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她在我向來隻撐腰
看著倒在地上疼的不停哀嚎的男人,沈穆清洋洋得意道“本姑娘可是黑帶,就你這小細胳膊我能打五個。”
站在轎外一臉精明的丫鬟見男人被打,忙退回轎旁向裏麵的人交代道“小姐,表少爺被人打了。”
“什麽?”女人的聲音有些尖銳和難以置信,明天澤雖然無所事事總是胡鬧,但他畢竟是自己舅舅家的寶貝兒子,他們侯府的人什麽都不好,唯獨就是護短。
轎簾被掀開,一直在轎子內講話的女人左腳尖輕輕點轎,如仙子般翩翩而飛,穩穩的落在了明天澤身旁。
明天澤像受了什麽大委屈一般往一身白衣的女人身旁蹭過去,“表姐,就是她欺負我,我感覺我現在要疼死了,表姐,我要死了。”
“蘭心,將天澤扶進轎內。”
“是。”
旁邊跪地的人雖然不敢抬頭看,但在好奇心的催使下還是險險抬頭想要一睹侯府嫡小姐的美貌。
市民甲“那就是侯府嫡小姐穆明瑤啊?”
眾人聞聲抬的更明顯,他們眼中看到的是一個如同剛剛下凡,身上清冷氣質還未退散,完全不識人間煙火情愛的白衣仙子。
隻是他們全都看不清女人的臉,麵紗遮麵,隻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眸,卻也足夠勾人攝魄了,額飾是一顆搖搖欲墜的水鑽,簡潔而大氣上,頭飾很簡單隻有幾個琉璃做的簪飾束發,在她身上看不到別的花式,有的隻有白色和玉白色相間的羽衣。
沈穆清看的入了迷,她這次任務當真是來看美女的了。
不等沈穆清反應,穆明瑤便已經向她踢來,直到穆明瑤靠近沈穆清才警覺不妙,但已經晚了,穆明瑤畢竟是侯府嫡女,功夫自然是上乘的,就算沈穆清在現代練的再厲害也比不過這裏的輕功加內力。
見沈穆清吃癟,剛剛才坐上轎的明天澤不停的鼓掌道“表姐威武!”
市民乙“不愧是侯門女子啊!就憑這身姿這功夫,嫁給大皇子做皇妃,做咱們未來的皇後當真是綽綽有餘啊!咱們盛京有這等女子,何須還要一個外部女人來做咱們的皇後呢!”
他的話好像得到了共鳴,周圍人紛紛起哄道“就是就是,當真是對得起皇妃這個稱號了。”
麵對周圍人的稱讚,穆明瑤依舊不為所動,目光睥睨的看向沈穆清道“我不管你是哪裏來的公主,在盛京城內都不可以有任何不軌的行為,更何況當街脫衣露肉,還是在這煙花之地。”
沈穆清被打的節節敗退,此時正捂著胸口,臉色極其難看道“你有什麽證據說我脫衣露肉?我不過是挽袖而已。”
“當街挽袖就是不潔,我憐憫你所以不會讓你被拉起沉塘,但你今日不死我沒法給盛京的人一個交代,話畢,穆明瑤好像將內力盡數集中在了右掌,毫不留情的向沈穆清打去。”
眼看穆明瑤的手就要碰到沈穆清心髒道瞬間,阮沐恒一把折扇便將穆明瑤的手打了回去。
吃痛的穆明瑤目光凜冽的看向擋在沈穆清麵前一身黑衣的少年,黑衣上用金線繡著遊蛇,再看男人雖滿臉怒意,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卻一點不耽誤旁人欣賞他的美貌。
她收起不滿的神色,微微一禮道“臣女見過三皇子。”
明天澤也慌張的從轎子裏爬出來,跌跌撞撞跪在阮沐恒麵前道“小民明天澤參見三皇子。”
周圍的人聽完這話全都神色緊張的拜了又拜,“參見三皇子。”
市民甲“今日是走了什麽狗屎運,先是侯府嫡小姐,現在又是和大皇子最要好的三皇子,你們說一會是不是又可以見到大皇子了?”
市民丙“能不能見到大皇子先不說,你看三皇子緊張他身後女子的模樣,保不準啊她真是寒部公主。”
市民乙“寒部公主這般開放嗎?如果讓她做了咱們的皇後那還了得?”
市民甲“咱們得快些寫民願書,將票啊都投給侯府小姐,可不能讓這個寒部公主雀占鳩巢了。”
市民丙“鄉巴佬,我表兄的表弟在宮裏做事,都已經內定了,寒部公主嫁給大皇子,侯府嫡小姐啊嫁給三皇子。”
一群人沒心沒肺的聊著八卦,被他們夾在中間的人已經到了拔劍相殺的局麵。
“誰準你動她的?”阮沐恒語氣裏滿是憎恨和厭惡的質問著穆明瑤。
穆明瑤好像沒反應過來阮沐恒是什麽意思,依舊照著自己的理解解釋道“啟稟三皇子,此女子當街脫衣露肉,玷汙民風,按規矩當沉塘,臣女可憐她所以並沒有將她帶去沉塘,不過現在既然三皇子來了,那就請三皇子來主持公道吧。”
阮沐恒的神情這才得到了緩和,既然這個侯府小姐有可憐的心沒有帶沈穆清去沉塘,那他剛剛應該是看亂了眼才覺得侯府小姐要震碎沈穆清的心髒吧。
他微微側過臉,湊近沈穆清問道“你脫衣露肉了?”
沈穆清還是吃痛的捂著胸口道“我哪敢啊!我就是找不到聽雪氣不過,所以下意識挽袖了而已,我哪知道這裏民風這樣死板,還有,她根本…”
不等沈穆清說完,穆明瑤便打斷了她的話接話道“如果真如姑娘所言,那姑娘為何會與我的表弟發生衝突,他向來隻認識煙花之地的女子,姑娘如果潔身自好不是煙花之地的人,我表弟定不會冤枉你當街寬衣解帶。”
沈穆清越聽越氣道“你看我像煙花之地的女人嗎?他嘴不幹淨還不允許旁人教育了?再說了你少裝好人,你不讓我沉塘不就是換個法子殺我嗎?”
穆明瑤沒有想要逃避的意思,她見阮沐恒一直不講話,便仗著自己身份高貴道“還請三皇子主持公道,這女子牙尖嘴利,雖然我不想見她沉塘,但她還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如果三皇子覺得殺她髒了手,便讓明瑤來震碎她的五髒六腑吧。”
阮沐恒剛剛緩解的表情又被穆明瑤這一番話激怒,他眼眸中帶著殺氣質問道“你要震碎她的心髒?”
穆明瑤雖然被這殺氣嚇到,但從小的教育和氣質給了她底氣,她盡量不表現出一絲緊張害怕道“是這樣的,還請三皇子為這些圍觀被汙了眼的百姓和我被打的表弟主持公道。”
明天澤得到穆明瑤眼神的示意,忙接著她的話發出哀嚎道“還請三皇子為草民主持公道啊!”
阮沐恒好笑的看著跪在他麵前如同傻子一樣的女人,“她隻是挽袖何來汙了旁人眼要主持公道一說?你表弟對她出言不遜,侮辱她是賣身之女,她為何不能教育?還有,本尊到此可不是為了聽你幾句讒言主持公道的,本尊是來給她撐腰的。”
說完,他便轉身將沈穆清拉上前道“他們兩個你隨便掌摑,直到你消氣為止,你隻需告訴我你要掌摑誰,本尊替你來,不然會弄疼弄髒了你的手。”
穆明瑤貌似沒有聽清般繼續背著她的女德道“三皇子怎敢自稱為尊?況且臣女又沒做錯事,三皇子要以何理由掌摑臣女?”
阮沐恒桀驁不馴的看向如同螻蟻的穆明瑤,“你汙了本尊的眼,這個理由可算充分?四大暗衛,還不出來?”
話音剛落便有四個黑衣人從不同方向飛落,“你們四個,輪流掌摑他們,直到她喊停為止。”
沈穆清呆滯的站在原地,她還沉浸在阮沐恒剛剛的那句為她撐腰的話語中,這種話她隻在小說裏麵見過,現實中誰敢誰會為她這個沈氏集團的大小姐撐腰。
等沈穆清緩過神,跪在地上的明天澤已經被打成了豬頭臉,一旁的穆明瑤麵紗也已經被打掉,隻是腫脹的臉頰讓人依舊看不清她原本的容貌。
沈穆清這才叫停道“好了好了我出氣了!”
阮沐恒高聲道“繼續打!本尊依舊沒看入眼。”
他的雙眸已經被殺氣浸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裏的人怎麽敢動他清兒的心髒。
沈穆清撒嬌似的牽著阮沐恒的手臂搖晃道“好了好了,到此為止吧,聽雪到底怎麽了還沒搞清呢!”
阮沐恒斜眼指著沈穆清的胸口問道“心髒,疼嗎?”
沈穆清下意識的捂住胸口搖搖頭道“沒事,都不疼了。”
阮沐恒緊繃的身體這才鬆弛下來,轉身似看著沈穆清,眼神卻全部落在她的心髒處,語調裏滿是溫柔道“對不起,又讓你受驚了。”
“沒事沒事,放過他們吧。”沈穆清邊擺手邊看向一旁可憐兮兮被打的不成樣子的二人。
見阮沐恒終於鬆口,穆明瑤的婢子忙上前攙扶起她,帶著她乘著馬車絕塵而去,被打成這樣不找府醫是會毀容的,如果穆明瑤毀容,他們這些下人都別想活了。
阮沐恒這才有多餘的功夫拉著沈穆清問道“你怎得惹了一身的禍,不是讓你來找聽雪的嗎?”
沈穆清滿臉無奈道“我也不想啊!我找了,那個胖女人說她這裏沒有叫聽雪的人,我一寄就挽袖了就出現這些事了。”
阮沐恒一聽事情的源頭是春歡樓的老鴇,怒氣橫生的便走了進去,一腳踹倒了湊上來的鶯鶯燕兒。
老鴇這才趕忙迎過來道“誒喲,三皇子您來了,是這些小丫頭惹您生氣了嗎?別和她們一般見識,您消消氣。”
阮沐恒依舊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了老鴇的腿部,反手指著身旁的沈穆清道“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竟敢將她拒之門外。”
老鴇吃痛的瘸著腿惦著步伐道“這…三皇子您也知道咱這裏是什麽地方,那咱不管什麽身份女孩子家家的都不能進來的呀!這也是為了她們的安全考慮啊!您看我這兒客來客往的她若進來那萬一…”
“閉嘴!”阮沐恒直接了當的打斷了老鴇喋喋不休的嘴道“你執意要進春歡樓了嗎?”
沈穆清連忙搖搖頭道“我告訴她我是來找聽雪的了,她說沒有這個人我才著急進來的。”
老鴇麵露苦色道“瞧姑娘這話,三皇子您也知道,那聽雪姑娘先前可是大皇子眼裏的紅人,那我不得寶貝著嗎?這出了什麽亂子我們春歡樓可承受不起啊!”
阮沐恒嘴角噙著笑意道“原來媽媽是個性情中人啊?那既然如此害怕怎得敢允許那三個黑衣人密見聽雪呢?”
老鴇被堵的啞口無言,她的確是看了令牌收了好處才盡心盡力安排黑衣人會見聽雪的。
“少和本皇子繞圈子,我且問你,聽雪人呢?”
“這…”老鴇麵上的苦意更濃了,又似乎看開想通了道“嗨呀,我也不瞞了,這剛剛啊大皇子好像和雪兒她鬧了不愉快,我說了她兩句,這不她就把自己關在房內了。”
阮沐恒拉著沈穆清便上了樓,老鴇特地慢下腳步對身邊五大三粗的大漢道“那死丫頭送回房了嗎?”
“已經將她安置在床上了。”
“好不容易有個出息的抱了大皇子這棵大樹,可不能讓這個死丫頭給毀了,她爹那邊安排好了嗎?三皇子府上的人可不是那麽好偷的。”
“媽媽放心,我們的人辦事向來不留馬腳,弄不出來大不了毒殺掉,待他被埋葬後我們再去砍了他的手腳,到時候那聽雪若不聽話您隻需要扔她父親一個手指過去就能嚇她個半死了。”
“就屬你最機靈。”老鴇麵上皆是喜色,忍不住誇讚著。
“劉媽媽,上來,開門!”阮沐恒在閣樓上不高興的喊到。
“誒,來咯。”老鴇忘了腿上的疼,繼續邊扭邊哼曲的上了樓。
她還是很做樣子的笑問道“三皇子,聽雪姑娘沒應你嗎?”
說完她還是做樣子的敲了敲門問道“雪兒啊!三皇子來瞧你了,你休息下了嗎?”
聽到房內沒有聲響,老鴇的臉色明顯的變了變,悄悄給了身後大漢一個眼色,她身邊的人沒有輕重,她倒是不擔心聽雪死了就是怕他們給整暈了,見大漢搖搖頭她愈發慌亂了手腳,忙打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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