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4章 佛係繼母靠邊站11
舒安歌穿著淺藍碎花裙,劉海斜梳,睥睨不屑的眼神,如兩盞探照燈。
方敏達騰的站起來,手指著舒安歌鼻子罵:“小畜生,長出息了啊,連自己老子都敢罵了。”
吼聲如炸雷,響徹在客廳中,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水佩杉手攀著方敏達的胳膊,語調清淨柔和的勸:“敏達,你累了一天,先別發火,好好跟安歌說。”
要論做好人,水佩杉是能拔頭籌的。
她不是那種哭唧唧,隻會裝小白花的女人,而是佛口蛇心,表麵佛係淡然,實則滿肚子黑水。
勸完丈夫,水佩杉又將臉轉向繼女:“安歌,你爸也是擔心你,才控製不住脾氣。你今天跟著一群混混逃課,可把大家嚇壞了,生怕你遇到什麽危險。你年紀還小,不懂外麵的世界有多亂。”
“哼,這個不省心的東西,把棍子拿來,我今天好好揍她一頓!”
方敏達出身農村,信奉不打不成才那一套。
對於前妻留下的兒女,隻要有不合心的地方,動輒就是一頓打罵。
前妻曾因為他打罵孩子,跟他大鬧過好多次。
直到娶了水佩杉後,方敏達才改了一些打罵孩子的習氣。
畢竟一雙兒女都被送到了寄宿製學校,一個月難得回來幾次,他也犯不著動手。
“敏達,安歌都是大姑娘了,你動棍棒不是惹人笑麽。別生氣,安歌,你快跟你爸爸道個歉。”
要說原主姐弟倆,在水佩杉剛嫁過來的幾年裏,對她惡意其實沒那麽大。
因為父母離婚前,就經常吵架,嚴重時父親還會家暴母親。
他們情知,就算沒有水佩杉,也會有別的女人勾走父親。
後來水佩杉跟父親結婚之後,父親脾氣變好了許多,不像之前那樣時常打罵他們姐弟。
兩人怨恨出軌的父親,雖討厭小三上位的水佩杉,但也沒到恨的地步。
直到與現實脫軌數年,難以融入社會生活後,兩人才知繼母歲月靜好的外表下,有一顆何其毒辣的心腸。
水佩杉勸的很敷衍,今天在書院,她裏子麵子都丟光了,巴不得丈夫一棍打死繼女。
方敏達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妻子一眼:“你啊你,也就你心腸好,總以為這孽障是個好東西。要不是尤主任給我打電話,你還要把委屈藏到什麽時候。”
他最愛麵子,平時最忌諱旁人說他出軌水佩杉拋棄原配,女兒的叫嚷就是打在他臉上的耳光。
在方敏達看來,他早就不愛妻子了,是她硬拖著他不願離婚。
這世上隻有佩杉懂他的苦,他也明白她,被前夫蹉跎歲月的艱難。
“敏達,孩子對我有誤解是正常的。隻要你心裏明白我,我這輩子也就值了。”
水佩杉含情脈脈的看著方敏達,一副為了他再多委屈都不怕的樣子。
中年男女演起男盜女娼真愛至上的狗血劇來,實在太辣眼睛了。
舒安歌拿出手機,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方敏達:“你敢打我一下,我就立馬報警,讓所有人都知道,匯榮集團的老總是個家暴慣犯。”
“你敢!”
方敏達氣得胸口疼,掄著棍子就朝舒安歌手上砸。
他年輕時為了出人頭地,賠了多少笑臉,飛黃騰達之後就有多專治和蠻橫。
在外人麵前,方敏達或許會收斂一些,在被他視為私人財產的兒女麵前,他就是不容反抗的暴君。
“咚”的一聲,棍子砸到了地板上。
舒安歌當然不會乖乖站在原地,讓方敏達揍。
他暴怒,繼續掄著棍子朝她身上抽。
舒安歌不含糊,一邊躲,一邊打110報警。
“喂,是110麽?這邊是明鴻花園105號,我父親在瘋狂的家暴我,拜托警察同誌快救救我。”
“抓住她,奪了她的手機!”
方敏達打空多次後,又氣又急,聽到女兒報警,指揮著其他人將她抓起來。
家醜不可外揚,他愛極了麵子,怎願意警車大晚上的開過來。
“警察同誌,拜托你們快過來,我要被父親打死了。”
喊完之後,舒安歌關了手機,靈巧的從客廳躥到院子中。
李舅媽擼起袖子,想乘機擰舒安歌幾下,連她的衣服邊兒都摸不到。
王阿姨心裏不讚同方敏達打孩子的舉動,應付似的跟在舒安歌後麵跑。
方敏達平時不愛鍛煉,跑了十幾分鍾就沒力氣了,解開領帶,靠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院子裏還在吵,水佩杉替方敏達拍背順氣兒,一臉心疼的說:“老方啊,你還當自己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呢,生起氣來九頭牛都拉不回。待會兒警察要是真來了,你可別生氣,一定得和顏悅色的。”
“警察真的會來?”
方敏達擰著眉頭,半禿的腦門兒在電燈下閃閃發光。
“接了警,十有八九要來的。你別跟警察嗆聲,誰家沒幾個熊孩子。咱們就說孩子進入叛逆期不懂事,讓警察同誌多包涵包涵。對了,棍子也要收起來。”
“都聽你的,佩杉,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兒,就是遇到你把你娶回家。”
“老夫老妻的,說這些幹嘛。”
水佩杉紅著臉笑了笑,方敏達攥緊了她的手。
警察到訪時,方敏達已經收了棍子,舒安歌站在花園裏,李舅媽他們幹各自的事兒去了。
“警察阿姨好。”
來的是一位近四十歲的女民警,舒安歌乖巧的叫了聲阿姨。
“小同學,是你報的警?”
借著燈光,民警同誌將舒安歌打量了一遍,見她臉上沒什麽傷,這才放下心。
清官難斷家務事,警方對於家暴類的報警,一向非常重視。
但在處理起來,又有很多投鼠忌器的地方。
有的妻子被老公家暴的耳穿孔甚至骨折,他們氣得一肚子火,人還沒拘留,妻子先可憐巴巴的要求撤訴。
至於爸媽打孩子,除非到了快打死的程度,不然他們隻能以批評教育為主,誰讓孩子的撫養權在父母手裏呢。
“是我報的警,我跑的快,爸爸沒能打到我。”
舒安歌靦腆一笑,水佩杉的聲音傳了出來:“這麽晚了,有勞民警同誌費心了,快屋裏坐。”
“我來了解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