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步步為營

  “萬俟侯？”如兮咬著唇，怔怔地問：“侯爺怎麽了？”


  明妃踱步說道：“說真心，我有些為侯爺可惜。”


  “明妃娘娘，侯爺到底怎麽了？你快告訴奴婢啊。”如兮追上去，拉著明妃的衣襟，著急地問。


  明妃斜睨一眼如兮，平靜地說：“因為你，侯爺丟掉他的爵位，現在被西太後趕出了侯爺府。”


  “什麽？”如兮踉蹌後退，扶著身邊的梅樹喃喃自語：“怎麽會這樣…他們不是親人嗎？西太後怎麽會對侯爺這麽殘忍？”


  明妃嚴厲地說：“如兮，你說皇上不給你一個機會解釋，那我要說，你同樣不給侯爺一個機會，哪怕他如何對你，你都一直欺騙著他。”


  “我沒有。”如兮大聲反駁，抬起頭對視明妃娘娘。


  “既然沒有，你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麽？”


  “我能做什麽？”


  明妃將如兮拉入自己所設下的圈套，對著如兮說道：“既然事情因你而起，你就應該將侯爺找回來，至少要讓侯爺恢複爵位，我想具體的不必我說你都應該明白。”


  如兮為難地別過臉，皺眉頭說道：“奴婢真的可以嗎？侯爺現在已經離開了侯爺府，就算奴婢不在宮裏，恐怕也不知道如何找得到他。”


  “如兮，事在人為，你忍心看著侯爺失去一切嗎？”明妃動之以情。


  如兮痛苦地搖著頭，誠懇地說：“我當然不希望侯爺出事。”


  天微亮，明妃娘娘想辦法將如兮送出宮，她告訴如兮要在五天之內找到萬俟侯然後返回皇宮，這樣她可以趁著這五天時間觀察皇上是否還在生氣，正好如兮返回皇宮時，也能和皇上和好如此；當然，話是這麽說，也是想得完美，至於五天內會發生什麽，無人得知。


  如兮是真心擔憂萬俟侯，她知道西太後對萬俟侯懲罰過深，也相信萬俟侯會因為自己而激怒西太後，所以這份愧疚不言而喻；總而言之，在明妃的教唆下，如兮出宮找尋萬俟侯是她萬不得已之行。


  ***

  清貴人趴在半裸的南榮玄桀身上，她輕撫皇上的胸口，古銅色的皮膚讓她整個人都為之沸騰，隻可惜被明妃娘娘說中了，醉得不省人事的皇上根本就不知道身邊還睡著一個寂寞難耐的美人。


  好不容易能親近皇上，說什麽清貴人都應該撈回本；思及此，她悄悄地湊過去，在南榮玄桀的臉上吐出一口香氣，她見皇上毫無反應，於是肆無忌憚地摟著皇上的腰際，跨著坐在皇上身上，俯身親吻皇上的臂膀。


  舌尖的神經末梢因為皇上的俊魅而越發興奮，清貴人親吻得更加放縱，她由胸口滑下，解開南榮玄桀的所有衣服；一邊褪下衣服一邊撫摸，直到南榮玄桀恢複意識，睜開雙眸。


  可能是眼眸中的陰冷打破了曖昧的氣氛，清貴人猛然停住，她下意識地抬頭迎上南榮玄桀那雙肅殺的眸光。


  “皇上…”清貴人冷顫地滾下床，拉著輕薄的蟬衣跪在地上嬌喘呼呼地支吾：“臣妾是想伺候皇上…”


  “滾。”南榮玄桀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麵無表情地啐了一口。


  “皇上…”清貴人仍不死心，她跪著挪到床邊，抓住南榮玄桀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說道：“皇上，臣妾隻是希望皇上能多看臣妾一眼。”


  “朕的話再說第二遍，你應該知道後果。”南榮玄桀陰鷙的眼神全是寫滿了不留餘地。


  清貴人停住哭泣，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來轉身離開了別鳳闕。


  濃鬱的酒香依然充斥著南榮玄桀的嗅覺，他搖搖晃晃地坐起來，閉著眼沉思片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別鳳闕的窗子被風吹開，寒風呼嘯而過，拂動南榮玄桀淩亂的散發，還有那隨意披在身上的衣袍；任憑寒風肆意卻仍然帶不走他的煩惱絲，散發飄飄灑灑掃過他的臉頰，掃不去他的憂鬱，俊魅的輪廓仿佛上天雕刻而成，在灰暗的燈光下更顯得邪氣逼人。


  闖進來的華瑞看到又變得深沉的皇上，頓時被他顛倒眾生的邪魅嚇得怔住，久久不能回神。


  南榮玄桀赤足站立，半夢半醒地問道：“你進來做什麽？”


  冷聲堪比屋外風雪，令華瑞不寒而栗，他跪下來請安說道：“回稟皇上，奴才見清貴人離開，所以想進來看看皇上有沒有什麽事情吩咐奴才去辦。”


  “不必了。”南榮玄桀揉了揉太陽穴，估計是酒醒之後的後遺症。華瑞瞥了一眼沒關好的窗子，慌慌張張地說道：“皇上，窗戶開了，不如讓奴才先將窗子關好吧。”


  “嗯。”南榮玄桀一邊揉太陽穴一邊問：“外麵是否又下了一晚雨雪？”


  “是的，皇上。”華瑞關好後轉過身來俯首應道。


  倏然間，南榮玄桀想起什麽，猛地恢複神誌，對著華瑞問道：“你…去看過沒有？”


  華瑞眨了眨眼，不解地問：“皇上，看過什麽？”


  南榮玄桀抿了抿嘴，尷尬地想了想；華瑞又不是第一天在皇上身邊，他當然明白皇上問他什麽，可是為了小小地報複一下皇上，他故意裝作不懂。


  果然，南榮玄桀轉移話題，清咳兩聲問道：“你的頭還痛不痛？”


  “多謝皇上關心，奴才早就不痛了。”華瑞暗笑一聲，摸了摸自己額頭上包紮好的傷口。


  “當時你也不知道躲閃，朕喝醉心情又不好當然會找人出氣。”


  “奴才能讓皇上解氣，那是奴才的福氣。”華瑞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那…”南榮玄桀思慮一下，支吾說：“那之後你是回去包紮傷口還是…”


  華瑞一本正經地說：“皇上，奴才剛剛才從太醫院過來呢，找了個小公公幫奴才包紮，手藝真不怎麽樣，以後奴才絕對不會讓他幫忙包紮了。”


  “這麽說，你去包紮傷口，所以讓如兮一個人在落梅居等了一晚上？”南榮玄桀震驚地怒問。


  華瑞瞪著兩隻大眼睛，誇張地說：“皇上，奴才因為通傳一聲就被皇上砸了這麽大一個口子，並且皇上還說如若還有誰在您麵前提起如兮姑娘，您是要拖下去斬首的…所以奴才就是借個膽子也不敢再去看如兮姑娘了嘛…奴才…奴才得保命才是。”


  “你…”南榮玄桀氣得團團轉，怒罵道：“你這個狗奴才，平時你這麽機靈，怎麽昨晚上就什麽都不是了…朕，朕是氣頭上的話，你也當真了？”


  “那皇上…”


  “還說什麽，還不快給朕更衣，朕要去落梅居看看情況。”南榮玄桀急急忙忙地吩咐。


  ***

  趁著上朝前那點時間，南榮玄桀隻帶了華瑞前往落梅居；他走得很急，步履輕盈，而華瑞跟得十分吃力，他又不敢聲張，隻得在皇上身後氣喘呼呼。


  梅林雪花梅花交織在一起飄散下來落在南榮玄桀身上，他同樣很愛惜每一片梅花，將他們握在手心裏；突然眼角瞥見一個身影，南榮玄桀不由分說地撲上去，口中喃喃：“如兮…”


  女人轉過身冷冷地說：“皇上，我不是如兮。”


  南榮玄桀看到自己抱著的居然是另有其人，錯愕問道：“怎麽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