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凝水珠
一場武力的比拚最終成了法力的較量。
少女源源不斷加強著法柱,身體卻慢慢變成初見的模樣。
木邪一兮突然感覺法障一沉,心道不好,忙輸入更多的靈力來維持。
“一兮,你怎麽樣?”玄心在法障後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木邪一兮咬咬牙回道,她的額頭上已經滿是細密的汗珠。事實上,那少女的法力恐怕還隻是用了兩三成,而她已經快是全力了。
木邪一兮明知對方強自己太多,卻無法撤出法障,一旦她撤力,那法柱就會立刻打到二人身上,她會受傷,而玄心定是必死無疑!
正在這時,木邪一兮突然感覺到法障一輕。
“我要等的就是你。”少女收了力,巧笑嫣然。
突如其來的祥和讓木邪一兮一頭霧水。
少女見二人無動於衷,收了笑容,“難道你們不是取凝水珠的嗎?”
凝水珠三字一出,二人頓時心驚,對視了一眼,卻都隻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詫異。
“你知道凝水珠在哪裏?”二人同時問道。
少女捂嘴一笑,“跟我來吧。”說著,轉身便向深處走去。
二人麵麵相覷,忙跟了上去。
樹林的盡頭是一塊山壁,長滿了爬山虎,遠遠看去像是葉子牆。少女把臉貼上山壁不知道說道說了些什麽,山壁上頓時“轟隆隆”地顫動起來,從中間凹陷下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山洞。
“跟我進來吧。”少女拿出一顆夜明珠輕柔地說道。
“好的。”木邪一兮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又緊張又欣喜,有了凝水珠,她就可以立刻破了地獄岩的結界,如果娘親還活著,她就可以把她接出來……
“你怎麽了?”
“啊?!”木邪一兮緩過神,卻發現玄心正低頭看著她。
“你不走發什麽呆啊。”
“我……正在走……”木邪一兮忙拔腿向少女追去,看玄心沒別的反應,舒了口氣。
山洞兩旁都是光滑的石壁,洞很深,快步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到了盡頭。
盡頭是一張齊膝的案桌,桌上擺著一個方方的鐵盒子。
少女拿起盒子給了木邪一兮,“給,這就是凝水珠。”
木邪一兮接過盒子,強忍住內心的激動,畢竟在來之前,她曾經在玄心麵前表示過並不在意凝水珠。這裏步步都透著詭異,為了不必要的爭執,她至少要裝到岸上才是。
“謝謝。”木邪一兮把盒子遞給了一旁的玄心,認真地對少女說道。
“不必客氣,我們出去吧。”少女微笑著說道,眼裏卻不經意流露出一絲狡黠。可惜木邪一兮與玄心的注意力都在凝水珠上,並未發現。
走到洞口,木邪一兮瞬間驚住了,洞口哪裏還有什麽樹林,茂密的參天大樹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無邊無際。
突然,玄心一聲驚呼,“怎麽回事?”
木邪一兮忙看去,隻見玄心手裏正拿著一個石頭珠子,另一隻手上的鐵盒正開著。
怎麽會這樣?!不是凝水珠嗎!
“這就是凝水珠。”少女在一旁淡淡說道。
木邪一兮盯著她,“可這明明是石頭啊?我感覺不到一絲靈力!”
“凝水珠已經石化了……”
“石化?!”木邪一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凝水珠可是神族的聖物啊!
少女負手而立,微笑地看著她,“想知道為什麽嗎?”
木邪一兮點點頭。
“你們很快就知道了。記住,我叫焱落!”
焱落?!這個名字讓木邪一兮感覺十分熟悉!可惜她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因為在下一秒,她與玄心就被焱落直接打入了水中,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木邪一兮感覺手中什麽東西硌得慌,一睜眼卻是一片漆黑。她捏捏手中的物體,圓圓得冰涼如石頭一般,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這個“石頭”莫不是凝水珠麽?不過怎麽到了她手裏。再摸摸身下,卻是一個軟軟的包著布的東西,忙嚇得縮回手,該不會是屍體吧……
“玄心!玄心!”她喊道。
身下發出輕輕“嗯哼”一聲,木邪一兮忙挪了挪地方,原來“屍體”是玄心啊……
“被你壓死了。”玄心呼了口氣直起身來,拿出一個火折子點亮了。他們身前正是一個及膝高的火盆!
玄心一甩手,火折子便進了火盆,頓時“呼”地一聲,一大片火花從盆中升起。
“你到底帶了幾個火折子啊?”木邪一兮不禁問道,為什麽每次需要火他就能拿出來呢。
“兩個。”玄心淡淡說道。
借著火光,二人終於看清楚了所處的地方。
他們竟然又回到了咒屍殿,剛剛那個火盆正是一開始的那個!不過這裏已是不同了,他們正在一個寬敞的通道上,通道兩邊兩邊密密麻麻地跪了無數形狀的幹屍,有的隻有一條腿卻也是跪著的姿勢,對著前方的台階。由於火盆位置太低,台階上一片漆黑。他們身後被炸開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完好如初,緊緊地閉著。
木邪一兮瞄了玄心周圍,那個凝水珠的盒子並不在。玄心還在觀察著周圍,好像並沒有發現凝水珠已經不見了。她悄悄將凝水珠放進懷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兮,那個焱落……”玄心問道。
“她是神族的神女之一,不曉得怎麽會在這裏……”木邪一兮黯然地說道,他們見到的焱落,不過是留下的一股魂魄,真正的人恐怕已經死了。
“糟了!”玄心突然喊道,“凝水珠不見了!”
木邪一兮眼神微閃,壓低聲音道:“噓,別說話!台階上有聲音”
玄心忙仔細凝聽,果然“嘶嘶”,好像是呼吸聲,還在不停移動。他躡手躡腳慢慢靠近高高的台階。。
木邪一兮擯住呼吸,她剛剛隻是隨口一說而已啊……
“玄心站住!”
“怎麽了?”玄心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
“不對,這聲音怎麽像蛇?”
“蛇?!”
“對。”木邪一兮蹙著眉,她小時候曾經被蛇咬過,因此對跟蛇有關的都特別敏感,剛才的“嘶嘶”聲像極了蛇吐信子的聲音。
“我們還是走吧。”木邪一兮輕聲提議道。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台階上突然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