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寒窯棄婦征服正太皇子26
花香醉人,天光明媚,五殿下的心顫了下,腦袋好像被重錘砸了下。
他一直以為,那麽多推舉他的宦官和朝臣,是因為他嫡子的身份,因為他身後的王家。
血淋淋的現實比想象更加殘忍,五殿下頭暈目眩,一張臉白至透明,像穿著單衣站在冰天雪地中一樣。
眼前人憐憫的目光讓五殿下無地自容,他艱難的開口:“大嬸兒,如果我不願意成為傀儡呢。”
年輕的身軀因為憤怒而顫抖,五殿下就像一隻小獸,在麵對濃重的惡意時,試圖張牙舞爪的捍衛自己。
他的反擊如此無力,舒安歌都快不忍心下重藥了,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殿下,這由不得你。你的生死由不得你,是否能成為太子,坐上那個位子,也由不得你。這是一場權力的角逐,幾位皇子不過是牽線木偶。”
這樣評價皇室,若是傳出去,絕對是欺君之罪。
但舒安歌就這樣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在五殿下原本就搖搖欲墜的自尊心上,又狠狠砸了一下。
他神情茫然的望著舒安歌,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讓他不知該說些什麽。
“——真的隻能像傀儡一樣,等待安排麽。”
一聲驚雷,閃電蜿蜒爬過,沒一會兒,細細密密的春雨落了下來。
雨水打濕了五殿下的衣裳,順著他鬢角淌過臉頰,他形容格外狼狽,卻沒有躲避的意思。
淅淅瀝瀝的雨聲,時而響起的驚雷,如同漂泊不定的時局。
舒安歌從袖子中拿出手帕,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腕,輕輕為五殿下擦去了臉上的雨水。
她眼神堅毅而專注,動作輕柔體貼,五殿下與她四目相對,雨水將她的眉目衝的格外模糊。
“殿下啊,這個世界上,隻要人活著,希望永遠不會消失。沒有什麽是絕對的,你想掙脫命運的束縛麽?”
她的聲音低沉喑啞,帶著一種奇異的感染力,五殿下下意識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喃喃問到:“真的可以麽,大嬸兒,我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麽?”
雨水衝刷著五殿下秀美的容顏,一個難得的“我”字,道出了他此刻的彷徨和無助。
舒安歌將手腕從五殿下手中掙脫了出來,俯身撿起了躺在泥濘中的寶劍。
劍身在雨水衝刷下光潔閃亮,劍柄上鑲嵌的寶石熠熠生輝。
舒安歌往後退了一步,手中劍宛若靈蛇般遊動了起來,她身形快如鬼魅,劍指之處花木凋零。
與五殿下發泄似的法不同,舒安歌的劍根本沒碰到那些花木,它們是被淩厲的劍風斬斷的。
一段酣暢淋漓的劍舞之後,舒安歌收了手,望著五殿下一字一頓的說:“殿下,您是想做鋒利的寶劍,還是想做持劍人。”
五殿下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寶劍雖鋒利,但若無持劍人,不過銅鐵一塊,縱然削鐵如泥也無用。”
舒安歌讚許的點了點頭,將劍朝地上一擲,整把劍除了劍柄之外,盡數沒在泥土之中。
“殿下,四娘願做您手中利劍,助您成為持劍人。”
雨還在下,五殿下抬起頭,蒼穹之上烏雲密布,閃電縱橫處宛若遊龍。
“我可以麽?”
五殿下聲音很輕,茫然的神情,讓舒安歌怒其不爭。
“我隻想做一個閑王啊。”
他的聲音已經帶著哽咽了,眼圈也泛了紅,但眼淚硬生生的忍住了。
“大嬸兒,我想成為太子,我想重振大唐,我不願成為傀儡!”
五殿下鏗鏘有力的擲出承諾,晶瑩雨水沾在他的睫毛上,像極了淚水。
從做出這個決定開始,五殿下再也不是那個心思簡單,喜歡玩樂的五公子了。
他將朝著大唐的太子,朝著未來的鐵血帝王之路邁進。
舒安歌張開雙臂,不容拒絕的將五殿下摟在懷中,用力給了他一個擁抱:“殿下,您會成為一個萬民稱頌的君王,但在這之前,您將嚐遍人生辛酸苦辣。”
春衫涼透,這是一個冰涼的擁抱。
不知為何,五殿下沒有半點排斥,反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衝動。
他抬起了舒安歌的下巴,用力將唇印了上去,將所有不安和激動,全都化作了激進纏綿的親吻。
舒安歌沒有拒絕五殿下,權力與****之間,隻隔著薄薄的一層紗。
五殿下的覺醒,姍姍來遲,但還沒晚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纏綿吻過之後,舒安歌的櫻唇微微腫脹,五殿下雙手捂著她的耳朵,輕聲說了句:“大嬸兒啊,你這麽醜,年紀又這麽大,所以……”
所以什麽?舒安歌沒能聽到後半截話,因為五殿下根本沒說。
他鬆開了她的耳朵,雨聲漸漸稀疏,五殿下拿袖子抹了把臉:“大嬸兒,我該怎麽做?”
他的眼角上挑,露出一抹淺淡笑意來,整個人像剛從匣中取出的明珠,透著瑩潤的光。
“很簡單,殿下若是相信四娘,四娘願傾力相助,教殿下帝王之術安身之計。”
一個女子口氣如此狂妄無理,若是換一個人,恐怕早已按捺不住殺意。
但五殿下沒有任何猶豫,幹脆的點頭應到:“好的,大嬸兒,以後請多多指教。”
雨停了下來,五殿下小小的打了個噴嚏。
“殿下先換個衣裳,我們今日從《孫子兵法》講起。”
舒安歌的話,讓五殿下的笑凝固在了眼角:“今天就開始啊,不挑個黃道吉日麽?”
“殿下,今天就是黃道吉日。”
五殿下悶悶點頭,自己立的誓,刀山火海也要闖。
舒安歌的太子養成計劃正式開始,在外人眼中,則是另一番情形了。
王府侍女甲:“殿下這些日子愈發愛玩鬧了,幾乎片刻不離四娘子。”
王府侍女乙:“四娘子真是好命,若我也能立個救駕之功,定然求殿下將我收為侍妾。”
侍女甲:“呸,你這丫頭,好一個不知羞。”
府中風言風語,舒安歌聽到不少,完全沒放在心上。
五殿下愛玩鬧的名聲越響亮,那些妄圖將他推為傀儡帝王的人,對他就越滿意,越會使出渾身解數將他推到那把椅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