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你也配攔我?
陸貞貞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瞬間冷下臉:“你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一個字,滾。”許嘉漫垂眸說道。
她的眼神猶如一座枯井,除了韓宸墨之外,再也不能喚醒她的生氣。
陸貞貞被這種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聲音微微發顫:“我去敲過他的房門,他說了不見任何人。”
陸貞貞吞了吞口水,她進不去韓宸墨的房門,也絕對不能讓其他人進去。
許嘉漫鬆了手,像丟垃圾一樣將她甩到一旁:“你是你,我是我。”
說完,許嘉漫便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韓宸墨的獨棟公寓。
陸貞貞撇了撇嘴,心想反正韓宸墨也不會讓許嘉漫進門,讓她自己碰一鼻子灰就知道了。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許嘉漫居然沒有敲門,直接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許嘉漫看著地板上的一片狼藉,皺了皺眉頭。
原本在酒櫃裏珍藏的各式洋酒已經變成了一個又一個的玻璃空瓶,隨意地橫陳在地上。
韓宸墨正躺在客廳的地板上,手裏抱著一個空酒瓶睡得深沉。
許嘉漫看著爛醉如泥的韓宸墨,感覺一陣窒息。
她跪在韓宸墨身邊,試圖將他手裏的酒瓶抽出。
“唔嗯……”酒醉的韓宸墨含糊地嘀咕了幾句,手裏緊緊地抱著酒瓶不撒手。
許嘉漫無奈地開口:“我不跟你搶,可地上涼,我們回床上去睡好不好?”
韓宸墨卻沒有了聲音。
許嘉漫輕輕地托起韓宸墨的脖子,半抱半拖著將人帶回了臥室。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人安置在床上,許嘉漫輕柔地說道:“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就都好了。”
韓宸墨身上還穿著昨日的衣服,似乎回到家之後就沒有再出過門。
許嘉漫輕手輕腳地將他身上的衣服脫掉,她正準備幫韓宸墨解開腰帶的時候,韓宸墨突然鬆開了手裏的酒瓶,死死地握住自己的腰帶。
“哐當。”酒瓶滾落在地頓時摔得粉碎。
許嘉漫蹙眉哄道:“乖,我不是壞人,我隻是幫你睡個好覺。”
她繼續朝韓宸墨伸手,意識不清的韓宸墨卻猛地將她推開。
許嘉漫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掌心不小心按在酒瓶的碎片上,頓時鮮血如注。
“滾!”韓宸墨坐起身胡亂指著牆,從喉嚨裏怒喝一聲。
隨即徹底脫力,跌到床上,再沒了聲音。
許嘉漫咬著嘴唇,掌心的傷口再疼,比不上此刻的心疼。
她吸了吸鼻子,盡量不讓自己再度落淚。
許嘉漫起身先去拿笤帚和簸箕處理幹淨玻璃碎片,以免韓宸墨受傷才去找醫療箱處理傷口。
她隨意地塗了藥水,粘上創可貼,再度回到了韓宸墨的
房間。
“你可以罵我,恨我,但別這麽折磨自己。”許嘉漫心疼地伸手摸著韓宸墨的側臉輕聲說道。
韓宸墨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許嘉漫再度幫他解開腰帶,讓他放鬆地睡了一覺。
幫韓宸墨蓋好被子後,許嘉漫默默地走到客廳收拾滿地散落的酒瓶。
整間房子裏都殘留著他們曾經的回憶,許嘉漫一麵收拾著瓶子,一麵回憶起他們在這裏的點點滴滴……
“你什麽都不會做也沒關係,我要娶的是我的妻子,不是一個保姆。”
“你還敢搗亂?看我不撓你的癢。”
“漫漫……”
許嘉漫理了理自己的長發,將所有的酒瓶丟進垃圾桶,就像是將過去所有回憶放進回收站一樣。
她盯著垃圾桶,忽然明確了她來這裏的目的。
她不想失去韓宸墨,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不要和他分手。
許嘉漫沉了一口氣,她要等韓宸墨醒過來,好好和他談一談。
韓宸墨再次醒來時,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疼得快炸開的腦袋快剝奪了他思考的能力。
他扶著額頭坐起身,赤//裸的上身讓他打了個冷顫。
什麽情況?韓宸墨的大腦恢複了一絲理智,他猛地掀開被子,自己下身也隻有一條短褲。
韓宸墨在失去記憶前最後的片段是陸貞貞來敲他的門,他將人趕走了。
難道他喝醉之後開了門?他和陸貞貞……
韓宸墨心底一涼,連忙下床衝出了臥室:“你是怎麽進來的?”
下一秒,他看見了窩在沙發裏抱著雙膝手足無措的許嘉漫。
他沉了一口氣,一顆心放在了肚子裏,原來是小妮子。
許嘉漫沒底氣看韓宸墨,低垂著雙眸,倉惶起身說道:“對不起,是我擅自進來的,你當時喝醉了不省人事,我就把你拖到床上了。”
“衣服……不能水洗,我把你送去幹洗店了,隻是不知道還能不能處理幹淨。”許嘉漫低著頭悶聲交代著。
剛才設想好的對話,在看見韓宸墨的那一刻全部被丟到九霄雲外了。
“電飯煲裏有保溫的粥,你記得喝,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許嘉漫慌亂地朝韓宸墨鞠了個躬,準備離開。
韓宸墨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看著她倉皇而逃的背影,韓宸墨不禁開口問道:“你就沒有什麽要跟我當麵說的嗎?”
許嘉漫的身形一頓,背對著韓宸墨不敢轉身。
“你來就是為了幫我收拾家裏,看我死沒死透的嗎?”韓宸墨繼續問道。
許嘉漫死死地咬著嘴唇,沒說話。
“你該不會以為你做了這些,就能感動我吧?”韓宸墨反問道。
許嘉漫轉過身,輕聲說道:“我沒這麽想過。”
“那
你來做這些幹嘛?內疚嗎?贖罪嗎?”韓宸墨眼神裏難掩傷感。
許嘉漫咽了咽口水,視線依然不敢看向他:“你胃不好,別用這種方法折磨自己,多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
“我再問你話,對你來說就這麽難以回答嗎?”韓宸墨振聲問道。
許嘉漫沉了一口氣,無力地說道:“我不是來吵架的。”
韓宸墨猛地握住許嘉漫的手腕,拖著人回到臥室,粗暴地將人摔到床上。
“你幹什麽?”許嘉漫跌在床上,悶聲問道。
韓宸墨二話不說地將人壓在身下,發了瘋一樣地胡亂親吻著許嘉漫。
“韓宸墨,你冷靜點,你別這樣!”許嘉漫拚命地掙紮著。
“嘶,疼……”許嘉漫極力推搡著韓宸墨,手心的傷口不慎開裂,血液很快浸透了創可貼。
韓宸墨停下動作,皺著眉頭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許嘉漫別開臉,不願意回答。
韓宸墨捏緊她的手腕,厲聲說道:“回答我!”
“你喝醉了把酒瓶摔了,我幫你換衣服,你把我推開了,就劃傷了。”許嘉漫雲淡風輕地說道。
韓宸墨起身出門拿了醫療箱回來,撕開她手心的創可貼,冷著臉看著血肉模糊的創口,一陣心疼。
許嘉漫坐起身,淡淡地說道:“幹嘛露出這種表情,剛才不是還恨不得殺了我一樣嗎?”
韓宸墨瞪她一眼,恨聲說道:“想多了吧,別人碰過的我不稀罕。”
許嘉漫甩開手,自己為自己重新上藥,她淡淡地說道:“韓宸墨,你聽好了,我隻跟你再說一次。”
“我和荀金燦什麽都沒發生,我隻和他見過三麵,第一次是在公司裏,他說他是你朋友,問我超市怎麽走,我給他帶路,他幫我結賬。”許嘉漫冷著臉嚴肅地說道。
“第二次是你那天和我吃飯提前離開了,他說一個人吃飯無聊和我拚桌,順便開車送我回公司,就是那天他送了我一瓶香氛。”許嘉漫看了韓宸墨一眼,繼續說道。
“第三次就是昨天,他在公司門口攔住我,說想和我一起吃飯,回來之後的事你就都知道了。”許嘉漫這次用紗布纏上了自己的手。
她聲音清冷地說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原諒我,但別說這種話惡心我,我要是變心,才懶得來管你死活。”
韓宸墨看著許嘉漫,沉了一口氣說道:“好,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許嘉漫略感詫異地看向韓宸墨,沒想到他居然會向她說對不起。
韓宸墨垂下頭:“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我控製不住嫉妒,我一想到你護著他的樣子,坐在他車上笑的樣子,我真的……要瘋了。”
韓宸墨的眼神裏寫滿了痛苦和
掙紮:“我很怕失去你,我怕你真的愛上了別人,我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該怎麽活。”
“許嘉漫,也許你不相信,但我是真的愛你。”韓宸墨將下巴抵在許嘉漫的頸窩,牢牢地抱住她,聲音發顫地說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離不開你。”許嘉漫啜泣地回答道。
許嘉漫感受到兩滴熱淚順著她的頸間滑落,韓宸墨竟然為她哭了。
“我知道你的痛,你痛我更痛,可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開口,我也好怕你再也不愛我了。”許嘉漫輕聲吐露著她的委屈。
“別說了,都過去了,我們都把它忘掉吧。”韓宸墨在許嘉漫耳邊呢喃道。
許嘉漫吸了吸鼻子,柔聲答應道:“好。”
誰是誰非,誰對誰錯也並沒有那麽重要,重要的他們離不開彼此。
隔日,韓宸墨和許嘉漫攜手出現在發布會的現場,許嘉漫直接拿出了荀金燦在醫院的所有就診記錄和繳費證明,並公布了荀金燦在醫院裏對她說的話。
“很抱歉因為這樣的事情占用公共資源,但我不得不站出來揭露荀金燦的把戲,他利用我故意激怒我的未婚夫,並且以此為要挾愚弄大眾,為自己的公司牟利,對於荀先生的所作所為,我深表遺憾。”許嘉漫麵對著所有媒體的鏡頭,哀切地說道。
韓宸墨握著她的手,接替許嘉漫說道:“即便如此,我也要向荀金燦先生真誠致歉,無論什麽原因我都不該采取暴力行為,我願意以十倍的醫療費用作為賠償,向荀先生表達我的歉意,至於公司與公司之間的經濟糾紛,我依舊會通過法律手段解決。”
記者們顯然對溯億公司和墨揚遊戲公司之間的爭端並不感冒,他們更關注的是大明星陸貞貞和韓宸墨的緋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