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再次反目
“啊——”
天微亮，隻聽得皇宮內苑慘叫一聲，驚醒了不少仍在睡夢中的人。如兮從床上爬起來，走下去喊道：“來人啊…”
“娘娘…”有宮人慌慌張張地步入，跪著說道：“啟稟娘娘，小桃兒她…”
“小桃兒怎麽了？”如兮緊張地詢問。
宮女戰戰兢兢地應道：“娘娘，小桃兒被人發現死在自己廂房內…看起來像是用白綾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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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盡？”如兮瞠目結舌地怒問：“你確定？”
“奴婢不敢過去，是小貴子讓奴婢通傳娘娘。”宮女低著頭呢喃。
如兮隨便抓起一件外袍準備奔出去，卻被匆忙闖入的小貴子攔下了。
“小貴子叩見貴妃娘娘。”小貴子跪在如兮跟前，如兮急切地問：“你就是小貴子？”
“回娘娘，奴才正是小貴子。”小貴子平靜地回答，雖然熙宜宮是自己的宮殿，可是她根本對這些下人都還不熟悉，如兮看著小貴子，方覺他有些機警滑頭。
如兮正色問道：“是你親眼看到小桃兒在自己廂房自盡？”
小貴子從容答道：“娘娘，奴才是聽到宮女的叫喊才趕過去的，但是屋內確實隻有小桃兒一人，並且根據屋內的情況可判斷小桃兒是自盡的。”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如兮傷腦筋地蹙著眉頭。
小貴子想了想，說道：“娘娘，前幾日，有人看到小桃兒路祭成妃，許是怕事情暴露被怪罪下來，所以才自尋短見。”
“這怎麽可能。”如兮揉著太陽穴，悶悶地說：“先不說這件事情我還不知道，就算我知道她路祭成妃娘娘，也不可能會怪罪。不對不對，不會是這個原因…我得去看看才好。”
小貴子吱了一聲，像是要阻攔如兮：“娘娘，您還是不要去了，免得又…”
“又什麽？”如兮察覺小貴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似乎有事隱瞞自己。
小貴子抿了抿嘴，看起來微露難色；於是如兮冷靜下來，瞪視小貴子又問：“小貴子，有什麽話直說便是，不要說一半沒下一句，我最討厭這樣的奴才。”
“是。”小貴子俯身說道：“奴才並非有意讓主子不高興，隻是宮裏近日傳言說有成妃娘娘的鬼魂出沒，就怕小桃兒是被成妃娘娘索了命，萬一這邪氣還未散開，娘娘去了沾染了邪氣恐怕就不好了。”
如兮一怔，過後笑道：“就這回事？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娘娘，這可是大事啊。”小貴子煞有其事地說道：“宮裏真的有不少人看到成妃娘娘的鬼魂。”
“是嗎？”如兮不以為然地笑道：“你們也都知道，我長得跟你們的成妃娘娘簡直是一模一樣，如果真有成妃的鬼魂出沒，她是不是應該先會一會我？”
“娘娘，您…”小貴子咋舌地盯著如兮，無法理會如貴妃這般輕鬆的表情，似乎在他們心中，向來鬼魂都是不可招惹之物，除了敬而遠之就是躲避不及。
“好了，你們的好心我清楚，可是小桃兒在這個時候莫名其妙的自盡的確值得懷疑。”如兮拉緊了外袍，正色說道：“你們既然擔心我，那就隨我一道去看看。”
“是。”宮女和小貴子緊隨其後不敢怠慢。
不消片刻，幾人來到小桃兒的廂房外圍，宮女們都紛紛站在兩側，內侍監的蔡公公正打算將小桃兒的屍首抬出去；遇上趕來的如兮，蔡公公畢恭畢敬地請安。
“蔡公公，你們把小桃兒的屍體要運去哪裏？”如兮問道。
“回娘娘的話，小桃兒是奴婢，理應通知她的家人送去掩埋，不過因為她不是自然死亡，是自殺，所以隻能扔在了亂葬崗。”蔡公公一五一十地說。
如兮走上前說：“你也覺得小桃兒是自殺？那你說說看，她為什麽要自殺？”
“娘娘，人死不能複生，這個奴才也不知道了。”蔡公公輕描淡寫地說：“也許娘娘您自個兒比我們更加清楚，畢竟小桃兒是熙宜宮的宮女，不是嗎？”
如兮冷冷地注視蔡公公，不安好氣地問：“你什麽意思？”
“蔡公公的意思就是說，有些事情天知地除了自己知，也許還有人知。”
“明貴妃萬安。”眾多宮人紛紛欠身請安，如兮扭頭看到也帶著浩浩蕩蕩隊伍前來的尤玥，不禁納悶。
“明貴妃，奴才準備將小桃兒的屍體抬走後再向您請示的…”蔡公公顯得十分小心謹慎。
如兮不解地問：“你請示明貴妃為何不先來請示我？”
“因為我才是鳳印的持有者，後宮大小事宜都必須由本宮來定奪。”尤玥趾高氣揚地說：“當然，像這種死了一個奴才的事情算不上什麽大事，按理來說也不必本宮出馬解決。”
如兮深吸一口氣，瞥見地上被蓋著的屍體，歎道：“小桃兒無緣無故自盡，我覺得肯定出了什麽事，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她不來求救我。”
“你不明白？”尤玥輕笑一聲，質問：“難道你還不明白？”
如兮茫然失措地望著尤玥，怔怔地問：“難道你明白？”
尤玥勾起嘴角一抹詭笑，湊近些，沉聲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為何要將小桃兒從落梅居調到自己身邊？這一點恐怕你心裏比誰都清楚吧。”
如兮如當頭一棒，怔住了凝視尤玥。
“也許你做的對，把小桃兒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也就不必擔心她多嘴多舌，說不該說的話。”尤玥意有所指地說道：“可是，小桃兒不是那樣的人，她不能昧著自己的良心，於是她會害怕，會擔心…她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冤鬼索命…不像有的人盡然可以高枕無憂。”
“尤玥。”如兮慍怒地瞪著她，冷峻地說：“你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也不用指桑罵槐。”
“落梅居…”尤玥踱步嗤笑，切齒地說：“當初發現你瞞著我和皇上在落梅居私會，那個時候我才看到原來你是那麽自私，你獨占皇上的野心早就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這麽久以來其實你一直都耿耿於懷？”如兮驚愕地說道：“可是我不是解釋得很清楚了嗎？”
“解釋？什麽是解釋？解釋就是嘴上說一套，自己再做一套？”尤玥轉過來悶哼道：“你做這麽多事難道不是為了皇上？難道不是為了得到皇上的心？你知道，要得天下必先得到皇上的心，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哼，隻有你才會想這麽多。”如兮冷笑一聲，說道：“我沒有你那麽大的野心，我隻希望自己和皇上能一直在一起，我是要他的心，可是我要皇上的心不是為了什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是為了自己的感情。”
“夠了，你的這些至理名言，我已經聽的長繭。”尤玥白了一眼如兮，怒斥道：“你說小桃兒自盡有蹊蹺，那好，那我們就解開小桃兒自盡的真相吧，我倒要看看皇上能縱容你到幾時。”
如兮定住了神，陡然變得心虛，她不確定尤玥知道多少，但是她能確定的是，她是真的失去了這個朋友，失去了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