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謀朝篡位
蟬嫣領著鍾淮植走進熙宜宮的小庭院,他看到如兮在庭院中悠閑地栽種牡丹不由得心裏咯噔一沉;如兮看到鍾淮植,於是放下手中的活兒站起來,身邊的宮女捧著清水送上,如兮洗了洗手,展露微笑與鍾淮植打招呼。
“微臣叩見貴妃娘娘。”鍾淮植俯身請安。
“鍾大人不必拘謹。”如兮擦了擦手,走到鍾淮植跟前,笑著說道:“不好意思,這個時候還讓鍾大人跑一趟。”
鍾淮植心虛地低著頭,緊張地說道:“娘娘能召見微臣是微臣的榮幸。”
如兮偏著頭,說道:“幾時鍾大人也和我這麽客套了。”
鍾淮植瞥了一眼如兮,尷尬笑道:“微臣嘴拙。”
如兮漫步石甬路上,與身邊的鍾淮植交談起來。她瞄一眼鍾淮植又道:“其實今日找大人前來也沒什麽別的事情,隻是想問問大人,我還需要準備什麽。”
鍾淮植一怔,緩了半天神才開口說道:“娘娘…其實微臣…”
“我知道。”如兮打斷鍾淮植的支吾,繼續說道:“你們都不忍心看著我這麽做。”
走到前麵眺望遠處的如兮顯得憂心忡忡,鍾淮植瞅著如貴妃的側麵,一股酸楚油然而生,差一點將他的惻隱之心喚醒。
如兮轉過身注視鍾淮植時,對方盡然嚇得避開她的目光,這是鍾淮植從未有過的反應,一下子令如兮徒升疑慮。
“大人沒有什麽事情吧?”如兮小心地詢問。
鍾淮植搖頭說道:“正如娘娘所說,沒有人會願意看到如貴妃這樣犧牲自己。”
“我經常聽到學佛之人這麽說。”如兮苦笑說道:“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舍生取義這種事情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的。”
“難得在這個時候,娘娘還有心思說笑。”鍾淮植愁苦地說道。
“也罷。”如兮揮了揮手,說:“你看,院子裏這麽多牡丹和蘭花都是我的最愛,說實在的,還有很多我都舍不得。”說著,如兮倏然落寞起來:“甚至,我連聽到皇上最後一聲都沒有機會了。”
鍾淮植撲通跪下,叩首喝道:“娘娘…是微臣對不起娘娘…”
如兮當然聽不出來鍾淮植自責的話中有話,她還以為是鍾淮植因為無法救治皇上而慚愧不已。
如兮扶起鍾淮植,幽幽地說:“這件事怎麽能怪大人呢?相反,大人一次次將皇上和我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這份情誼,如兮會把它帶進地獄的。”
“娘娘,其實…”鍾淮植揪心地蹙眉,為難之色難以言喻。
如兮直直地盯著鍾淮植,見他欲言又止,於是問道:“是不是大人有難言之隱?”
鍾淮植垂首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趕緊解釋道:“微臣實在不想看到娘娘剖心。”
“鍾大人有本事做開顱之術,當然我也相信你有本事以心換心。”如兮平靜地說:“也許過了千百年,我們身體內所有的器官都能換掉,隻是不必這麽殘忍拿活人換取。”
“娘娘,你放心,我一定會救活皇上。”鍾淮植沉靜地說道。
“那就好,那我就沒有白死。”如兮淡笑一聲。
***
意敏正在很專注地整理草藥,從旁經過的鍾淮植看著意敏如此認真,不由得腦中浮現一個計劃;他故意接近意敏,意敏驚慌地停下手邊的事情,俯身請安:“鍾大人。”
鍾淮植拍了拍意敏的肩膀,問道:“皇上的藥方你記好了?”
“嗯,都背熟了。”意敏天真地點了點頭。
鍾淮植從自己衣袖裏掏出一個錦囊,遞給意敏又道:“這個你也拿好。”
意敏不解地看了看錦囊,接下後便問:“這是什麽啊,大人。”
“這是救命的東西。”鍾淮植舒了一口氣,若有所思地囑咐:“你記著,現在不能打開,但是過了這月十五,你再打開。”
“既然是救命的東西為何現在不能開啟啊?”
“天機不可泄露。”
意敏猶豫地說:“可是奴才擔心自己不能勝任大人的囑托。”
“我相信你可以。”鍾淮植說道:“也必須勝任,這關係著不少人。”
意敏雙眼一亮,迅速將錦囊藏匿在自己身上;鍾淮植看到意敏這般小心,也算是放下心來。
***
吏部侍郎秦大人剛從自己府邸走出來,沒料到門口站著一排侍衛將其包圍;為首的將領麵色冷峻地說道:“秦大人,侯爺有令,命大人過府一敘。”
“這,我還要進宮呢。”秦大人當場驚嚇地反抗。
“帶走。”將領也懶得廢話幹脆不理睬秦大人的抗議,將其押進他們安排的轎子裏抬走了;秦大人府邸的下人紛紛交頭接耳,也弄不明白情況,當然他們看到軍隊出麵,自然不敢貿然行動。
就在寅時三刻,京陵城大部分官員在準備進宮上朝之時全都被萬俟侯手下的將領控製住,至於帶往哪裏,也無人得知;然則,這一事件立馬轟動了後宮,特別是西太後,震驚非常。
“啟稟西太後。”劉承跪在殿下叩首說道:“丞相張大人求見。”
“快宣。”西太後站起來親自走下去迎接張欽林。
張欽林一刻也不敢停歇,匆匆忙忙地步入宣殿。
“微臣叩見西太後。”
“張大人不必多禮了。”西太後攙扶起準備行跪拜禮的張欽林,謹慎問道:“外麵的情況究竟如何了?”
張欽林長歎一聲,蹙眉回道:“回西太後的話,除了微臣和幾個老臣偷偷逃走以外,幾乎所有官員全都被萬俟侯抓去了。”
西太後盛怒地叱喝:“他這到底是要幹什麽?造反了嗎?”
“西太後,恐怕萬俟侯這麽做勢必要趁機興兵謀反。”張欽林凝重說道。
“不會吧。”西太後猶豫地說:“萬俟侯為何無緣無故要謀反。”
“萬俟侯說不定暗藏許久,就等著這個時機。”張欽林切齒啐道:“三軍的帥印落入賊人之手,皇上昏迷不醒也就沒有辦法製止萬俟侯了。”
西太後倒抽一氣,凜然喝道:“哀家知道了,哀家知道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了,哼,他這是要逼著哀家…”
張欽林眼珠一轉,嚴謹地問:“不知道西太後知道了什麽?我們現在應該如何做才好。”
西太後冷然吩咐:“告訴萬俟侯,就說哀家有事要跟他談,如果不想失去他心愛的東西,最好停止現在的愚蠢。”
“西太後已經知道萬俟侯的動機?”張欽林驚訝地問。
“哼,除了她,哀家想不到別的理由。”西太後冷哼道:“你隻管照哀家的話去說,他不會拿你們怎麽樣的。”
“微臣領旨。”張欽林定了定神,察覺這中間的是非應該是跟後宮有密切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