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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才合疲累眼,又見五毒降

  當天晚上,我們都沒有回房去歇息,就都靠在沙發上,生怕李千祥突然來使邪術發難。不過,大概到了轉鍾的時候,我們卻都困的了不得了,在不知不覺中,我也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還別說,當我合上眼沒多久,我就夢到了前陣子剛因罹難而去世的邱道成掌教了,不過很快我就在保姆的叫喊聲中吵醒了。


  當我睜眼看的時候,隻見保姆神色慌張地朝鄧父鄧母道:“鄧先生,夫人,大興不知道怎麽了,在屋裏要死要活呢,像是發了什麽病一樣。”


  鄧母聞言有些納悶道:“大興這個人身體一向很好,沒聽說有什麽病啊。”


  鄧父道:“你去看看吧。要是有什麽不好,就幫忙送去醫院,這費用我們來出。”


  “知道。”


  說著她就跟著保姆出了大客廳。接著鄧父又朝我道:“先生還是去休息吧。雪梅我來照顧就行。”


  我搖了搖頭道:“我醒來後有一種感覺,今晚應該不會平靜。”


  “小先生是說……那姓李的小子會來?”


  我說:“我也說不準……”


  我們剛說到沒幾句話,就隻見鄧母驚恐萬狀地衝了進來,叫嚷道:“國源,國源不好了,大興身上起了泡,都鑽出蟲子來了……”


  聽了這話,我和鄧父盡皆吃了一驚。


  “怎麽回事?”


  鄧母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連忙就衝了出去,因為我已經覺出些不好的勢態來了。


  當時我來到鐵門旁的小房子裏,隻見保姆大媽在門口手無足措著,嘴裏隻說“太可怕了……”


  我推門進去,隻見大興叔在一張單人鐵床上打了起滾,嘴裏不斷地哀嚎著,他的臉色通紅,但是露出的手臂上卻顯現出了許多密密麻麻的紅血泡。


  當時我就嚇得不輕,因為這很像是中蠱的樣子,但是我此時卻不覺得這是蠱,而覺得是藥降。藥降也是降頭術中的一種,與蠱術十分相似,但是也不太相似,不同之處在於:蠱術用的是苗疆巫術,藥降用的是南洋巫術。


  我當時就朝大興叔問道:“您現在感覺如何?”


  大興叔幾乎要疼的哭起來,道:“我感覺……全身就像是有幾千隻螞蟻在咬我,在吸我的血……”


  “是突然開始疼的嗎?”


  “我以前……從來沒這樣……先生……”


  看到大興叔這般痛苦的樣子,我就知道他這是中的就是毒降了,而且應該是五毒降。


  五毒,相信大家都不陌生,就是指毒蛇、蜈蚣、蠍子、蜘蛛和蟾蜍這自然界的五大毒蟲,它們的毒素常常被降頭師煉製成藥降來做害。其下降的方式通常有兩種,即生降和死降。但是生降和死降的意思不是說,這降頭術有著能讓人生或者讓人死的效果。


  所謂生降,就是隻需要將這些毒蟲置於一個壇內,配合受降者的生辰八字進行念咒,念至七七四十九日後再將這些毒物放置在受降者的家中,那時候毒物就會自己去找到受降者,出其不意地將其咬死。因為這種方式必須要弄到對方的生辰八字,不太容易,所以降頭師很少用這種方式下降。


  而死降,就是將毒物弄死之後曬幹磨製成粉末狀或者液體狀,配合一些咒語後,便可以混入食物中下降,受降者一旦誤食甚至隻要無意沾上一些後,降頭師就可以念咒發難,有的會立刻發作,有的會潛伏一段時間後發作。中降者在施降者的發難情況下通常會痛苦萬分,死狀極慘。因為在施降者的念咒過程中,中降者的體內會孵化出許多的怪異毒蟲,有的破皮而出,有的會鑽七孔而出,將中降者折磨而死。


  降頭師通常依照藥降的藥引,將藥降分為蠍降、蛇降、蜘蛛降、蜈蚣降和蟾蜍降。至於這其中哪一種藥降最為厲害卻也每個準,這都取決於降頭師本身的道行和功力。不過呢,有一種藥降肯定會比這五種藥降要厲害的多,那就是集五種毒蟲於一身的五毒降頭。


  閑話扯得太遠,言歸正傳。當時鄧父和鄧母都來了,讓保姆去照顧雪梅姐了。然後他們倆口子朝我道:“先生,你先去休息吧,我們送大興去醫院。”


  我搖了搖頭道:“去醫院是治不好的。”


  鄧父道:“那總不能就讓大興一直在這受苦吧。他在我們家兢兢業業地幹了幾年了,我看不過去,不管怎樣,我都要搭救他。”


  我說:“先等等,他中的是五毒降,我來想辦法解降。”


  “什麽,五毒降?”


  鄧父和鄧母又是一驚。鄧父又問:“也是降頭術嗎?”


  我點了點頭道:“不錯,正是南洋邪術裏的藥降之術!”


  “該不會又是那姓李的小子吧。”


  “說不準。”


  這時候,大興叔一聽我能救他,就一下子從床上滾了下來,伸手求我救救他。我也知道事不宜遲,但是我如果解了這降,那麽施降者必然會受到嚴重的反噬,那麽我又屬於破行規了。但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我怎能看著他死去。何況還是一個無辜的好人。


  於是我朝鄧家夫婦道:“我需要三隻公雞,割頭放出一盆子血,我才能救大興叔。”


  鄧母有些為難道:“可是,我家裏沒養雞啊。”


  鄧父道:“我有朋友是搞養殖的,養了幾千隻雞,我現在去弄,大概半小時回來。大興能堅持嗎?”


  大興痛苦地道:“鄧先生,我能堅持……”


  其實說實話,中了藥降的人,有的能活一段時間,有的卻一天也熬不過去,跟中了蠱是一樣的,都要看那降頭師的道行和功力的。


  鄧父本來身體還未恢複,但是他還是掙紮著出門,而且去開車了。我心說,鄧國源這個人確實是個古道熱腸的人,能急他人之所急,我不由也對其心生敬佩了。


  不過,也就在鄧父出門後沒多久,大興叔就叫的更加慘痛了,而且我發現他身上的血泡開始擴大了,而且浮腫了,漸漸地就破了,流出了白中帶汙的粘稠的膿液,十分的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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