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劍指擊雄風,回鄉見村長
“嘭”地一聲響,我倆就倒在了地上,一個沉重的身體就壓在了我的身上,這還不算,那家夥的一隻手摸在我的臉上,另一隻手居然正好按在了我的胸口。有那麽一瞬間,我全身僵硬,仿佛被電給打了一樣。
難道今晚我是要名節不保了嗎,想到此處,我是又羞又氣,一巴掌就扇在了吳雄風的臉上,然後將他推開。
我站起身,氣呼呼地罵道:“流氓!”
罵到“流氓”,我忽然腦子裏就浮現出了高天意的樣子,頓時覺得高天意比這個人要好得多了,這人才是真流氓!
吳雄風也站起身,一麵摸著自己的臉一麵笑嘻嘻地道:“一不小心一不小心,要不是妹妹你用劍指點我,我又何至於站不穩呢。不好意思啊,小妹子。”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連將他碎屍萬段的心都有,我怒罵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人麵獸心的流氓!”
吳雄風又一臉壞笑地道:“小妹子,你再怎麽罵哥哥,就不怕哥哥對你做出更加流氓的事來嗎?”
一聽這話,我就氣得火冒三丈,這下可以確定了,他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壞蛋。我也不跟他多話了,又連打出了幾個劍指,一次比一次打的急,卻不想均被他給躲過了。
我心說,這家夥的身法太好了,隻怕我再跟他繼續耗下去會吃虧,要是鬥法的話,他身後又有三個喜神,於我不利,不如趁機溜走了倒好,日後再做計較。
於是我又拿出了幾枚銅錢,掐著法指擊打出去,也沒想著非要打中他,就是要讓他近不得我身,他終於被我擊退了幾步,然後我就一溜煙地跑了。
可是身後卻還傳來他邪惡的笑聲:“哈哈哈,小妹子,咱們遲早還會見麵的……”
我哪裏還會在理會他啊,竟如一個慌不擇路的兔子,到處亂竄。還好我比較熟悉這裏的地形,所以拐了幾個彎,到了林子裏,才漸漸放慢了速度。
這片林子我都不知道走過多少遍了,如果他要想追來,我倒是可以藏身,而穿過這片林子,也就快要到村口了。
我摸出了懷表,搓燃一張符紙,一看時間,已經是轉鍾後了,看來今晚是不能去找村長了,想必他們此時應該也都睡了吧。
我進了村之後,果然村子裏已經是黑燈瞎火了,這大冬天的,大家都睡得很早呢。我又不想去打擾他們,所以我隻能先回我和林師父住了多年的那個木屋去。
這個木屋本來在幾年前坍塌了的,不過村長後來幫忙修好了,現如今我又離鄉大半年,上次回村也沒來家看看,今晚回來又已經是灰塵厚積,蛛網綿密了。
這時候我也沒心思好好打掃了,隻在廚屋裏找出了爐子,生了火,然後就在柴火堆裏躺下了,睡了半夜。
次日很早我就醒了,再睡不著,準備梳洗,水井早已枯了,於是我就去了村長家裏。村長他們一家子正準備吃早飯,見我來了,頓時都愣住了,接著就將我請進了屋。
村長朝我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搞成這副模樣了?”
這話卻讓我一愣,我說:“昨晚回來的,太晚了沒打擾你們,就在木屋裏湊合了一夜,早上沒水洗漱,所以來你這裏。”
這時候得民哥卻看著我,愣愣地道:“若思,你是化妝唱戲了還是怎麽了,這怎麽臉上成這樣了?”
不僅如此,他們一家子都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讓我很是納悶,我心說我不就是還沒洗漱嘛,怎麽就這般看我。不過他們這麽看著,又問出這麽奇怪的話來,令我心裏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我問:“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東西嗎?”
村長問道:“若思,你昨晚睡覺是不是枕著辰砂睡了?怎麽臉上都是紅紅的東西?”
“什麽?有辰砂?”一聽這話,我就吃了一驚,頓覺莫名其妙,然後拿出黃布袋子,那裝朱砂的盒子並沒有破也沒有漏啊,我臉上怎麽會有辰砂呢。
得心哥也點了點頭道:“是啊,若思,難道你不知道嗎?你等下,我給你拿麵鏡子你瞧。”說著就進屋去了。
很快,他就拿出了一麵鏡子遞給我,道:“呐,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過鏡子來,這不看還好,一看啊,還竟把自己也嚇得一跳。話說那鏡子裏的我別說有多怪異了,額頭上、鼻尖上、嘴巴上、耳朵上,兩腮上,都吐著紅紅的辰砂,那樣子是十分的詭異,看得我自己也是渾身一激靈,頓時就懵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我很快就冷靜下來,因為我知道,我臉上的辰砂絕不是我自己夢遊時自己塗上去的,而是另有他人捉弄。
村長又朝我道:“若思啊,你昨晚咋弄得,快去洗洗吧。”
於是得民哥專門給我倒了一盆熱水讓我梳洗,這一麵洗,我就一麵想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七竅上被人塗了辰砂,我自己居然一點也毫無知覺,難道昨晚有人趁我睡著給塗的,可是塗在我的七竅上又有什麽目的呢?
難道是昨晚的那個吳雄風?驀地一想到他,我頓覺背後一陣透涼,我可不認為他隻是簡單的惡作劇,畢竟他是一位趕屍匠呢,而辰砂,不比一般的朱砂,隻有趕屍匠才會用到的,是專門封住喜神的氣脈的。
梳洗完後,村長請我一起吃早飯,然後又朝我問道:“你昨晚是被人捉弄了嗎?”
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昨晚回來的時候,在雲霄鎮外的小路上,確實遇上了一個奇怪的走腳先生,正趕著三個喜神,不知道趕往何處,我們還打了個照麵。村長啊,之前你說有一個趕屍匠說來村子裏找我,是不是一個年輕人?”
“是啊,二十幾歲的樣子,不矮不胖,身量和得心差不多吧。”
我又問:“那他是不是說話很柔?”
村長點了點頭,道:“恩,是的,那聲音有點像個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