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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宮變禍事

  耒塵帶著一批自己的心腹闖入了重華宮寢宮,梁仁奕和太醫走出去剛想說話,卻被耒塵打斷,直接對著眾人喝道:“末將奉皇上之命前來保護西太後,梁大人,你要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去找皇上。”


  梁仁奕微微蹙眉,走近些說道:“耒大人既然是奉了皇上之命,微臣自然全力配合,也沒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


  “那就好。”耒塵冷漠地應了一聲,而後將重華宮的侍衛全都換上自己的禁衛軍,梁仁奕和身邊的太醫們交換神色,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

  華瑞走進藥爐,好幾個小太監都在專注地煎藥,看到華公公紛紛側身請安,華瑞掃視這些太監,繼而說道:“你們都是梁大人派來煎藥的藥奴?”


  “華公公,奴才幾個一直都是負責給西太後煎藥的。”小公公畢恭畢敬地回複。


  華瑞點了點頭,然後一揮手,大喝道:“你們幾個下去吧,從今以後西太後的藥就不必麻煩你們幾位了。”


  “這…”小太監有些猶豫。


  華瑞冷斥道:“怎麽?本公公的話你也質疑?哼,這是皇上的主意,你要不要去質疑皇上?”


  小公公嚇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說:“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命他們撤出去。”


  華瑞籲了一口氣,朝著自己身後的小公公們暗示眼色,這些小公公立刻接下了之前公公們的工作;他們將之前都被梁仁奕控製的地方全都接過來,換言之,東太後的人正慢慢地脫離西太後的重華宮。


  ***

  梁仁奕推門走出寢宮,剛轉身被耒塵擋在身前,耒塵身高挺拔,擋在梁仁奕跟前像是一堵肉牆,嚇得梁仁奕吞了吞自己的口水。


  “耒大人?”梁仁奕輕呼一聲。


  耒塵居高臨下地睇著梁仁奕,冷冷地道:“梁大人,皇上有令,西太後一天不醒,你哪兒也不能去。”


  梁仁奕苦笑說道:“耒大人,微臣是要向東太後複命,您且讓個道?”


  耒塵劍眉一豎,嚴謹地說:“梁大人,剛才的話你難道沒聽明白嗎?皇上有令,西太後一天不醒,你哪兒也不能去…東太後如果想知道西太後的情況,末將可以代為轉達,你不必操心了。”


  梁仁奕往後傾,眼珠子一轉,若有所思地笑道:“哦,這樣…那多謝耒大人了。”


  “梁大人,這幾個時辰你最好乖乖地呆在寢宮,免得讓末將的人對大人產生誤會,這些人向來隻知道末將的命令,對於違令者,恐怕會有些冒犯。”耒塵淩厲地說。


  梁仁奕似笑非笑地答:“那在下多謝耒大人的提醒了。”


  “吱噫——”梁仁奕說完便開了門走進寢宮。


  “梁大人…”一進門就有太醫圍上去,小聲地詢問:“皇上這麽做不是擺明了要軟禁我們嗎?”


  “就是,把我們關在西太後寢宮,又派人把守西太後,不讓我們靠近太後…”陳太醫支吾地說:“看來,皇上和東太後一定鬧翻了。”


  “皇上怎麽會和東太後鬧翻?這裏麵還是有誤會。”


  梁仁奕對於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慌張很是煩悶,他沉聲叱喝:“都住嘴。”


  “梁大人,你說我們該如何是好?”


  梁仁奕深吸一口氣,冷厲地說:“既然不能出去,那就幫東太後解決最後一件事。”


  “梁大人,你打算怎麽做?”


  “哼,這幾個時辰如果西太後還是無法醒來,皇上這麽做隻會讓他顏麵盡失。”梁仁奕冷笑一聲,切齒地道:“那就出最後一搏吧。”


  ***

  李慶德慌慌張張地跑進寢宮,映冬正在為東太後捶背,太後很享受地閉著雙眼和身邊宮女有說有笑。


  “東太後…”李慶德冷不丁地跪在地上叩首喝道。


  映冬他們隱去笑意,注視著滿頭大汗的李慶德,忙問:“李公公,你這般狼狽所為何事啊?”


  李慶德仰起頭來睇著東太後,太後緩緩地睜開眼斜睨李慶德,正色問道:“是不是又有了變化?”


  “皇上…皇上動了禁衛軍,耒大人將重華宮圍得水泄不通,並且梁大人他們也不得走出寢宮,說是皇上有令,西太後一天不醒,他們都不許踏出重華宮…”李慶德小心地說:“再還有,華公公將藥奴也換掉了,連給西太後送藥的宮女全都換成他們的人,如此一來,所有之前的布局全都被皇上改動。”


  東太後示意宮女們退下,而後自己由映冬攙扶著站起來,她抿了抿嘴,深思說道:“皇上還是長大了,以為自己羽翼已豐了…”


  “太後,皇上將萬俟侯他們關在天牢裏其實就是變相的保護。”映冬說道:“等事情一過去,他們肯定還會再出來。”


  “哼,既然已經進去了,哀家會讓他們再出來和我作對嗎?”東太後咬著牙輕哼,過後她對著李慶德下令:“李公公,哀家的心思你應該明白…這些和哀家作對的人全都在天牢裏麵…你說如果天牢出了什麽意外…他們全都死在裏麵不出來,唉,哀家以後也省了不少心。”


  李慶德了然於心,抬頭奸笑道:“太後,這天災人禍的事情說不準,不過奴才認識一個知曉天文地理的人,他說什麽地方有禍事,那地方絕對不會好過的。”


  “那你就讓你的朋友去天牢裏看看…”東太後咧嘴笑道。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李慶德狡黠一笑,站起來弓著腰退出寢宮。


  ***

  萬俟侯半蹲下來詢問麵色冷峻的明鏡大師:“鍾先生的情況如何了?”


  “脈搏倒是平穩,隻是我擔心…”明鏡大師輕輕地擦了擦鍾淮植的額頭,幽然地道:“鍾先生耗盡了元氣,就算脈搏平穩,隻怕醒來的機會也很渺茫。”


  “大師應該知道事情的經過,不如跟我們說說,到底鍾先生是如何為西太後做開顱之術…”萬俟侯急切地問。


  如兮也走上前點頭說道:“我也很想知道,你們是在什麽設施都沒有的情況下如何進行手術。”


  明鏡大師暗歎一聲,站起來說:“實不相瞞,其實貧尼並沒有真正看到鍾先生如何為西太後開顱,那時候貧尼一心隻想守護寢宮,關注的是寢宮外麵的人和事,鍾先生支開了貧尼之後所做的事情,貧尼也就不太清楚了。”


  如兮可惜地說:“所以這事情還是天知地知先生知。”


  “開顱之術是傳聞中的奇術,想必先生也是有些顧慮不可外傳而不得已支開了大師。”萬俟侯安撫地說:“我們也就不必糾結於這件事了,等到他們都蘇醒一切雨過天晴之後,過程也就不重要了。”


  “阿彌陀佛,我們要相信先生才是。”明鏡大師說道。


  “那是當然。”萬俟侯應聲。


  如兮也點了點頭,可是她卻心懷疑慮,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明鏡大師,見大師眉間的焦慮絲毫不減,可見她對先生的關心不低於眾人;如果說大師和先生第一次相見,這樣的擔憂會不會太過了?除非…他們不是現在才認識,關係也不止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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