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5章 佛係繼母靠邊站2
小女生們等老師走開之後,才取下腦袋上頂著的書本,機器人似的朝外走。
舒安歌還沒接收劇情,隻能跟著大家夥一起往外走。
她左顧右盼了一下,拉著一個女生問:“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麽?”
那個女生木愣愣的眼睛中,終於多了幾分情緒:“當然是做飯,不然吃什麽。”
她說完話,不在搭理舒安歌,抿著嘴巴,像個木頭人似的。
舒安歌被噎住了,這是上學麽?她怎麽覺得亂七八糟,跟勞動改造似的。
學堂很大,她跟著一夥人去了廚房。
廚房裏有很多孩子,年紀小一點的擇菜洗菜,年紀大一點的學著掂勺,還有一些人負責遞東西。
舒安歌大致數了下,廚房裏足足堆了四五十個小女生,還有七八個大人。
老師們一個個背著手,神態嚴厲的教孩子們幹活,讓舒安歌想起周扒皮。
這地方怎麽看都不像正經的學校,舒安歌想快點吃完飯,回去接收劇情和原主記憶。
吃完飯還要洗碗打掃衛生,按照值班表排序,今天沒輪到舒安歌。
不用幹活的學生,提前到教室進行晚自習。
所謂晚自習,就是每天的思想匯報。
十四歲以上學生,每天要寫一篇不少於一千五百字的思想匯報。
舒安歌手裏捏著筆,望著幹淨整潔的紙麵,腦袋有些發蒙。
她就聽了半節課,接收的內容,還淨是一些封建糟粕,能有什麽心得體會。
要不是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處境,舒安歌一定要寫一篇長長的批判文。
別的學生已經動筆,沙沙沙的寫了起來。
舒安歌斟酌了一會兒,也提筆寫起她的“心得體會”。
東拉西扯她最在行,而且她已經有了靈感。
她不寫課堂內容,寫做飯感悟就行了。
學校一門心思,想將她們培養成逆來順受,擅長做飯伺候人的“淑女”,舒安歌就跟她們談一談做飯的經驗。
上個任務位麵中,她可是拿到廚師界榮譽巔峰的人,還用她們教做飯?
這個地方,處處透著古怪,要盡早離開。
寫完心得體會之後,舒安歌背著書包,離開教室,正要找個僻靜的地方,隔壁教室突然躥出來一個女生。
“安歌,等我一下。”
女生幾乎是跳到她眼前的,黑裙子比別人短一截,月白色的交領上襦,盤扣弄錯了位置,毛毛躁躁的搭上她的肩膀。
不等舒安歌回話,她唉了一聲,耷拉著耳朵說:“在這裏好痛苦,每天都像是在受刑,你到底怎麽熬下來的。”
抱怨完後,女生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到:“希望這個破地方快倒閉,別再禍禍人了。”
她眉眼靈動,整個人透著一股鮮活勁兒,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忍一忍。”
舒安歌說了三個字,女孩子聳聳肩膀,一臉同情的望著她:“唉,還好我就來這裏上個暑假班,你還要在這裏待兩年,想想就痛苦。”
“也許用不到兩年呢。”
聽舒安歌這麽說,女孩子抱著她的肩膀,將腦袋靠了上去:“走吧,一起到你們宿舍坐會兒。我們宿舍那幾個女生,木頭樁子一樣,簡直無聊死了。”
她剛還在愁,找個隱蔽的地方,接收原主記憶,免得連宿舍都不找到,立馬有人來解圍了。
舒安歌想,她運氣還不算差,落到奇葩學校裏,至少還有個看起來不錯的朋友。
宿舍一水兒的白牆藍色窗簾,烏龜燈亮的刺眼,牆壁上半點兒裝飾都沒有,處處透著冷肅蕭條感。
藍色的薄被整齊疊放在床上,燥熱難耐的空氣,悶得人肺裏冒泡,天花板上吊著老式風扇。
“被丟到這裏真是倒大黴了,熱死人的天,連個空調都沒。”
女生抱著胳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擺在桌麵上的說,念經似的叨叨:“《中華女子的道德修養》,嘖嘖,我胡夢笛就是餓死,也不會信這種破爛玩意兒。”
原來她叫胡夢笛,取名字的人應該很喜歡古典文化,她被送到這裏上暑假班也正常了。
胡夢笛沒在這裏待多久,屋子裏太過熱悶,她急著回去衝涼了。
上床下鋪,一個屋子住六個女生。
胡夢笛走後,舒安歌草草衝了個涼,舍友們陸陸續續回來了,同時提醒熄燈的哨子也吹了起來。
舒安歌躺在床上,長長的頭發散開後,像蓬蓬的海藻。
熄燈後,隻能開衛生間的小燈。
房間裏沒人偷著玩手機,這應該又是一條校規了。
舒安歌閉上眼睛,接收起原主記憶和劇情提示。
這是一個悲傷中帶著冷幽默的故事,方安歌死於三十歲,年輕的讓人歎息的年紀。
臨死前的方安歌,躺在床上像隻瀕死散發著腥臭的帶魚。
她瘦的嚇人,少女時代水靈靈的眼睛,變成了兩汪枯掉的泉眼。
死,對於她來說,是一種解脫。
沒人能想到,在人人都追求享樂和自由的年代,有一個年輕的女人,死於病痛的折磨。
如果早點去醫院治療,方安歌的病情不會拖的那麽嚴重。
她的老公——不,是前夫,忙著花天酒地,忙著逗弄與小三生的兒子,又怎麽會管命不久矣的前妻。
臨死前,方安歌最思念的人是親生母親。
如果當初,親生母親爭取到了她和弟弟的撫養權,她們姐弟倆的人生,或許會換個樣子。
離婚,在充滿變革的時代,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兒。
許多人的命運,卻隨著“離婚”二字改寫。
方安歌的父親方敏達出身於小縣城,念大學時和出身城市的方安歌生母婁安妮談了戀愛。
婁安妮是獨生女,家庭條件要比方敏達好許多。
談戀愛時,方敏達做小伏低,時常上門幫婁安妮父母幹活,贏得了二老歡心。
兩人畢業後就領了結婚證,房子和家具都是婁家二老出的。
方敏達有一股聰明勁兒,婁安妮也不笨,夫妻辭去事業單位的穩定工作,一起下海做生意。
等生意步入正軌後,婁安妮懷上了第三個孩子——她和男友大學時偷食禁果打過一個孩子,結婚後因為工作繁忙,還沒意識到自己懷孕時就小產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