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雲州道宮的來客
“怎麽回事?”陳長安不明所以,疑惑看向周鐵衣。
周鐵衣若有所思道“她可能誤會了什麽。”
“什麽?”
“她可能覺得你喜歡男的。”
“……”
陳長安匆匆收拾了一下地上的靈藥,然後快步追上去。
周鐵衣搖頭,感歎道“年輕啊!”
……
陳長安追到唐府二層樓。
唐雪柔直接背過身去,伸手不留痕跡的把臉上的淚痕擦掉。
“你要是不喜歡,隨時可以宣布婚事無效。”
陳長安一愣,道“你別說氣話,我跟周老頭在後院隻是……”
陳長安詳細的將後院發生的一切講了一遍。
唐雪柔轉過身來,失望的道“你騙我,你什麽時候會煉藥的?”
“我一直都會煉藥!”陳長安道。
“陳長安,從你九歲去長白劍宗,到你十二歲回來,到你這些年為晉國征戰,雖然我沒在你身邊但是你的一切我都了解,你根本不會煉藥,你不用騙我!”唐雪柔聲音很努力的平靜。
陳長安微微一愣,她似乎比我還了解自己,“我真會煉藥!”
唐雪柔絕美麵孔上神情失落,仿佛一朵被世界所遺棄的曼珠沙華,沒有說一句話。
陳長安有些不知所措,他似乎從來沒有麵對過這樣一個失落的女孩,而且這女孩在似乎從來都是一副倨傲要強的性格。
“你跟我來。”
陳長安下意識去牽唐雪柔的手,卻被直接掙脫開。
而後,陳長安心底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直接俯下身將她攔腰扛到肩上,帶著她去後院。
唐雪柔腦海瞬間空白。
陳長安扛著背上的人兒,路過庭院中擺好碗碟的檀木宴桌,順手抓了一個瓷碗便向後院而去。
檀木桌前李周看到這一幕,手中的酒突然就不香了。
幾個呼吸後,陳長安將唐雪柔放下,取出靈藥,擺正瓷碗。
“你看好!”
陳長安手中灰色靈力湧出,將地上數十株靈藥攝起,而後一道道法訣浮現,竟有一道赤色靈焰在他身前一丈處凝聚。
他傷勢痊愈,境界也突破了兩小境,此刻完全可以不依賴丹陣煉製藥液了。
陳長安法訣捏動,操縱著靈焰凝練靈藥。
不過二十息,那數十株靈藥竟化作數十團液體精華懸浮在空中,散發出陣陣藥香。
唐雪柔看著陳長安行雲流水的手法,呆愣原地。
他什麽時候學的煉藥?
明明這八年來,所有關於他的事情自己都打探到極致了,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錯漏,連他學習了煉藥都不知道。
陳長安將靈藥精華按照順序混入瓷碗中,一碗泛著青芒的三階藥液誕生。
濃鬱的藥香飄散到整個後院。
陳長安端起瓷碗,看著唐雪柔道“你看,我真的會煉藥,這是蘊神回春液對於重傷昏迷的修士有極強的療傷功效,適合唐伯父用。”
唐雪柔回神,下意識應了聲“哦”。
陳長安眼眸一動,想到剛才周老頭的話,順口道“還有啊,我不喜歡男的,你別想多了。”
“哦!”唐雪柔又應了一聲。
不知為何,她感覺鬆了口氣,心中無端的歡喜,看向陳長安,好幾息後才道“那我誤會你了,你要我怎麽道歉說吧。”
陳長安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你說聲對不起吧,看在我們這麽多年好兄弟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了。”
唐雪柔一愣,方才陳長安抱她下樓,再加上剛剛的解釋,她還以為這個木頭開竅了,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看唐雪柔久久不開口,陳長安提醒道“這已經是最簡單的道歉了,我都沒讓你給補償……”
不等陳長安說完,唐雪柔便咬著牙,吐出一個字“滾!”
陳長安當即啞口無言,感覺一陣莫名其妙,不想道歉就不道歉,幹嘛還要罵人。
他對於唐雪柔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了。
“救命啊,啊——!”
忽然,庭院傳來一道慘嚎,正是李周的聲音。
一陣鍋碗瓢盆打碎的聲音隨之響起。
陳長安和唐雪柔一愣,兩個人同時看向庭院門口,隱約可以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威壓。
“你先將藥液端去給唐伯父!”
陳長安將手中的瓷碗塞入唐雪柔手中。
“我……”唐雪柔想要拒絕,外麵那股靈力威壓至少是承靈境的修士,陳長安一個人應付她不放心。
陳長安早就看出她所想,當即道“藥液不是丹藥,煉製好後若是沒有特殊的方法保存,藥效隻能保持半個時辰,你若是去晚幾分,唐伯父的傷可就要晚幾日才能好。”
唐雪柔咬了下嘴唇,道“我馬上回來。”
陳長安輕輕點頭,麵色平靜,向庭院走去。
庭院之中。
一桌飯菜灑落遍地,桌碗杯碟碎散在其間。
一個身著灰色綢袍的青年,身上靈力湧動,將李周的左臂狠狠地踩在腳下慘嚎,血跡滲出染紅了地麵。
“我數三聲,再不讓陳長安出來,便廢了你的手腳!”灰袍青年冷厲的道。
“你要廢誰手腳?!”
陳長安人還未到,冰冷的聲音卻已傳到。
他邁步走入庭院之中,看到地麵上的李周,眼眸中升起一股怒火,道“放開他!”
然而,灰袍青年仿若未聞,他已經猜到是陳長安來了,不過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裏。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李周,淡漠道“朋友,有優劣之分,跟對的人交朋友,你可以平步青雲,跟他交朋友,你隻能被殃及至死!”
話落,他腳上力道加大了幾分,引得李周慘叫連連,
“閣下,你這是在找死!”
陳長安麵色冰冷,雙目中寒意凝聚。
他一翻手,靈力瞬間蔓延整隻手掌,觀自上境的威壓透體而出。
灰袍青年這才瞥向陳長安,淡淡道“恕我直言,若非主人吩咐,你連與我正麵交談的資格都沒有!”
他兩指在腰間一個精致布袋上抹過,一張金色信封憑空出現在指尖,輕輕一彈落到陳長安的跟前。
“這是戰書,主人讓我轉告你,你廢了寒歧一條手臂,他便要你一顆人頭!”
灰袍青年高傲無比,完美演繹了何為目空一切。
“我數三聲,你若不跪下自廢一臂,今日便不能完整的走出唐府了!”陳長安眼裏升騰起冷冽殺意。
他很少動怒。
但眼前這人真的惹怒了他。
灰袍青年淡漠的看著陳長安,道“忘了告訴你了,我來自雲州道宮,我家主人是雲州道宮天淼宮主的弟子,你可以早些選好墓地,免得到時候拋屍街頭。”
陳長安眼睛一閉一睜,邁步上前。
他給過機會,但是這個人似乎不珍惜。
看著陳長安走近,灰袍青年淡定的站在原地,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手,否則我不能保證你一會兒還能不能站著!”
他身為雲州第一道宮的弟子,對於晉國這種偏僻彈丸之地的修士,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雖然這個陳長安在長白劍宗學過,但長白劍宗不過二流宗派,與雲州道宮有著天壤之距,更何況陳長安隻有觀自境的修為,而他是承靈初境。
雲州道宮的承靈境可不是晉國的承靈境能比的。
他自信,在晉國就算是對付承靈中境的修士也能勝之。
“你真的很欠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