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縱使千萬人在前,我要去,那便去
唐雪柔閉著眼,躺在婚床之上,身上隻有一件薄如蟬翼的薄紗。
微弱的燭火映照在那白皙的肌膚上。
她的心有些亂,不隻是因為九陰靈體,更多是因為門外踱步靠近的陳長安。
他看了自己的日記,應該有看到上麵寫的內容吧。
想起那些羞羞的心裏話被陳長安給看到了。
唐雪柔感覺臉頰發燙,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嘎吱——
一聲輕響屋門被推開,陳長安走了進來。
唐雪柔閉著眼,聽那腳步聲接近,莫名的緊張。
陳長安看著麵前的少女,愣了一下,感覺體內一簇火焰升騰而起。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陳長安深吸了口氣,將一旁的錦被給她蓋上,暗道自己這“兄弟”還真把他當聖人了,他可是血氣方剛少年郎啊,這要是意誌稍微不堅定點,那豈不是要犯錯了。
他蓋上被子後,趕忙背對著床榻,坐到檀木桌側,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劍訣之上。
“吾之劍,修的隨心,縱使千萬人在前,我要去,那便去!”
劍訣的第一句便將陳長安吸引,他本以為周鐵衣隨手拿出來作賭注的劍訣不會好到哪去,但現在看來,它絕對不是凡品。
陳長安心神當即沉浸在劍訣之中。
後方床榻之上,唐雪柔美目微睜,看著不遠處的白衣身影,無端感到氣惱不已。
這個家夥真是木頭腦袋麽?
我都這樣了,你難道一點也感覺不到?
難道要我一個姑娘家來主動麽?
唐雪柔小手緊攥,氣得想打人,這家夥看人日記就算了,竟然還不看內容。
一夜無眠。
陳長安再次回神時,屋外黎明已然破曉,一宿的功夫他已然將周鐵衣所給的劍訣習透。
“妙哉,真是妙哉!”
陳長安放下手中的玉簡,腦海中將昨夜所修習的劍訣梳理了一遍。
一劍三神通!
陳長安有些驚訝,當將所有的劍訣都梳理完,他才發現整卷劍訣似乎隻記載一招劍式,一招劍式千變萬化,可敵千萬劍,也可當千萬劍。
整卷劍訣,包括那三門劍道神通,全部都圍繞著劍訣的第一句。
“此劍修的隨心,縱使千萬人在千,我要去,那便去!”
這一卷劍訣,可謂是頂尖的傳承了。
他收斂心神,想看看唐雪柔起沒,往床榻上一瞥,卻是空空蕩蕩。
她什麽時候起的?
陳長安心中有些疑惑,起身推門而出,走到過廊之上。
他的目光隨意的掃向唐府之外。
黎明的晨輝灑在晉陽城內,城中的早已升起嫋嫋炊煙,匆碌的一日拉開序幕,不過唐元大街依然死寂一片。
陳長安看到一道佝僂的身影優哉遊哉的走在唐元大街上,手中抓著一個玉製酒壺,滿麵紅光。
此人正是剛從紅袖招冷靜出來的周鐵衣。
“這劍訣既然參悟完了,一會兒便還給他。”陳長安心中暗暗想著,邁步向樓下去。
他也想去看看李周,畢竟是天生黑魔血體質的人,就算沒有外力幫助,但是憑血魔經的玄妙足夠他開辟一兩條靈脈了。
周鐵衣哼著小曲兒踏入唐府的大門,正好瞧見陳長安下樓,手中拿著他昨夜給的劍訣。
“小子,參悟的怎麽樣?”周鐵衣瞥向陳長安,問道。
那卷劍訣他很清楚,就算是給雲州的那些承靈境下的天才驕子參悟,沒有個一年半載都悟不明白,因為他的劍訣與其他傳承的都不同,其他的劍訣記得是招式與運用靈力的技巧,而他的劍訣記得是劍意,就似承靈境的武者要悟的道意一般。
承靈境下,如果能夠參悟他的劍訣,那麽其悟道的天賦必然不弱。
“已經學完了,劍訣還你。”陳長安隨手將玉簡遞給周鐵衣。
周鐵衣聞言一笑,沒有伸手去接玉簡,道“小子,你要是參悟不透就好好的求求我,沒準我高興就指點你兩句。”
一夜就把他的劍訣學會了,騙鬼呢?
肯定是這小子根本參悟不透,選擇放棄了。
陳長安一翻白眼,一時之間竟不知要怎麽解釋。
看陳長安沒有說話,周鐵衣以為被自己說中了,老臉之上露出花開般燦爛的笑容,道“小子修行本就非易事,我那劍訣你參悟不透那是正……”
“常”字未出口,一道劍鳴聲便掩蓋住他的話音。
錚!
陳長安折下一截桂花枝,邁出刺出,揮手間仿若天光破曉,劍氣似亂葬崗上的陰風般詭異掠動。
劍芒閃爍,一側的柳木梢斷了枝芽。
周鐵衣的聲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
他抬起幹枯的老手揉了揉眼,這劍氣看似尋常,但其間無不透露著飄渺隨心的劍意。
陳長安隨手將桂花枝插在地上,笑看向發愣的周鐵衣道“縱使千萬人在前,我要去,那便去!”
他很喜歡周鐵衣給的這卷劍訣。
“我先去看看李周。”
陳長安將玉簡塞入周鐵衣的手中,負手向後院走去。
周鐵衣望著陳長安的背影,渾濁眼底久久無法平靜,他想起了當年那位倚仗著卓越天賦,出北海入江湖的少年,似乎也如眼前之人這般意氣風發。
可轉眼似乎已經數百載,當年那少年已成了形態佝僂老者。
不知北海之上那位女子可還記得他?
周鐵衣搖頭打散思緒,怎麽會在晉國這個小地方想起這些陳年過往的事,一定是酒喝多了。
“果然,喝酒誤事啊!”周鐵衣看了看手中的酒壺,想起那年北海上那女子的對他的嘮叨,運轉靈力驅散酒意。
他翻手從腰間的儲物靈器上取出幾袋靈藥,走向後院。
後院之中。
李周感知到外界的變化,緩緩從修煉狀態中恢複過來。
“李兄修煉得如何?”陳長安看著李周笑道,可以看出眼前這少年初涉修行還是有些迷糊的。
“修煉的倒還算是順暢,但是不知為何,昨夜開辟兩條經脈之後體內所聚集的靈力就不足以開辟第三條了。”李周摸了摸後腦勺,有些尷尬的說道。
周鐵衣正好邁入後院,聞言出聲道:“小子你就知足吧,你天賦那麽差,在聚氣初境能開辟兩條靈脈就偷著樂吧!”
李周皺著眉頭看向周鐵衣,道“不是說聚氣初境不開辟三條靈脈不要破境麽?”
“誰說的?”周鐵衣問道。
“昨日那功法上說的啊!”李周看向陳長安。
嗯?
周鐵衣眉頭一皺,側目望向陳 長安道“陳小子,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你難道以為所有人的天賦都跟你一樣,聚氣初境開辟三條靈脈,那到觀自境豈不是都能開辟十條靈脈了?”
陳長安平靜的說道“天賦當然不一樣,但是李周的天賦極好,若是靈脈低於三條便破境等同於浪費他的天賦。”
“嗬嗬,就他?”周鐵衣冷笑一聲,道“不是我看不起誰,但是他先天無靈脈那是事實,就這還天賦好,你是不是腦子出毛病了?”
陳長安搖了搖頭,道“在我看來,先天開辟靈脈的數量與修行天賦無關,最重要的應該是一個人的心性和悟性。”
“謬論!”周鐵衣毫不猶豫的否決,道“我且問你,如果一個人連靈脈都沒有,再加之沒有你那魔道功法或則是天材地寶,如何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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