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當局者迷
在窗子裏看到外麵兩人，玉汐的目光仿佛要噴射火花，她暗自忖度：不行，就算如兮說的很清楚也不能阻止侯爺，如果如兮接下來真的跟著侯爺離開，那自己豈不是完全沒有機會了？
思及此，玉汐又下定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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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皇上，侯爺府上下的人全都盤查過，他們沒有人見過如兮姑娘。”耒塵打斷了南榮玄桀的沉思。
正巧明貴妃從外麵走進別鳳闕，耒塵俯身請安：“末將見過貴妃娘娘。”
明妃淡笑一聲，說道：“耒大人不必多禮。”
耒塵頷首看了一眼明妃，然後又對著南榮玄桀匯報：“皇上，末將已經派人把守侯爺府，隻要看到如兮姑娘，就立刻抓進宮聽候皇上發落。”
明貴妃親自將宮女手中的點心放在南榮玄桀桌前，雖然她沒有關注耒塵，可是耒塵匯報的話她全都記在心裏。
“下去吧。”南榮玄桀捏了捏額頭，看似不舒服；明貴妃關心地問道：“皇上，是不是不舒服？不如讓臣妾為你按摩吧，臣妾最近跟著鍾大人學會一套按摩頭部的手法，西太後也說不錯呢。”
南榮玄桀瞅了她一眼，不吭聲表示默許；於是明貴妃走到皇上身後，用心地為南榮玄桀按摩太陽穴。
“皇上，其實耒大人毫無收獲也是在所難免的。”明貴妃趁機一邊吹枕邊風。
南榮玄桀睜開眼，側身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明貴妃手裏不輕鬆，嘴巴上也不閑著；她狡猾地笑了笑，語重心長地說：“皇上，如果臣妾是如兮，見到侯爺府來了這麽多人也不敢出現了啊。”
“她如果要找萬俟侯，第一個要去的地方肯定是侯爺府。”南榮玄桀冷冷地啐道。
“那倒未必。”明貴妃邪笑說道：“如兮知道侯爺已經離開了侯爺府，她隻要在外麵打聽打聽便可知道侯爺府的動靜，再然後看到侯爺府突然戒備森嚴，恐怕也會懷疑自己出宮的事情走漏風聲，這樣一來，如兮隻會想盡辦法躲著皇上，怎麽會讓耒大人他們找到？”
南榮玄桀猛地驚醒，突然推開明貴妃，站起來說道：“對啊，如兮肯定會害怕出宮一事朕會追究，加之私自出宮的懲戒太重，她肯定不會露麵。”
明貴妃點了點頭，說道：“所以皇上這麽做無非就是將如兮推得更遠。”
南榮玄桀轉過身來，握住明貴妃的兩臂，感激地說：“好在有你提醒朕，否則朕豈不是害了如兮？”
“如兮出宮時跟臣妾說，她不找到侯爺是不會回宮的。”明貴妃又借機下猛藥，說道：“看來她對侯爺可不是一般的關心啊。”
“朕知道她和侯爺是遠房親戚，自然有一份牽絆在心中。”南榮玄桀說出的話幾乎是講給自己聽的安慰。
明貴妃當然聽得出南榮玄桀的心虛，於是她滿不在乎地說：“是嗎？皇上可能有所不知，當初進宮前我們在侯爺府時的事情吧？”
南榮玄桀被明貴妃牢牢套住，正往她設計的圈套裏麵走。
“你們在侯爺府住了很久嗎？”
“皇上，侯爺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明貴妃似笑非笑地說：“是臣妾親眼看到侯爺握著如兮的手親自教她寫字作畫…那個時候臣妾還以為西太後會將如兮留在侯爺府，誰曾想到如兮和臣妾是一樣的，要被西太後送進宮。”
南榮玄桀一咬牙，沉了臉，冷冷地質問：“你想說什麽？”
明貴妃長歎一聲，說道：“皇上，這還用臣妾說嗎？如兮先是公然抗旨，她為了侯爺不願做貴人，接下來又目無法紀私自出宮找萬俟侯，這種種的跡象，旁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隻有皇上還當局者迷啊。”
“你說她不願做貴人是因為萬俟侯？”南榮玄桀走到另一邊，沉聲問道。
“不然呢？”明貴妃冷笑反問：“皇上，也許你隻是不願麵對罷了。”
“你不要再說了，朕的事情不必要你來評論。”南榮玄桀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臣妾隻是希望皇上不必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沉迷，其實身邊很多人都很關心皇上。”明貴妃執意說道：“皇上，你隻要睜開眼看看，就會發現還有更多人都值得你去疼愛的。”
“無論愛與不愛，朕都要問個明白。”南榮玄桀甩開明貴妃的手，頭也不回地走掉；尤玥緊緊地捏著雙拳，心底的恨意一股腦兒竄上來。
…
“駕——”
“冷翠，你慢點…”萬俟侯駕著馬關切地嚷道。
南榮玄桀笑著對萬俟侯說：“如果誰趕上冷翠，誰就有資格得到她。”
萬俟侯雖然很震驚，可是他見南榮玄桀已經加快速度，不能再拖下去輸給皇上，輸掉自己的女人；就在萬俟侯即將趕上南榮玄桀之時，前方更快的冷翠因為控製不好馬韁而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就在千鈞一發時刻，身後的南榮玄桀奮不顧身躍起，拋開自己的馬匹飛向落馬的女子；他抱著女人從山坡上滾下去…
萬俟侯下馬後朝著他們滾落的方向奔跑，慌亂的心一直敲打他的背脊，一股寒意莫名突升。
“冷翠…”南榮玄桀將女子緊緊地擁在懷中，他的神情告知萬俟侯，之前的話並不是玩笑，他明白他和這個未來的皇帝愛上同一個女人。
…
被宮女簇擁的女子經過精心裝扮更加光豔奪人，從大門口跑出來的萬俟侯顯得狼狽不堪；女子感應到他，於是轉過頭哽咽地喊道：“對不起，侯爺…”
“冷翠。”萬俟侯跪在地上一拳擊中冰冷的地板。
“不要，侯爺…”冷翠心疼不已，想推開身邊的宮女阻止萬俟侯的行為，可是身邊的侍衛一把抓住她根本就不容許女子動彈，隻能硬生生地被人塞進了鳳輦；這等華麗的鳳輦向來都是為了迎接後宮貴妃，而女人有此待遇也就宣告了她在當今皇上心目中的分量，她知道這一去怕是不複返，可是身負西太後和冷家家族的使命，她不能選擇。
殷夫人站在萬俟侯身後，麵無表情地說：“你記住，成大事者必定要懂得犧牲，現在不過是犧牲一個女人，你堂堂七尺男兒何必跪下。”
…
“侯爺？”玉汐又加重分貝喊道，沉思的慕容翎恍然回神，他坐在床邊為玉汐換藥，可不知怎地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侯爺，你沒事吧？”玉汐好奇地問。
慕容翎冷漠地說：“我說過我已經不是萬俟侯。”
玉汐抿了抿嘴，輕歎道：“我知道侯爺還在賭氣，可是氣順了是不是應該回家了？”
“連你也這麽說？”慕容翎憤然說道：“是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我慕容翎就離不開西太後？”
玉汐仰著頭注視慕容翎說道：“不是侯爺離不開西太後，而是要借助西太後完成自己的事業。”
慕容翎緊蹙雙眉，心裏咯噔一沉；玉汐動容地說：“男兒可以四海為家，不求野心勃勃，但求有一番作為；西太後培養你也是希望你有所作為，為朝廷效力，你如今丟下西太後不管，也棄三千精兵於不顧，如此將軍，跟逃兵有何分別？”
慕容翎慌亂地反駁：“我不是逃兵。”
“既然侯爺不是逃兵，理應要麵對。”玉汐說道：“無論是什麽事情都應該要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