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提心吊膽
我發呆一樣的看著他,眼淚仍舊是止不住的流淌著,四哥越看越是生氣,一隻手緊攥成拳頭,狠狠的打在了我的身邊,隨即他便起身走出了臥室,留下我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裏,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關門聲便在我的耳邊回響。
走廊上,我聽見他給劉翼打電話,具體說了什麽我不清楚,聲音實在太小,後來也是越來越遠,他似乎是下樓了。
沒過多久,阿姨便敲門進來,我一聲狼狽特別的不好意思,急忙鑽進了被我,阿姨將手裏的水杯遞給我,"小姐,您喝點薑湯吧,先生說您淋了雨,這茶喝下去身子會暖很多。"
我有些驚訝,竟然是四哥讓她上來給我送薑湯的,我感激的朝著她笑了笑說:"謝謝。"
阿姨見我哭過,眼睛還是紅紅的,語重心長的安慰我說:"小姐,您別怪我多嘴,我看的出來先生對您是真的好,剛才走的那個小姐也是半夜來的,先生趕走死活不肯留,又下雨,才叫她住進了客房。"
"阿姨,您不用跟我說這個,我跟四哥什麽關係都沒有。"我尷尬的笑了笑,一口氣幹了薑茶。
阿姨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麽,轉身去了化妝間給我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拿衣服是四哥的,是一件灰色的運動服,"先生讓我給您放熱水洗個澡,您現在需要洗嗎?"
我搖了搖頭,拿起衣服套上,僅一件上衣便剛好蓋過了我的膝蓋,連褲子都不用穿了,我跟著阿姨下樓的時候,看到四哥正坐在沙發上打折電話,對方應該是劉翼。
"你跟四妹吵什麽吵,為了一個夜場上女人弄的這樣雞犬不寧,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別忘了,你現在的公司可還是要靠著你丈母娘家,你要是在這個時候將你嶽父惹火了,將資金給你斷了,你可真就懵逼了啊。
至於橙橙那邊,你好好的安慰安慰,這事鬧得別太過,夜場上的女人也不會真的對你有感情,再說了,誰願意撿了芝麻丟了西瓜,這樣的道理不用我再跟你解釋吧?"四哥淡淡的說。
四哥的話一點點的灌進我的耳朵,聽得我整個人心裏都有些堵,在他眼裏,我們這些夜場上的女人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我們是那麽的卑賤,那麽的渺小,也是,在外人的眼中,我們就是男人的玩物,在利益麵前,從來都不會考慮的犧牲品,丟棄了一個,還可以有下一個,隻要你有錢,想要靠近你的人多的事。
"發什麽愣?"四哥說話間就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我抬起頭看著他,緊皺著眉頭,隨即他便牽著我向二樓走去,一路上我盯著他高大的身影,心中悲傷極了,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而我在他的麵前實在是太渺小了。
他的手掌寬厚有力,指尖確實冰冰涼涼的,我忍不住想要去緊握著這雙手,然而,就在我快要握住他的時候,他已經將我帶到了浴室門口。
"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四哥依靠在門框上,英俊的臉孔,說話確實冰冷冰冷的。
這句話不管是怎麽聽,都覺得有些曖昧,我甩開他他的手,徑直的走進了浴室,浴室裏的照明燈燈火通明,在燈光的照耀下,四哥的英俊的輪廓顯得更加俊朗,我忍不住的多看了他兩眼。
他察覺到我的目光,微笑的看著我,我隨即心虛的轉移了自己的目光,卻剛好看到鏡子中,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
"不勞駕四哥您了。"我急忙打開了梳妝台的水龍頭,"橙橙那邊….."
"劉翼已經過去了,人估計沒什麽大事。"他淡淡的說道。
我冷哼了一聲,就橙橙的脾氣,不知道那個女人會給她吃多少苦頭,劉翼現在去又有什麽意義?
照這架勢,少說也會被脫一層皮,向她們那樣高貴的人,收拾起人來,也是高貴的很,雖然我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在麗人行也聽說了不少,然而這些,在四哥的心裏,不過是人沒什麽事情而已。
我想就算是玩死個人,在他們這些人心裏也不好奇吧,脫一層皮,至少命還在,可不是沒什麽事嗎?
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瞄了我一眼,"不滿意?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應該知道會有怎樣的下場。"
我無奈的笑了笑,"您說的對,我們這種女人,本來就不該被同情,被保護,不管是什麽下場,也都是自己自找的是吧。"
他冷笑了一聲,等我抬起頭看他的時候,他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在關上門的那一刹那,我本提心吊膽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瞬間放鬆了不少。
浴室裏麵幹幹淨淨的,每一樣東西都擺放在恰當的位置,看上去特別的整潔,我深糊了一口去,便開始脫衣服,但是當我剛撩起衣服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敲門聲。
我警惕的心再次被拎了起來,我急忙拉下衣服,我隔著浴室的門,警惕的問道:"哪位?"
阿姨應了一聲,我打開門後,她笑盈盈的遞給我一套幹淨的洗漱用品,從牙刷到沐浴露一應俱全,我有些不好意思,這大半夜的來折騰人家,我連忙跟她道謝,讓她繼續去睡覺,不用管我。
洗完澡後,整個人也變得清爽了不少,但是我的心也被懸在了半空中,這裏是四哥的別墅,他的獸性什麽時候會發作,這個誰都不好說。
我邊走著,邊將自己的衣服使勁的向下拽著,小心翼翼的走著。
臥室裏並沒有開燈,昏暗中,我看到了一點猩紅的火光,我知道是四哥在抽煙,那火苗一會暗淡,一會明亮,我遲疑在浴室門口,小聲的問道:"四哥,你在嗎?"
四哥冷冷的笑了笑,"這是我的臥室,我不在這裏,在哪裏?"
"哦,那個,我去隔壁了,四哥晚安,"說完我便轉身想要向隔壁走去,當我剛走出一步的時候,四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我的麵前,手裏的煙早就不在了,他反手將我依靠在了牆上,我的手背便傳來了冰冷的感覺,他的整個人也便貼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