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選擇生死的權利
“這是何意呀?竟是沒打算給我這小小平王送請柬的意思嗎?”
黎書陪笑道“平王妃有孕在身,若因這小小宴席動了胎氣,那該是我的罪過咯。”
男人身邊的女人這才抽離男人的手,走上前,溫熱的小手輕輕搭在黎書冰涼的小手上道“你這丫頭,怎得此時和我如此見外了,忘了咱們那姐妹情了嗎?”
“我這叫考慮周全,他們說了,將軍夫人就該這般端莊優雅。”
看著黎書一臉傲嬌的模樣,女人好笑的掩唇偷笑道“你先前不是講將軍夫人該灑脫不羈的嗎?”
說完女人的手再次搭到黎書的手上,“你莫不是要讓我在這兒站著和你閑聊?我肚子裏的小家夥可是受不來這通天大委屈的。”
還未說完,門外又一聲尖銳的女聲傳來,“書兒!”
她不用瞧便知道是父親的同僚之女王雪晴到了,她比自己過的安穩,做了個閑散官僚妻。
王雪晴快步走上前,滿眼含淚道“書兒,苦了你了。將軍他一定不忍丟下你的,節哀…”
平王好像比黎書更介意旁人說謝子旭已不在世的消息,輕咳道“好了,都在這兒聚著可不是將軍家的待客之道。”
黎書點了點頭便帶著三人到了廳內用茶,沒一會功夫,小部分官僚已陸陸續續到場,都是些官場上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官,他們四處倒從來不占位,所以來將軍府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將近傍晚時分,黎書收起了記載賓客來往的賬簿,簡單交代道“打起精神,公主馬上要到了,給我高聲的喊,讓周圍的人都知道高陽長公主到了將軍府。”
“是,夫人。”
她放下前廳的人默默來到後院,墨正半坐在台階上守著房門,見黎書過來忙站起身行禮道“小姐,小將軍剛剛睡下。”
黎書透過門縫朝裏麵瞧著,看著睡的安慰的孩童,她苦笑道“他倒是個懂事的,不粘我,這樣也好,好寄養些,不用擔心他吵的公主厭煩了。”
“小姐這是何意?”
黎書搖搖頭道“墨,坐下來陪我聊聊吧。”
二人依著斜陽而坐,黎書好像很享受傍晚的愜意,舒展了一直緊湊的雙眉。
將軍府牆外
“你等等我,死狐狸!”沈穆清體力不支的追趕著阮沐恒,她死活都想不明白,這老狐狸為什麽安排車轎後行,他倆先行。
先行也可以,但是先跑著行來,她是真的看不懂。
見阮沐恒停在將軍府牆外,沈穆清這才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疑惑不解道“你,跑這兒來,要幹嘛啊!”
阮沐恒對著沈穆清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解釋道“這裏是將軍府後院的牆,快點翻上去。”
沈穆清費力不解的抬頭看著高聳的牆,“這兒能翻上去?咱們走正門不行?”
“你不想看看黎書究竟想幹嘛嗎?”
“還能幹嘛啊!交代的那麽仔細,不是想死就是想出征唄。”沈穆清白了眼阮沐恒,小聲道“這種蠢問題怎麽會在你的嘴巴裏冒出來。”
阮沐恒好似石化般楞在原地,咂咂舌道“你管那麽多,上去再說吧。”
說著不等沈穆清站穩便提起她脖頸處的衣領毫不憐香惜玉的便將她提到了圍牆上。
她隻能死死的扒著圍牆不停的對身旁的阮沐恒翻白眼,阮沐恒好笑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便不用聽黎書說些什麽了,看到那個後窗戶和房頂了嗎?盯好了,如果那裏麵的小孩被人殺死了,你就任務失敗了。”
沈穆清眨動著雙眸,“失敗會怎麽樣?”
“重做唄,反正消耗生命的是你又不是我,一次老十歲而已也不算什麽。”
沈穆清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可不想失去這一臉的膠原蛋白。
院落中慵懶的坐在台階上的黎書嘴角失了笑意,她故作輕鬆道“墨,現在這種時光是我這些天以來最放鬆的一天。”
“小姐,屬下會提丞相和將軍好好照顧您的。”
黎書搖搖頭道“我不缺人照顧的,我缺的永遠是那個人,那個為我剝糖吃的少年。”
墨拿出身上的荷包,自裏麵拿出一粒糖果道“小姐,這是先前將軍交給屬下的,他讓屬下每隔五天便給您一粒,先前屬下都是放到您的飯菜裏的,現在屬下將這荷包還給小姐,小姐覺得難受的時候便吃一粒吧。”
黎書覺得心裏突然苦澀的接過荷包,當年樹下,那個天真無邪不知嫁為何意的女孩已經在那天隨著謝子旭的離去一起死了。
“墨,保護小將軍的任務我已經交給了春冬暗夜四人。”
“春冬二人心思細膩,暗夜二人鬼點子多,他們都是武藝高強擅偽裝聽主命的忠仆,小姐的安排甚好。”
“我還讓翠屏為小將軍尋找未來的良妻呢!”
墨隻是點了點頭,活動著哢哢作響的手指問道“那小姐呢?是要去找將軍了嗎?”
說到這兒,黎書才好像突然釋懷,小聲道“是有些想爹地和旭哥了,爹地如果還在,我定像個孩子般胡鬧讓他們還我一個夫君了。”
“老爺如果還在,這般苦楚萬萬不會輪到小姐身上。”
“墨,最後的最後,我想讓你自己選擇自己的餘生,是陪我征戰沙場還是隱退江湖。”黎書格外認真的說著,她去邊關,絕無生還的可能,她不想剝奪墨生存的權利。
不等墨回答,圍牆上的沈穆清一聲驚呼打斷了院落裏的祥和安靜,“黑衣人!黑衣人!”
阮沐恒抓人心切,完全忘了趴在房頂上不會武功的沈穆清。
看著從自家孩子房後飛出的黑衣人,黎書下意識的推門而入,奶娘已經倒在了地上,她慌張的跑到嬰孩的搖籃旁,孩子的嘴唇已經慢慢發紫。
墨屏息扶起奶娘,焦急的拉著黎書便往外走,“小姐,房內有毒氣,我們必須盡快出去。”
她來不及多想抱著懷裏的孩子便衝了出去,動作迅速的緊緊鎖起了房門,她想留些毒氣在房內,以防不知何毒而不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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