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樓梯生死時速
對於李祥的過分舉動,林簡安無法再忍耐下去,沒有留情,抬起右手直接向李祥的雙眼扣去。
李祥急忙鬆手,抬手擋住自己的眼睛,側頭躲開,林簡安手腕得到解放,趁機狠狠一腳踹上他的膝蓋。
她顧不得去撿手機,拔腿往逃生樓梯那邊跑,雖然寫字樓內有電梯,但電梯不一定正好在這個樓層,等電梯的時間被李祥追上就得不償失,隻要她跑下十八樓,到了有人的地方李祥自然不敢那麽明目張膽。
李祥自然不會這麽容易就讓林簡安逃掉,等疼痛感過去,咬牙切齒的跟著林簡安追上去。
“救命啊!”林簡安一邊跑樓梯一邊大叫。
她今天為了試鏡,穿了一雙八厘米的細高跟,新鞋比較磨腳,她跑到十四樓就覺得左腳後跟被磨破了一塊皮,抬頭往樓梯上看,李祥在她上麵一層樓,惡狠狠的追著她。
一旦她停歇,被李祥追上,後果就會不堪設想,她顧不得腳疼,蹭著樓梯扶手一瘸一拐的向樓下跑。
跑到三樓的時候,“咯噔”一聲響起,林簡安左腳的鞋跟因為她用力過猛而突然折斷。
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她左腳向內一崴,重心不穩的向前傾倒,想抓緊扶手卻已經來不及,整個人一頭向樓梯下栽去,她在樓梯上滾了幾圈,滾到轉折樓道的平地停下,她隻覺得整個人被攆的骨頭都要碎掉,趴跪在地上如何也起不了身。
這個空檔的時間李祥已經追上她。
李祥低頭看著麵前的少女,身影狼狽的跪趴在地,他仿佛覺得自己就是主宰,嘿嘿的笑兩聲,臉上表情猙獰,那副顯得他文質彬彬的黑框眼鏡此時看在林簡安眼中,隻覺得他就是一個斯文禽獸!
“不跑了?”
李祥先是彎下腰抬起林簡安的下巴,再然後將她向後一推,惡狠狠的踹了她幾腳,口中念念有詞:“讓你踹我!我讓你踹我!踹不死你這小賤人!”
縱然穿了羽絨服,林簡安的皮膚還是被樓梯的棱角碾破,李祥發狠的幾腳讓她覺得腰背處狠狠的疼著,她咬緊牙關,整個臉都皺到了一起。
這個時候李祥伸出那隻邪惡之手,拎起她的領子將她向樓上拖:“我看你還跑!現在再跑啊!”
林簡安看到手中的碎花傘,抓緊傘把用力向李祥揮去,李祥想不到林簡安已經受傷如此還有力氣反抗,手勁一鬆,讓林簡安有了可逃之機。
她把手中的傘朝李祥的麵部用力擲去,李祥的視線被這把傘模糊,耽誤了幾秒鍾時間,林簡安已經跑了半層樓梯。
李祥現在什麽也沒想,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放林簡安離開。
林簡安也明白李祥的想法,一邊向樓下跑,一邊叫著救命,卻因為逃生樓梯比較偏僻,人們有事都坐電梯,她的求救聲隻在逃生樓梯回蕩,沒有一個人出現。
林簡安也明白她的呼救是白費徒勞,索性閉嘴,一鼓作氣向下跑,離一樓還有一層樓梯,她回頭看到李祥離她還有幾格樓梯,伸手還差十幾厘米就能抓到她,心裏一跳,頓時渾身冷汗直冒。
一定不能被抓住!
林簡安忍著疼痛,加快腳步,一下垮兩格樓梯,隻是右腳鞋跟八厘米,左腳卻斷了跟,極其不好走,整個人就像瘸子一樣拐著走。
等到一樓,她看到樓梯口有一扇木質大門,急忙跑過去將大門關上,用身子死死抵住,把李祥抵在門那邊,趁著空隙將右腳的鞋子手忙腳亂的脫下扔到一邊,拐著步子向一樓門口的保衛處跑去。
此時的林簡安很是狼狽,她身上的白色羽絨服有很多黑灰色的鞋印子,甚至腰腹處還有一個大腳印,再看她左腳高跟鞋的鞋跟掉落到一邊,右腳的鞋子已經離了腳,赤裸著腳掌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她的黑色長直發此時已經淩亂不堪,有幾縷發絲搭在眼前,看著像一個精神障礙者。
此時她一臉驚慌失措,一邊向前跑,一邊頻頻往後回頭張望,仿佛有什麽猛獸在她身後追趕…
寫字樓門口。
一個男人被保鏢簇擁著走進來。
林簡安慌不擇路,一頭撞入一個胸膛。
林簡安抬頭看著麵前的男人,他長的很高大,她在他麵前就像站在老鷹麵前的小鳥,他長相俊逸,神態溫和,隻看一眼就給人如沐春風的好感。
林簡安回頭,此時,李祥已經追了上來,她別無他法,扯著男人的衣袖向他求救:“拜托,你能救救我麽?”
薑餘晏低頭看著麵前的女孩,漂亮的眸中滿是懇求,這雙眼讓他莫名晃神,幾年前,也有這麽一雙眼睛,充滿懇求的望著他,他卻…
在他愣神期間,李祥已經跑上前,嘴中卻嚷嚷道:“哎呀,安安,剛剛是爸不對,對你說了重話,安安,聽話,別和爸鬧脾氣了。”他說些一邊伸手拉林簡安。
李祥的年紀四十多,林簡安二十,他說自己是林簡安的父親並不會讓人有所懷疑。
林簡安躲開李祥的手,扯緊薑餘晏的手臂,衝他搖頭:“我不認識他。”
薑餘晏的保鏢這時出現出聲:“這位小姐,我們老板有要事,請你放手。”他說完,將林簡安扯著薑餘晏衣袖的手指頭一個一個掰開,完全沒有憐香惜玉。
林簡安見這邊態度不友好,自尊心讓她自覺的鬆開手,既然他並不想幫她她也不必死皮賴臉的求他,這裏這麽多人,不止他才能救她。
在林簡安轉身離開時,薑餘晏卻伸出了手,一把拉住她纖細的手臂:“你別走,我幫你。”
薑餘晏的保鏢見老板都發話,便也不敢再做阻攔。
見著突然蹦出來一個程咬金,李祥不免有些氣急敗壞:“你們是什麽人,我管教女兒關你們屁事!”
保鏢上前一步,氣勢洶洶的衝李祥吼道:“住口!”李祥被保鏢的氣勢嚇到,不自覺後退了一步。
薑餘晏溫潤的聲音響起,製止保鏢粗暴的行徑,嗓音如同淳淳的清泉,聽上去舒服極了:“阿彪,我教了你多少遍,要對人客氣,你怎麽就改不了這個暴躁的脾氣。”
叫阿彪的保鏢收起脾氣,一秒鍾噤聲,變成小綿羊老老實實的站在薑餘晏身旁:“老板,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