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一瞬間的愧疚
見君赫遲遲沒有答複,管家隻能試探性的再次問道“少爺,不如您去見一麵雲少爺吧。”
“不見。”君赫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要睡下了,不要再吵到我休息。”
管家無奈,隻能從樓上退了下去,假裝沒有聽到雲舟的敲門聲。
雲舟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君赫的手機號,短信緊跟著一條接一條的發出去,“君赫,出來,急事!”
“君赫,我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請你隨我去醫院看一下佳凝。”
“君赫,佳凝現在狀況很差,她很需要你。”
房間內,君赫看著不停閃爍的手機屏,一怒之下將手機從樓上扔了出去,這已經是他今天損壞的第三部手機了。
他有仔細想過雲舟的話,懷疑過自己記憶被篡改,不然蔣佳凝怎麽會那般輕賤自己來順從他,隻是他不想承認他和夏木遙那些甜蜜的所有是假象。
君赫煩悶的從床上坐起,拉開一旁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一部新手機,撿起地上碎裂的手機取出手機卡後撥通了阮沐恒的電話。
他太想知道自己的記憶到底有沒有問題了,他不想再一直這樣猜疑下去。
醫院
阮沐恒無力的癱坐在手術室門前,護士說他走後主任就排了主治醫生救治了,到現在為止已經將近一個小時左右了,沈穆清還是沒有出來。
他坐在手術室門前想了許久,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心髒就這樣隨著沈穆清死去,他寧願給心髒換個寄主也不願眼睜睜看著心髒隨著沈穆清的離世而消失。
就這樣想著,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麽般,站起身走進了蔣佳凝的病房。
蔣佳凝還在睡夢中,麻藥還沒完全褪去,看著床上蒼白無力的蔣佳凝,阮沐恒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
由於頭和石塊的劇烈撞擊,蔣佳凝的記憶已經出現了錯亂,他隻需要稍微動一下手腳,就可以完全清楚蔣佳凝的記憶,他完全可以將死去的沈穆清作為蔣佳凝的替代品留在任務世界中。
就這樣想著,阮沐恒毫不猶豫的走到了蔣佳凝的身旁,從懷裏拿出一粒藥丸,那是上次任務他從楚奕雲手裏得來的粉末製作而成的。
他輕輕撬開蔣佳凝的嘴,任由藥丸滑進蔣佳凝的喉嚨,麵上沒有一絲愧疚的意味,任憑蔣佳凝掙紮,他隻是平淡的看著她因為清除記憶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離開,隻留了一個背影給滿臉痛苦的蔣佳凝。
剛到手術室門前,原本亮著的手術中突然變暗,阮沐恒收起了尖銳的利爪,靜待沈穆清出來,就算沈穆清死了,他依舊能讓她的心髒跳動,他隻需要在最快的時間內為心髒找到宿主即可。
滿頭大汗的主治醫生麵帶微笑的從手術室內走出,對著阮沐恒打招呼道“阮醫生不是下班了嗎?怎麽回來了?”
阮沐恒陪笑道“不放心車禍病人。”
醫生麵帶微笑道“已經脫離危險了,阮醫生可以放心下班了。”
小護士步伐急促的跑到主治醫生身邊,小聲嘀咕道“裏麵躺著的小姑娘是阮醫生的妻子,蔣家二小姐。”
聽到裏麵人的身份後,醫生先是一抖,忙對阮沐恒道“阮醫生可以去普通病房看望令夫人了,沒什麽事我就先離開了。”
主治醫生沒敢過多的與阮沐恒搭話,見他點頭便趕忙離開了手術室,如果重來一次,給他一百個膽他也不敢做蔣家人的主治醫生,萬一出了什麽差池,就是死也夠他死幾百次的了。
阮沐恒看著從自己麵前被人推走的沈穆清,緩緩鬆了口氣,不用換宿主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何洛思站在角落,對著阮沐恒的背影道“阮醫生現在明白了嗎?隻有和我合作,你才能保證你夫人的安危。”
阮沐恒沒有回答,直接跟著推車離開了手術室門口。
回到病房,看著手機上的未接來電,阮沐恒嘴角微微向上一彎,像是看到了什麽搞笑的事情一般,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喂,姐夫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嗎?”
君赫懶得和阮沐恒兜圈子,直接了當道“什麽時候有時間,私下見麵。”
阮沐恒直接點明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沒辦法給你答案。”
電話另一端的君赫沉默了一會,無奈道“好。”
阮沐恒並沒有打算掛斷的意思,他原本就是打算找君赫的,剛剛何洛思那句話就已經提醒了他,敢動蔣家人的除了君赫別無旁人。
想起沈穆清之前給他發的短信他就後怕起來,警告的口吻道“如果佳媛再有什麽意外,君先生會付出比失去夏木遙更加可悲可痛的代價。”
君赫微微顰眉道“你在威脅我?”
“君先生可以這樣認為。”
君赫毫不在意的掛掉了阮沐恒的電話,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事能比失去夏木遙要痛苦。
沒有等到君赫出門的雲舟隻能頹敗的回到醫院,他不知道自己該進哪個病房,一邊是蔣佳凝另一邊是她的爺爺。
看到雲舟出現的那一刻,阮沐恒便衝了上去一拳將雲舟打倒在地,拽起他的衣領道“我不管你昨天是何居心要將佳媛叫來醫院,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突然被打的雲舟一把推開阮沐恒,略帶怒意道“你瘋了?”
阮沐恒直接將沈穆清的病例扔到了雲舟懷裏,看著上麵打印的字體,雲舟難以置信道“她出車禍了?”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昨夜就因為他先離開,害得蔣家兩姐妹全都進了醫院。
阮沐恒手指指向雲舟的鼻尖道“不管出什麽事,都不許再找佳媛。”
雲舟沒有掙紮,死屍般任憑阮沐恒將他扔在牆上,沉悶的問道“佳媛,她沒事了吧?”
阮沐恒想著日後留著雲舟還有用,便沒有再繼續刁難他,指著蔣佳凝的病房道“她還在昏迷,很有可能會失憶,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應該比我清楚。”
雲舟分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麽情緒,雙眼無神的推開蔣佳凝的房門,看著床上纏滿繃帶麵色蒼白的蔣佳凝,雲舟突然釋懷的笑了,忘了也好,忘了他就不用擔心蔣佳凝會留下任何心理陰影了。
蔣家人一夜之間全部進醫院的消息第二天清晨就霸占了微博頭條。
“君家長媳蔣佳凝因得罪君家長子君赫愛人,一夜之間蔣家人全部入院。”
蔣老爺子撐著身子,走到蔣佳凝的病房前,看著房內被折騰的不成樣子的蔣佳凝,蔣老爺子緩緩蹲下了身子。
“佳凝…”
阮沐恒站在一旁陪同,將蔣老爺子輕輕攙扶起,安慰道“爺爺,佳凝她不會有事的,這次的事是佳凝離開君赫的最佳時機,她很有可能會失憶。”
蔣老爺子完全將身子依在阮沐恒身上,頹敗道“都是我害了佳凝一生啊!蔣家如果沒有你在,可能真的就沒了。”
“爺爺,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
“佳媛怎麽樣了?還好嗎?我聽護士說她已經脫離危險了。”
阮沐恒微微點頭道“隻是看著危險而已,她的傷勢並無大礙,今天便能醒來。”
阮沐恒擔憂的看了眼病房內的蔣佳凝道“隻是,長姐她什麽時候能醒就不得而知了。”
蔣老爺子瞬間撐不住身子,直直的向後倒去,阮沐恒趕緊攙扶著,替他順著氣。
“長姐她一定可以挺過來的。”
病房內的雲舟頂著一雙血紅的雙眸,慢慢推開門走了出來。
蔣老爺子忙上前拉住雲舟的手腕道“怎麽樣,佳凝醒了嗎?”
雲舟無力道搖搖頭道“還是在昏睡,爺爺,您還是回房休息吧,等她醒了我喊您過來。”
蔣老爺子固執的搖著頭道“我要去見我的孫女。”
邊說邊倔強的往裏走著,映入眼簾的是蔣佳凝猶如木乃伊一般被放在床上。
“到底是誰把我的寶貝孫女弄成這樣的?”蔣老爺子心疼的坐在蔣佳凝身旁,看著雲舟放在床頭的手機,拿起手機仔細看著,“這群記者什麽意思?是君家對佳凝做了這些豬狗不如的事嗎?”
話音剛落,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君魔帶著大束鮮花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昨天剛剛和他們爭吵完的君赫。
蔣老爺子怒氣滿目的盯著君魔道“請你帶你的兒子滾出佳凝的病房!”
君赫忽略了外界的聲音,隻看著病床上的蔣佳凝,看著她被繃帶包裹,麵色蒼白的模樣,內心的愧疚感越來越大。
他甚至在怪自己怎麽忍心對這麽瘦弱的女孩子做那樣過分的事。
君魔一把將君赫推到蔣佳凝的病床前,責令道“跪下!”
君赫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鬼使神差的竟然想聽君魔的話去跪在蔣佳凝的病床前。
正在他被情緒控製之際,護士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君先生,何小姐那邊出事了。”
聽到何洛思出事的君赫好像突然被喚回了神智,立刻甩開君魔的手,快步離開了病房。
幾個人的病房好像刻意安排一般,沒走幾步君赫便到了何洛思的病房,何洛思正全身顫抖著躲在牆角處,她的床上擺放著散落的照片。
半個小時前
何洛思精神十足的依靠在病床上,撥通了一通電話,“喂,強子。”
“喲,思姐,咋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啥子事?是寂寞了嗎?”
“還記得你睡了君赫的心頭肉夏木遙的事嗎?”
電話那頭的男音突然變得恐懼乖巧道“姐,啥事盡管和弟弟說。”
何洛思冷哼一聲道“我要你來做個證,證明你睡了君赫的女人夏木遙。”
男人尬笑著推脫道“思姐,您開玩笑呢吧?我這也沒得罪您啊!您別開這種大玩笑喲!”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聽著,後天到帝都醫院,我要你當場指正是蔣佳凝指使你睡了夏木遙,並且派你來毀了我的清白。”
“思姐,這事,我…”
“放心,我不會讓君赫殺了你的,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五百萬,讓你離開a市隨意瀟灑自在。”
電話那頭的男音像突然掐滅了煙頭一般,笑道“思姐,讓我考慮兩天可以嗎?”
“我給你兩分鍾,給我答複,不然你現在就會身首異處。”
淫笑的男聲突然停止,認真道“八百萬,我立刻幹,思姐您看行嗎?”
何洛思淡然的回答道“好。”在她看來,承諾八百萬就像是承諾八毛錢一樣簡單,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君赫不會放過侵犯了夏木遙的人,那個人沒命從她這兒拿走錢。
聽到隔壁的動靜後,何洛思不慌不忙的將包裏的照片散落在病床上,照片上的夏木遙衣著暴露,身上雜物淩亂不堪,肚子上甚至還有殘留物。
她準備好了一切才讓人叫來了君赫。
君赫一步一步的走向病床,照片上的女人他再熟悉不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夏木遙。
君赫拿起其中的一張照片,逼近何洛思道“你從哪來的?”
何洛思緊緊抱著自己的腿,打著寒戰道“我不知道,我害怕,我害怕!”
君赫用力掰正何洛思的臉道“洛思,你告訴我,到底是誰給你的這些照片!”
何洛思滿臉驚恐的看著桌麵上的信封,指著桌子默不作聲。
君赫立刻順著何洛思手指的方向走向桌子拿起信封,拿起的瞬間他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味道他幾乎每天都能聞到,隻是他現在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何洛思哽咽道“為什麽,木遙都已經離開了,為什麽,她都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那個魔鬼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木遙。”
君赫雙目猩紅道“洛思,你說什麽,什麽不肯放過,你和木遙有什麽事瞞著我?”
何洛思強撐著站起身,湊到君赫身邊道“蔣佳凝,是蔣佳凝,全都是她做的。”
“什麽意思?”原本對蔣佳凝抱有愧意的君赫瞬間失去理智,猛抓住何洛思的手腕道“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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