才露出真麵目,將青梅竹馬的柳桂香納為姨娘。


  大太太幾年間先後失去親人,待她極好的丈夫又納了妾,她心中如何不悲苦。


  她跟柳桂香差不多時懷上孩子,心中更加煩悶,鬱結於心導致懷相不太好。


  要不是掛念著還沒長成的兒子,她未必能熬過鬼門關。


  正是因為大太太生女兒時險象環生,人昏迷了足足三天,這才給溫廣厚和柳桂香調換孩子的機會。


  其實兩人生的都是女兒,溫廣厚也不想費這個心思,隻是柳桂香哭的可憐,生怕自己女兒受了虐待,他才順了她的意。


  要是柳桂香這胎生的兒子,不用她催,他也要偷鳳轉龍。


  後來舊朝覆滅,溫廣厚又攢下了家業,再不分嫡庶,直接讓柳姨太當了家,名正言順偏愛她生養的子女。


  這樁陳年舊案,直到大太太去世,柳姨娘一時得意忘形這才抖露了出來。


  溫維雍心中憤恨,一時間想明白了許多東西,心中對嫡親妹妹很是愧疚。


  他到陳副官家中,豁了命搶出受盡委屈的親妹妹。


  但那時羅慧娟已經油盡燈枯,沒幾天好活。陳副官惱恨溫維雍不給自己麵子,找人將他綁票,拉到山裏結果了。


  羅慧娟得知大少爺去了,一口血堵在嗓中,噴出後斷了聲息。


  她恨,恨自己一生從未做虐,卻受盡苛待。


  所謂生母,原是仇敵,嫡親兄長因她而死,真正的生母和舅父更是死因不詳。


  她更恨,親生父親似豺狼一般,絲毫不講父女之情,親手與姨太太一起將她送入火坑。


  溫廣厚和柳姨娘春風得意,借著梅家直上青雲霄,手中沾著梅家人的血,行為堪比禽獸。


  原主的願望是早點認回母親,拆穿換女真相,避免母親和兄長早死,讓陳副官、柳姨娘還有生父都得到應有的懲罰。


  舒安歌睜開眼睛,窗外月正明,蛐蛐兒一聲聲的叫著。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原主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十五歲生日了。


  按照溫慧娟記憶,她是生日過後半個月,被黃包車送到陳副家的。


  溫家是鶴城有名的商戶,溫慧娟出嫁隻有一身粉色的旗袍和一個小包袱,除此之外沒任何嫁妝。


  所以說,十個壞人裏有九個心理變態。


  柳桂香、溫廣厚還有陳副官都是其中佼佼者,他們走出去人模人樣,扒掉那層人皮連畜生都不如。


  先說溫廣厚,靠著梅家從鄉下窮小子變成了富戶。


  不求他做牛做馬報答梅家,但像他那樣得誌便猖狂,連親身骨肉都能下手殘害的也是獨一份兒了。


  古代皇帝遇到皇子造反,也不是全都格殺勿論呢。


  再說柳桂香,絕對是精神病中的佼佼者。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將自己女兒跟大太太女兒調換。天天在她眼皮子底下,磋磨大太太親骨肉,這種行為比殺人還要可惡。


  養貓養狗上了年頭,還能養出情分來。


  柳桂香完全將溫慧娟視為仇寇。特地將她推到火坑中去。


  原主身世過於淒慘,如今處境很是不妙,舒安歌必須仔細周旋。


  這年頭沒有DNA檢驗,柳姨太又有溫廣厚撐腰,滑得像泥鰍一樣,很難找到她調換孩子的證據。


  舒安歌隻盼著,血型鑒定技術已經成熟,她和溫慧君剛好不一樣。


  原主跟大太太長的不太像,這是幸,也是不幸。


  她要是跟大太太長得像,柳姨太可能不會將她撫養長大,早早狠下心把她弄死了。


  又因她與大太太長得不像,母女倆一個屋簷下待了這麽多年,也不知彼此身份。


  天亮了,舒安歌早早起床,換了身淺綠色竹布裙衫。


  原主太窮了,連私房錢都沒有,她想拿錢做件新衣服都難。


  趁著天還早,舒安歌拿著原主的書,走到院子裏朗朗的念了起來。


  “春對夏,秋對冬,暮鼓對晨鍾。觀山對玩水,綠竹對蒼鬆……”


  溫維雍換了衣裳,手裏擎著帽子,正要出門,突然聽到朗朗讀書聲,不由頓了腳步。


  見讀書的是往日木訥少言的三妹妹,他怕她窘迫正要離開,對方主動開了口。


  “大哥,你要出門麽?”


  舒安歌抬頭望著溫維雍,瘦削的臉頰上,束手束腳的衝他笑了笑。


  “是,怎麽起這麽早讀書?”


  因著溫慧君的緣故,溫維雍待溫慧娟總是淡淡的。


  家中兄弟姐妹多,他也難各個關照到,對溫慧娟沒什麽深印象,隻覺她人格外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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