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陰魂複現身,天意問根由
高天意這麽一說,我又確實覺得有些可惜,要知道這懸棺聽聞那是天下之奇景,也是當今這世上最為神秘的喪葬儀式。已經到了跟前,隻不過還剩百裏來路程,困難也都克服了,危險也度過了,就這麽無功而返,確實有些遺憾。
可是蔡芳惠依然堅持道:“不去了也不看了,太危險了,萬一再出來個鬼或者僵屍,我們哪還能有這麽好的運氣啊。”
張玉琴也應和道:“是啊,雖然我沒見著什麽鬼,可是這地方也確實可怕的很,咱們還是回去的好。”
她們正這麽說著,隻聽高天意又緊張而正色地道:“不用走了,陰魂來了。”
這話說的突兀,當即就止住了蔡芳惠和張玉琴的口,兩人都嚇得不輕,倒是付達卿有些尷尬地笑道:“高先生,這可不能開玩笑啊。”
高天意翻了他一眼,道:“誰跟你開玩笑了。你想看到嗎?”
其實我也注意到了,高天意手中的八卦儀此時確實有了一絲較為強烈的反應,說明這周圍確實有陰魂徘徊,於是我開了天眼,四下一看,結果還真就看到了一個陰魂,就在我們前方二十米遠近處。
我說:“高天意沒有騙你們,真的有一個野鬼過來了。你們不要怕,躲在我們身後就行,我們來對付。”說著,我早已經掐了法指準備應對。
話說那個野鬼乃是一個中年男鬼,看起來四十左右年紀,中等的個頭,不胖不瘦,看起來卻結實有力,臉色煞白如被冰凍過一般。身上穿的是老式的灰布外套,胸前、兩肋各兩個布兜,下身也是灰布便褲,腳下是一雙解放鞋,像是舊年代的工人模樣。
他正朝我們緩緩接近,可是接近到十來米遠近的時候,卻又停住了腳步,似乎有些害怕。俗話說:人不怕鬼,鬼就避人;人若怕鬼,鬼就嚇人。
可是眼下,那個中年男鬼分明已經知道我們能看見他了,而且我們也並沒有露出什麽懼怕之色來,更何況我們有五個人,如果他害怕我們的話,應該會自行躲避起來啊,怎麽會和我們就這麽僵持上呢。
高天意朝我悄聲道:“若思,那個鬼有些不對勁,我喊‘一二三’之後,咱們倆就快速地從左右包抄過去,用劍指擊傷他。”
這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之法,隻要我們能突襲成功,用劍指擊傷了他,他便不能輕易附上人身了。雖然鬼魂附了人身,我和高天意也又辦法對付,但是被附身之人多少會受些折磨不是。
那個中年男鬼看到我們的架勢,也還是無動於衷的,似乎想進卻又不敢進,想退又不甘退的樣子,於是我朝高天意點了點頭,道:“好,你喊吧。”
高天意似乎屏住了呼吸,輕聲地喊著數字,當他喊到“三”字的時候,力道極大,音量極高,同時我們倆就分別從左右衝了出去,三步兩步的也隻在眨眼之間,就將那中年男鬼給夾在中間,不及念咒,法指即打。
那中年男鬼終於意識到不好,但是已經晚了,我們的劍指打出,他已無法閃避,著實前胸後背都受了一擊,魂體冒出一絲絲白氣,口中嗚嗚直叫。
也就在這時,隻聽身後的付達卿高叫道:“看到了,看到了,我看到鬼了,那冒白氣的地方……”
蔡芳惠也帶著驚恐的腔調道:“就是他,我之前見到的就是他,鬼……”
高天意大喝道:“你這野鬼,居然還敢迷魂附身,這回看你還如何害人!”
我朝他們道:“你們這回都能看到鬼魂了吧,你們不用怕,他已經被我們打傷了。”
這時候,隻聽那中年男鬼朝我們求饒道:“兩位陰陽道友,請饒我性命!我有話說。”
一見鬼魂都向我們求命了,蔡芳惠等人更是看的呆了,她們哪曾見過這情景啊,畢竟,在普通人的概念中,曆來都是人向鬼求饒的,還沒聽過鬼向人求過饒呢。
當下,我便朝那中年男鬼厲聲問道:“你老實交代,為什麽要附我朋友的身?人鬼殊途,互不相侵,你難道不知道嗎?”
那中年男鬼道:“這道理我自然知道,隻是我需要一個人幫我一個忙,這深山老林中,多少年難得見到一人,就算見到一二個,要麽陽氣太重我難以近身,要麽膽量太小,被我嚇壞。今晚好不容易看到那個小姑娘了,就想著讓她來幫我的忙。”
聽他這麽說了,我也知道這個鬼其實並無害人索命的惡意,無非是想找個人幫他的忙而已。
高天意又問道:“從昨晚到今晚,一直纏著我們的陰魂那應該都是你咯?”
中年男鬼點了點頭,道:“是我,你們聚在一起陽氣太重,我靠近不得,隻能徘徊在你們周圍,希望你們有人落單。”他話一說完,渾身就有些白氣蒸騰,樣子好像十分難受。
我回頭一看,隻見付達卿他們三個正在緩緩地朝我們這邊靠近,我知道這鬼魂指定受不了這麽多陽人的陽火,因為他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虛靈而已。
我連忙朝付達卿他們喝止道:“你們先別過來,退後些!”
被我這麽一喝,他們都唬的嚇住了,連忙朝後退開,怔怔地站著。我和高天意也分別分散了一下,盡量把陽氣降到最低。
高天意又朝那中年男鬼問道:“我且問你,你是哪方人氏,為何來此,又是因何命喪於此做了孤鬼?”
那中年男鬼歎了口氣,神情悲哀,道:“這,就說來話長了。”
高天意道:“沒關係,離天亮還早,你好好給我們說說,不必著急。”說著,又朝我道:“若思,給他把陰燈點上,護其陰形。”
我點了點頭,當即就從黃布袋子中取出了煤油燈,擺放在男鬼的身旁,然後退出三步之外,掐個法指一點,那煤油燈就亮了起來,發出冰藍色的火焰光芒。
那中年男鬼,咳嗽了兩聲,然後才緩緩地朝我們講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