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接二連三的噩耗
季曉白和季軍回到H市的時候已經隔天傍晚了。
一路上氣氛都是壓抑的，直到羅燕來電，打破了車上的沉寂。
“老板，醫生到H市了，我現在接到人了去哪裏找你？”羅燕的聲音依舊是言簡意賅，沒有在打聽到的時候就聯係季曉白，不確定的事她不想耽誤季曉白時間，現在人接到了，可以聯係了。
突來的驚喜隻是讓季曉白稍微愣神了一下，就恢複常態，語氣平緩：
“我在回H市的路上，你記下我父親電話XXXX，醫生你直接帶去省軍區總院，讓他先檢查，我很快就到。”
直到掛了電話季曉白也沒有問醫生的資料，季軍卻坐不住了，頻繁回頭等著季曉白給他解釋。
“大爺，小心開車，馬上就到地方了，別著急。”
……
醫院的停車場。
季曉白腳剛落地電話就來了。
“老板，檢查完了”
話沒說完季曉白就打斷了她：“等下我上樓說。”
掛了電話發現季軍在看她，季曉白沒吱聲，直接往住院部走去。
看著侄女的沉悶，季軍很無奈。恍惚還記得好多年前季曉白還是個小丫頭時的樣子，那時候的她看到自己會歡快的跑過來，撒嬌的問：大爺，給我買個冰棍吃吧。
現在的小女孩長大了，性子怎麽就變的這麽冷了那？
跟著後麵到了病房，季軍繞過圍著醫生的一群家人，直接走到裏間，眼裏的希翼在看到床上依舊閉幕的季老夫人時，慢慢消失直到再次變得暗淡，
抬起頭，慢慢呼出一口氣，季軍轉身來到醫生這。
此時羅燕已經跟季曉白解釋了醫生是H國的腦科專家，這次來華夏是參加燕京大學舉辦的一個醫學研討會，因為是羅燕出國留學時的校友，曾經受過羅燕的幫助，所以這次聽到羅燕有事求他，二話沒說就來了H市。
“對不起，老夫人的年紀加上此時的身體狀況承受不來大型的腦部手術。技術問題不是問題，關鍵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恕我直言，不動手術還能活三個月，動手術可能就在手術台上走了。”
能跟羅燕做朋友性格果然都很直接，沒有虛頭巴腦的亂扯，直接說了季家人想知道的。
從老夫人送醫院搶救到現在，這是第一個明確說了老夫人不動手術還有3個月時間的人。
季偉和季軍臉色蒼白，季曉白的兩位姑姑在一旁互相扶著彼此，眼裏眼裏閃爍著淚花，強忍著卻也控製不住的留下，真的沒辦法了嗎？
季媽媽在季偉的身邊失神的看向病房裏間，老夫人閉著眼睛躺在那。
羅燕知道季家人此刻心裏都不好受，所以自己的朋友還是要自己安排，跟季曉白打了聲招呼就帶著醫生離開了。
不到24個小時，季家人經曆了幾次心情大起大落。季老夫人出事，被救回，醫生宣布噩耗，去燕京求醫，失敗，回來又找了H國名醫，又一次失望。
突然，季曉白的大姑“啊”了一聲，眾人轉頭就看到，季家的二姑娘季萍暈了過去，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檢查結果出來後季曉白看到了醫生表情不太對，她對著醫生方向輕微搖頭，然後安慰眾人先在病房等著，她去跟醫生談。
到了醫生辦公室，季曉白示意醫生：“說吧。”
“季小姐，這是季二小姐的的檢查結果，你先看下？”
季曉白接過病例。她不懂醫，但是她認字，病例結果明晃晃肺癌讓她眉頭緊緊的鎖了起來，心裏的無力感逐漸蔓延了全身。
本來站著的她走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癱軟在上麵，兩隻手在臉上搓了搓，頭也沒抬的問道：
“能治嗎？”
“季二小姐這邊也是晚期了。”
季曉白的聲音哽咽了，又帶著無名的怒火，明知道不該遷怒醫生，可是她發現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TM問的是能治嗎？你TM跟我說什麽晚期？”
醫生沒想到剛剛還文靜有禮的季曉白突然發難，被吼的一僵，隨後麵露怒意，想到季家連著兩個長輩得了這種治不了的病，心裏難過也是在所難免，歎了口氣還是給她解釋道：
“治不了，隻能用藥控製，藥我們醫院也沒有，聽說國外有專門研究胃癌的研究中心，國內現在的抑製藥物都是從國外引進的。”
“沒有藥的話還能活多久，有藥的話又是多久？”
“沒藥的話堅持不了三個月，有藥抑製的話最多半年。”
……
回到季老夫人的病房裏，季曉白發現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壓抑，甚至還聽到了笑聲？她產生幻覺了？
急步走進去，
“奶奶，你醒了？”
季老夫人雖然麵色蒼白，但是臉上卻帶著祥和的笑意，伸手對季曉白招了招。
走到了老夫人身邊，季曉白收斂了自己的心情，也展顏一笑，她知道氣氛這麽好是季家人不想老夫人跟著一起擔心，最後的日子，大家都希望她開心。
握著老夫人的手，季曉白心緒又一次有了波動，來到藍星幾年，老夫人對她的疼愛可以說是偏寵了，不要說本就有血脈親情在，就算不是血親，季曉白也感恩。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她都要保住老夫人的命。
“小白啊，奶奶怎麽看你好像瘦了那？是不是沒好好吃飯啊，蘇小子也不知道心疼人？”
“沒有，減肥。”
季老夫人掐了掐孫女的臉蛋，
“都這麽瘦了還減肥？是不是蘇小子讓你減的？他竟敢嫌棄你？你把他叫來，奶奶倒要問問當初他可是求我們同意才讓你們訂婚的，現在還沒結婚他就要造反？”
因為懶得解釋才隨口胡謅，沒想到奶奶會聯想到蘇哲，季曉白覺得好笑，心情也變好了不少。
“短時間我都不忙了，奶奶有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我們去旅遊吧？”
“旅遊好啊，不過奶奶這身體現在怕是吃不消了，小白想去的話讓你媽媽他們陪你去吧，奶奶就不去了。”
季家大姑娘季英這時候插嘴道：
“媽，我覺得旅遊好啊，我們組個女團可以先去雲南玩幾天順便看看家裏那兩個臭小子。回來路過燕京在看看曉暖，你覺得怎麽樣？”
“好，好……”
季老夫人醒了有一會兒就感覺到疲憊又睡了過去。
……
如今老夫人醒了，季家眾人總算鬆了口氣，醫生還要找，人現在沒事就好了，這時候也想起了在另一間病房裏躺著的季萍。
季軍揉了揉眉心，囑咐道：
“老二你和弟妹跟我一起回去休息吧，阿英你留下來看著小萍，我回去就讓家裏的傭人來換你，至於出去旅遊到時候媽身體好點了再說。”
季曉白在一旁猶豫半晌還是沒把病例拿出來，她看著季英，
“大姑也回去吧，老姑那裏我看著就行。”
季英也沒跟她客氣，
“也好，回去我就讓傭人過來，最近大家都累壞了，你也不用一直看著，讓醫生加張床，你也躺一會兒。”
送走了眾人，季曉白來到了季萍的病房。
才坐下病床上躺著的人就醒了，迷糊著看向侄女，季萍開口問道：
“小白，姑姑是生病了嗎？我為什麽會暈倒？醫生怎麽說的？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絕症？姑姑是不是活不久要死了？我這不會也是腦瘤吧？家族遺傳病嗎？不行，小白你去跟家裏人說所有人都應該做個全身檢查。”
本來很嚴肅的事，不知道為什麽，季曉白聽到老姑的唐僧念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她也真的笑出了聲：
“老姑，你確實生病了，不過不是腦瘤。”
“不是就好，嚇死姑姑了，小白啊，就算不是你也要跟家裏人說都到醫院做個檢查，有病治病，沒病預防，這次的事我們要有個記性。不能等禍事到頭了，才現著急。”
這是幾年來季曉白第一次單獨和姑姑相處，昨天是大爺，今天說教的人變成了二姑姑，不過相同的是說的都有道理。
過去的季曉白心裏隻想著多賺錢，給季家人一個好的生活環境，自己做的沒錯，隻是還不夠好。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自己從前忽略了，以後不會再犯同一個錯。
“二姑，是肺癌。”
突然的寂靜。
“我，我還能活多久？”
季曉白心有不忍，但是她必須讓姑姑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
“醫生說沒藥的話3個月，”
她沒敢告訴季萍有壓抑的藥也不會撐過半年。
“你沒告訴其他人吧？”
季萍的語氣變得很淡然，好像得知生病的不是她本人一樣。看到季曉白點頭，她接著說:
“沒說就好，千萬別告訴他們。家裏有一個就夠了，要是兩個，兩個.……”
等傭人來了季曉白就離開醫院去了停車場，在車裏換回男裝又驅車回了公寓。
開門的是悠悠，依舊活力滿滿
“白哥，你總算回來了。那個小老虎這兩天都要上天了，你再不回來郭姐都要打電話把它送動物保護中心去了！”
季曉白沒說話直接走進屋子，果然，看到小虎大爺一般趴在沙發上，電視開著，茶幾上是各種水果美食。
爪子在遙控器上一下一下的按著，電視頻道跟著一閃一閃的換著。突然它嗅到了熟悉的氣息，猛然回頭。
“喵~”主人你總算回來了。
季曉白瞪著他：說了叫白哥，還有你不是貓！
“喵~”白哥，我試了很多種叫法，也在網上搜過了，貓叫是最招人喜歡的。我覺得我這麽英武不凡，帥氣迷人的白虎後裔，叫聲必須是最好聽的是吧？
季曉白沒再說話，直接朝臥室走去。小虎從沙發上一躍而起，緊隨著季曉白進了臥室。
悠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白哥這是自帶王霸之氣？
隻需要一個眼神，都不用說話就讓自己和郭姐無能為力的小老虎乖乖的成了小跟班？
對了，打電話，差點忘記郭姐說了白哥回來第一個通知她。也不知道是誰的電話，第一次看見郭姐隻是接個電話就失魂落魄的樣子，也知道打電話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