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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竇初開的年紀,沒能遇見你

  十六歲的天空,還是湛藍色,那時候的陽光暖暖的貼在皮膚上,撒在太陽花田裏,散發著金燦燦的顏色。


  每一片太陽色的花瓣就像是太陽散發出來的光芒,顫抖著,貪婪的呼吸著泥土的味道。


  那時候的太陽花的花莖長滿了白色的纖毛,橙紅色的圓盤中散發著花粉的味道。


  那一年,江雪可以伸手摘下那一大多太陽花,扔在懷裏,幸福的笑著。


  那時候的秋天,葉子和太陽花一樣泛著金黃,隻是金黃色葉子永遠遇不到太陽花的繁盛,而太陽光也等不到葉子變黃的那一天。


  她捧著長滿果實的太陽花,送到奶奶麵前,說著,奶奶,太陽花敗了,瓜子也熟了,拿去賣吧。


  每一年,江雪的奶奶都會留下最飽滿的種子,在第二年春天埋在土壤裏,然後再一次生根發芽,成了一片金燦燦的顏色。


  也正是那一年,江雪遇到了那個喜歡那些畫板穿著白色衣衫的男孩。


  那男孩手中握著沾滿橙色顏料的畫筆,在畫紙上塗抹著。


  樹下的他,白皙的皮膚被太陽曬得發著亮閃閃的光,就像是星星一樣,閃爍著。


  那個男孩頂著烏黑的頭發,睫毛顫動著,他看著不遠處的太陽花田,微笑著落下了一筆又一筆。


  江雪坐在山坡上的樹下,聞著青草的味道,摘下一朵手邊的花,別在耳朵上,然後張開手臂,擁抱著風。


  男孩畫完了畫,便離開了,他離開的那個時間,是傍晚,天邊鋪滿了火紅色的雲,鋪天蓋地的在向自己襲來,留下了一道道的光影,抽動著。


  接下來的幾天,江雪都坐在這棵樹下,看著遠處的葵花田,期待著那個白色衣衫的男孩出現。


  隻是後來,她再也沒見過。


  張恩澤向江雪求婚的第二天,白軒拿著一捧太陽花來到了江雪的辦公室,她將花束放在江雪的桌子上,還有一幅畫便離開了。


  江雪看到花束的時候,有些驚訝,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的奶奶還有姑姑再也沒有人知道她最愛的花。


  江雪看到桌子上的畫的時候濕了眼眶,她將畫捧在手上,那個金燦燦的花田仿佛在她的眼前,被風搖曳著。


  然後她又拿起那個畫著自己穿著公主裙的畫布,笑了。


  她拿起花束中的卡片,一種複雜的情緒在她的心頭。


  寫著署名白軒的那個卡片,讓她感到了一絲難過,原來這個男人在幾年前自己遇到過,隻是自己沒有勇氣上前去問他的名字。


  他用這種方式含蓄的表達著自己的祝福,這份感情和幾年前的那時候一樣,青澀而美好。


  江雪帶著一些衣物和張恩澤到監獄去探望他的父母,並告訴他們自己已經要和張恩澤結婚了。


  張恩澤的父母有些驚訝,更多的是反對。


  有人說,被父母不支持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但是,那畢竟是概述。


  張恩澤將喜帖發了出去,兩個人的喜訊傳遍了整個大樓,似乎每一個人都在都在慶祝著她的婚姻。


  婚前的前兩天,江雪被姑姑關在屋子裏,張恩澤前去找江雪的時候,被她攔在外麵,說著:“不行,婚前新郎是不能見新娘子的。”


  雖然姑姑拒絕key張恩澤,但是他還是滿心欣喜的,姑姑已經接受了他,這是件讓他高興的事情。


  但是,這似乎是攔不住兩個人約會的,張恩澤繞道江雪的房間窗戶的位置,輕輕的敲了敲窗戶,將一隻兔子的玩偶舉了起來。


  江雪緊忙跑上前開了窗戶,將玩偶抱在懷裏,然後拉住張恩澤,讓他從窗戶爬了出來。


  然後,緊忙把門鎖上,生怕姑姑會突然奪門而入。


  兩個人躺在床上,看著對方,那時一種滿足感,兩天後,她們便會洞房花燭,從此以後在一起生活。


  江雪找到了白軒,想要他這對小孩做自己的小花童。


  張恩澤每天都泡在結婚的場地,時不時還帶著白六六在場地巡查,生怕婚前出了什麽差錯。


  他選了室內的大場地,本想在室外布置花田,來進行自己的婚禮,但想了想,婚禮在十一月末,那時候的天氣,隻怕江雪的身子會受不了,若是受了風寒,著了涼,這個婚禮那真的是很失敗。


  於是,他租了一個極大的場地,模仿著室外草坪去布置,他也算是費盡心思,才拖了很多人脈才找到這樣一個玻璃屋頂的大場地,他給江雪的婚禮,一定要很熱鬧,不需要全世界都知道,但是要讓知曉他們的人都羨慕,讓江雪成為一個讓人羨慕的新娘。


  張恩澤找到了珠海最好的花藝團隊,讓他們以太陽花為主要花設計一套適合婚禮的方案。


  這個團隊倒是認真負責,腦洞大的超乎人想象,他們幾乎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在籌備,然後去製作。


  張恩澤在國際前一天去查勘婚禮現場的時候,不禁拍手叫好,暖黃色的燈像陽光一樣照在向陽花上,就像是江雪給自己看的那副畫一樣,很溫暖。


  婚禮那天,江雪很早便被姑姑叫了起來,然後便是好幾個人站在客廳裏。


  她坐在梳妝台前,被一個看起來很幹淨的女人撫摸著臉頰,感受著女人在她的臉上用粉撲塗抹著。


  幾個女人圍著她,一個人為她做著發型,一個人為她一套又一套的選擇首飾,一個人為她的皮膚做著護理,然後去上一層珠光的粉末,剩下的兩個人為她打理著婚紗,選著高跟鞋。


  她早上四點起床,直到,晚上七點才完成這些所有的準備,兩個人為她在身後拖著婚紗的裙擺,然後將麵紗為她固定,將她的臉遮掩住。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上了婚車,這身婚紗著實是壓的她走不動路。


  此刻的張恩澤已經在婚場等候許久,他拿著一杯香檳,被一群穿著昂貴的西服的人圍著,他們的臉上帶著虛偽的的笑。


  整個大殿人山人海,每一個人西裝革履,或者身穿一身價格不菲的晚禮服,即便是隻有六七度的天氣,也不能阻止她們想要露著肩膀,或者露出美腿的愛美之心。


  說是來參加婚禮,不過是一個想要廣交人脈的幌子。


  每一個人各懷心思,有的人想要趁機認識一些富家子弟,然後了結後半生的婚姻問題,就算不能婚姻幸福,至少也能分到點家產。


  有的人想著趁機認識一些有錢的老板,為自己投資。


  有的人想著來到這個婚禮,可以遇到更多的合作夥伴,然後自己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


  還有的人,看起來已經是奶奶輩分的人,在整個會場裏溜達著,她們穿的光鮮亮麗,為了自己的後輩們尋找著歸宿。


  他們圍在張恩澤的身邊奉承著,說著一些讓人聽起來回很得意話。


  張恩澤接了電話,Vivian說著車子馬上就到了,準備接新娘吧。


  江雪下車以後,Vivian跟在身後,為她拖著裙子,她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閑西裝,高馬尾束起的很精致。


  江雪穿著張恩澤為她設計的婚紗,白色透明的紗蓋在她的頭上,音樂聲緩緩的響起,江雪唄姑姑牽著站在門外。


  兩個服務生將門緩緩的推開,江雪和姑姑走在紅色的地毯上,慢慢的走向站在最前麵的張恩澤。


  她的臉上帶著微笑,幸福兩個字放大了的寫在她的臉上。


  參加婚禮得人紛紛停下手裏的動作,看著一步步走向張恩澤的江雪。


  這一天,她化了這輩子最精致的妝,穿上了這輩子隻能她一個人穿的婚紗,過了那一刻,她便從此以後隻屬於張恩澤一個人的妻子。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邋遢,頭發髒亂的女人從門外跑了進來,直接衝向江雪。


  她身後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阻攔著,卻被她一把推開。


  一時,場內的氣氛有些尷尬,有的人輕聲驚呼,小聲交談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攔住那個瘋癲的李佳慧。


  她一把推到了江雪,兩個花童看著被嚇得緊忙躲到了一旁的人群裏。


  江雪的姑姑拉住李佳慧,狠狠地推了一把,把李佳慧退倒在阻攔她的女人的懷裏。


  就像是一場鬧劇上演著,張恩澤跑上前,拉住李佳慧的胳膊,說,你給我滾出去。


  然後,幾個保安跑了進來,他們毫不客氣的抓住李佳慧母女,拖了出去。


  張恩澤拉起江雪,對江雪和她的姑姑說了聲對不起。


  江雪搖了搖頭,然後,對張恩澤說,親愛的,我的腳扭了。


  張恩澤攔腰抱起江雪,對姑姑說,姑姑,謝謝你把江雪交給我,辛苦你了。


  姑姑點了點頭,說,照顧好江雪,以後她就是你的老婆了。


  李佳慧的一推好在隻是讓江雪扭了腳,若是傷了胎氣,隻怕張恩澤會活撕了她。


  有人說張恩澤是個薄情寡義,狠心的人,但李佳慧畢竟隻是他沒有走心的老婆,何來用心呢?


  若不是因為父母的強製逼迫,為了公司的利益,隻:“沒關係,”怕張恩澤這輩子都不會去娶李佳慧。


  如今,他們生活的環境,無論是人還是物都發生了物是人非的變化。


  李佳慧的妹妹身在監獄,張恩澤的父母同樣在監獄裏服刑,江雪的好姐妹出賣了自己,她的奶奶離世。


  如今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她嫁為人妻,不知道未來的生活會是如何。


  司儀從台下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台上中間位置,讓張恩澤將江雪放在椅子上。


  張恩澤感激的點了點頭,然後不顧及場合嗯彎腰將江雪的高跟鞋脫下,放在一邊,然後用手揉捏著她的腳腕。


  江雪疼的不禁緊皺眉頭,“嘶”的一聲。她說:“老公,算了吧,這麽多人,多讓你沒麵子啊。”


  張恩澤笑了笑說:“你說什麽?我寵著你,她們還羨慕不來呢。”


  司儀在一旁,說著,張先生,可以繼續麽?


  張恩澤說,可以。於是,司儀說,請問張恩澤先生願意娶江雪女士為妻麽?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張恩澤接過耐克,說,我願意。


  司儀又問,江雪女士,你願意嫁給張恩澤為妻麽?無論她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將來身體健康或不適,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嗯,我願意。”江雪羞澀的看著張恩澤,她知道再張恩澤吻她的額頭的時候,她便是他的妻子,從此以後要與他同甘共苦,照顧他。


  張恩澤起身,再司儀說完,新郎可以吻新娘那句話以後,他吻住江雪的額頭,對她說,江雪,你終於嫁給我了。


  白軒站在不遠處,和白六六在一起看著江雪和張恩澤,白六六眼中漏出羨慕的目光,嘴裏嘀咕著,真希望有一天我也可以這樣嫁人。


  “六六,我怎麽沒看到恩張恩旭?”白軒問到。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在哪個角落難過吧,他和我姐談了兩年戀愛,結果和他哥哥結婚了,應該換成任何人都沒辦法接受吧!”


  白六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


  “也許吧!”白軒將杯子中的香檳一飲而盡,其實他的內心是失落的,他與江雪隻是再多年前一麵之緣,彼此都以為著對方沒有發現自己,如今,白軒一眼便認出了江雪,而江雪卻沒有認出來自己,相聚沒有多久,還沒有互相說出自己是幾年前的那個人,便各自有了歸屬。


  如今,江雪嫁給了一個能力過人,英俊帥氣的一個男人,也算是給他一點安慰,至少,江雪有了一個好的歸宿,他也不必擔心了。


  白六六轉頭,問到:“白軒,我們在一起吧,我姐她一定會很高興的。”白軒笑著,他說,這遍地的太陽花,就像我和她認識的那個時候,隻是,今天她嫁人了,而我還是一個人。


  “怕什麽?你可以嫁給我啊!”白六六笑著說。


  白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看著白六六,說,你就不怕我不愛你?

  白六六說,你會愛我的。


  後來,張恩旭告訴張恩旭,自己去了英國,他說,他想在英國好好的發展,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替張恩澤承擔更多。


  再後來,白六六嫁給了白軒,倒是滿足了白星的心願。


  那天,星幕落下,她穿著一身閃亮的婚紗,躺在他的身邊,他輕輕的在她的耳邊說,“良辰美景,何談虛無,這一生有你,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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