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冷漠
我搖了搖頭看向沈越,“你怎麽來了?”
沈越確是並不著急,跟我麵對麵坐著,灼熱的眼光,讓我感到一陣壓力。
見她不說話我不僅也來了脾氣,“不想說就算了。”
“趙濟州忽然打過來的電話,說你在她的手裏。”
我驚愕,趙濟州也給沈越打電話了?
他倒是把我的生活調查的很清楚。
接著是夏傑西解釋道:“我們找到的時候,樓下已經發生了一起爆炸樓上也是一片廢墟,然後就把你們送到了醫院。”
“是你們救的我?”趙濟州選的地方那麽偏僻,如果不是沈越趕到的話,說不定我們真的會死在那兒。
夏傑西點頭,沈越麵無表情的看著我。
房間裏詭異的沉默。
夏傑西識趣的出去了,房間裏隻剩下了我和沈越。這還是我們自從上次吵架之後,第一次這麽正兒八經的坐下來聊天。
“對不起,程姝。”
我搖搖頭,“不用道歉,我懂。”
人不是單純的生物,人的情感更是複雜多變。我能感覺到沈越對我的心,可是,也許這就是冥冥注定,我沒了孩子,李美嬌有了孩子。
又是一陣漫長的沉默。
“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我點點頭,看著他一步一步從我的病房裏走了出去。
人和人之間的交集是不是早就在命中書寫好了?什麽時候相遇,什麽時候相視,什麽時候分別……
趙濟州在爆炸中死了。可是現在弄出來這麽一堆尷尬的事情,讓我們怎麽解決?
橙橙一直沒有出現過,我的心裏有些低落。
住院的這幾天,我的身子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四哥也醒了。
和想象中的一樣,四哥接受不了現在的狀況,雖然醒了可是整天發脾氣。誰都不讓靠近。
月華一直在旁邊苦苦哀求,可是絲毫沒有辦法。我上去勸解直接被一個花瓶給砸了出來。
“滾!”
這不僅是對我說的話,也是四哥對所有人說的話。
他不吃不喝,一直在摔東西,或者嘶吼,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了四天,直到他體力不支再堅持不住,暈倒之後才平靜下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隔天晚上,這次很安靜,隻是眼睛裏沒有之前的光亮,現在毫無波瀾,宛若死潭。一句話都不說。
慢慢的,四哥開始接受月華的照顧,可每次見到我的時候不是謾罵就是冷嘲熱諷。
我沒有感覺到不適,甚至他的謾罵能讓我心中好受一點。
在麗人行的時候我承受過他的太多幫助,真的認真說起來,幾條命都有了,而現在,他又為了我失了條腿。
我默默的承受著,因為他現在的境況,確實是因為我造成的。況且我現在和他的合同期還沒有到,即便他再恨我,我也不能在他這個時候拋下他不管。
月華從當初的不待見變成了直接忽視,有時候還會對我呼來喚去。
四哥對月華的態度好了不少。
四哥出院了。
我也該出院了。自從上次之後沈越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心中有點悵然,但也知道這是最好的方式。
“四哥,這是我給你買的早餐。”
“……”
醫院裏的這幾天相處,四哥就一直這樣對我冷漠對待。
因為對四哥有愧,所以希望他能快點振作起來,他不管做什麽,想到是他救了我也都可以忍。
四哥出院了,我跟著去了他現在的家,沒有以前那麽大,但也溫馨,他把我安排到保姆房。
這天,月華和四哥全都早早的出門了。我一個人坐在屋前的台階上吹著習習春風。
月華用輪椅推著四哥,四哥的腿上放著兩個通紅的東西,我覺得應該是先生的意思。
靠的近了,我才看見他腿上到底是放的什麽東西――結婚證。月華竟然和四哥結婚了!還是在這個時候。
是了,在我還沒有出現的日子裏,就是月華一直在照顧四哥,後來消失以後兩人也是呆在一起。男女之間這樣互生出感情,也是再正常不過。
當初我還奇怪月華怎麽會突然消失,原來是被四哥給藏起來了。
舍棄了我卻選擇了月華。
這樣也好,因為如果讓我現在麵對四哥,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心態。
“恭喜。”
月華笑,“謝謝。”
我低頭看向四哥,他一如既往的對我冷淡。
見他們不待見我,我也不在這裏惹他們煩,回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四哥現在已經結婚,月華現在能很好的照顧他,再者,她在這裏也沒有發揮什麽作用,也不好意思再在這裏蹭飯吃。
現在走肯定不行,等幾天應該沒有問題。
又過了三天,我收拾好東西向四哥打招呼說要走了的時候,四哥一臉凶狠的對我講,“不許走!”
我苦笑,“月華照顧的你好好的,我在這裏沒有絲毫用處。”況且你們已經結婚了,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呢?
“合同還沒有到期,你現在就想違約?”
我怔住。沒想到他會用合同來讓我留下。
不過,這也確是事實。
“好吧,我留下。”
“你不是說你現在沒有事做嗎?”四哥坐在輪椅裏冷冷的看著我,“現在,給我跳支舞。最辣的那種。”
“……”
“怎麽?不願意?”
“沒有。”我搖頭。
“那就開始。”
沒有辦法,我在客廳裏翩翩起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我看到月華站在窗邊看著我,剛好和我的視線交織到一起。
剛到麗人行的時候,她像是一個驕傲的孔雀,對我這個剛出茅廬的小雞不屑一顧。後來四哥對我頗有照顧,她新生嫉妒,對我各種看不過眼。
現在,她還會和以前一樣,過來打我一巴掌嗎?
這個念頭剛閃過我就否定了,我真是傻了,在四哥麵前,她怎麽可能對我怎麽樣呢?
一舞結束,我有些微喘,頭上也出了層薄汗。
“啪啪啪!”四哥坐在輪椅裏鼓掌,“跳的不錯。”
可我看他的眼裏並沒有絲毫溫度。
“過來。”他對我勾了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