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前兆
雲靈子最近格外關注蘇洛染的身體變化每次給蘇洛染把脈的時候都要經過好長時間的摸索，可是小九站在雲靈子身邊，看著雲靈子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不一樣的時候，便開口問道：“是師傅……”
小九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雲靈子空著的那隻手抬手打斷了，雲靈子深深地看了一眼沉睡著的蘇洛染，不禁搖起頭來。
小九在一旁雖然著急，但是也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雲靈子的分析，隻是小九知道隻要雲靈子一搖頭就說明事情有變化了。
雲靈子回過頭看了看眼睛裏滿是擔憂的小九，問道：“這幾日給她的藥汁沒有斷過吧？”
對於給蘇洛染用藥這件事來說，就是小九的頭等大事，雖然不明白雲靈子為什麽會這麽問，但是心中知道肯定是跟現在蘇洛染的狀況有關，所以對於蘇洛染用藥的事情他也不敢隱瞞，隨後把每天給蘇洛染用藥的時辰全都報與雲靈子聽。
小九給蘇洛染的用藥時間完全符合雲靈子的要求，但是蘇洛染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是怎麽都沒有讓雲靈子想到的，對小九沉聲道：“今天比昨天的脈象更為虛弱了。”
小九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雲靈子，“怎麽會是這樣的，師傅，是不是這幾日的藥量有所減少了還是……”
小九的聲音越來越輕，他醫術不如雲靈子，就連每日給蘇洛染吃的藥他都不知道是什麽，更沒有資格和雲靈子討論呢用藥的問題了。
對於這件事情雲靈子知道的要比小九知道的要多的多，遭災幾個月之前他就想過，如果蘇洛染遲遲沒有醒過來，那可能就預示著生命殆盡，之前讓他們欣喜的能夠保存她沒有死而是沉睡著的生命體征也會消失全無。
“我已經預料到了。”
“師傅，怎麽會？”
“即使有了小寶的血，如果真的到了一定的時候，她還沒有醒過來，那就說明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不會把她救回來了。”
這三年支撐著雲靈子要把蘇洛染救醒的信念就是蘇洛染的那一絲微弱的脈象，就是皇宮裏的太醫摸不到，他雲靈子能夠摸得到的脈象，但是今天，就連他都已經快要摸不到蘇洛染的邁向了，他不知道這預示著什麽，隻是隱隱約約覺得這是一個凶兆。
“小九，你去看看小寶怎麽樣了？”
雲靈子是相信母子之間的那奇妙的血緣關係的，更相信蘇祿榮安這特殊的體質，當初已經喝下宗澤嫣然墮胎藥的蘇洛染就是因為她那特殊的體製才把小寶的命留下來，現在也應該會因為此刻身體的特殊，傳遞給小寶某一個特殊的信號。
不多會兒，小九就抱著小寶站在雲靈子跟前，衝著雲靈子激動的喊道：“師傅！小寶，小寶今天長出頭發來了！”
小九看著雲靈子有些吃驚的樣子，多半是因為雲靈子可能覺的是在說胡話，所以幹脆把小寶抱到雲靈子跟前，興衝衝地說道：“師傅，你看，小寶之前在頭頂周圍是沒有頭發的，可是我剛剛仔細一看，這已經有這麽長的黑發了。”
小九說完還衝著雲靈子比劃比劃小寶頭發的長度。
小九是沒有想到怎麽今日竟然會看到小寶有這麽長的頭發，之前還在納悶這孩子都已經三歲了，為什麽頭上還是光光的，之前雖然聽雲靈子說過原因，但是現下見了，竟然覺得很神奇的樣子。
雲靈子皺眉道：“之前沒有嗎？”
他雖然對小寶的關注沒有小九對小寶的關注多，但是如果不是他老眼昏花的話，小寶的腦袋上還是由幾根頭發的。
“師傅，你還不相信我嗎，我看著小寶的時間都比看著您的時間常，小寶身上有什麽變化啊，我都一清二楚。”
既然小九這麽肯定，雲靈子心中稍微放心了些，小孩子長出頭發來，那就說明小寶現在已經對他的藥浴開始有些抗拒了，這讓雲靈子開始考慮要不要換另一藥了。
“為師在藥理書上找到的用在小寶身上的法子會在不同的時間內阻止小寶的身體增長，就是為了能夠用更新鮮的血來供著染兒，但是小寶現在這個樣子，為師怎麽……”
雲靈子沒有再說下去，但是小九隱約感覺到了雲靈子的顧慮，雖然雲靈子說的話，他還沒有理解的透徹，但是也隱隱約約明白了些許。
“師傅，那您的意思是還要繼續給小寶泡藥浴嗎？”
可是雲靈子給小寶泡的那個藥浴會放緩外部身體特征的增長，簡單來說就是那藥浴會促進小寶體內造血器官的發育，但是因為這法子逆天，所以就會讓小寶外部的一些器官，比如毛發，手掌等都會比平常同齡的孩子發育慢。
更何況之前因為有了藥浴，小寶的毛發甚至已經讓他停止生長了，但是按照小九的話，那就說明小寶最近的身體在漸漸的發育，不知內部，還有外部。
“還是要繼續，為師覺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雲靈子也不知道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了，雲靈子起身慢悠悠的結果小寶，讓小九收拾床頭上把脈的東西，看著眉眼和鳳九離有些相似的樣子，此時卻在猶豫了要不要把這孩子的存在告之於鳳九離。
想到鳳九離，雲靈子便問道皇宮中的來信情況，不經意的問道：“小九啊，最近有沒有來信？”
“沒有，自從上次來信到今天已經三個多月了。”
小九把東西都收起來，重新在雲靈子的懷裏把小寶接過來，看著小寶不哭不鬧這麽乖的樣子，手指戳了戳小寶的臉蛋兒，對雲靈子說道：“師傅您看，現在小寶是不是很乖？”
雲靈子倒是覺得這孩子完全繼承了他爹娘的美貌，滴溜溜的大眼睛，還有他隱約感覺到的這孩子身上的沉穩以及那種像蘇洛染給他的那種神秘氣息一樣，都讓雲靈子覺得有什麽事情在被他悄悄地改變。
“這幾日還是要按時吃藥，藥量和之前的一樣，但是要提前一個時辰。”
“是，師傅。”
蘇洛染的藥劑配量都是之前雲靈子已經配好的，雖然小九平時毛毛躁躁的，但是雲靈子覺得在這是件事情上，小九絕對不會偷懶。
“小寶給我抱著吧，我去院子裏坐會兒。”
小九覺得最近雲靈子很喜歡坐在院子裏，那套用竹子做成的桌椅，小九問及時，雲靈子就會似笑非笑的說道：“為師是在冥想。”
小九不知道冥想是什麽意思，但是小九知道他的師傅子除了行醫這方麵一直都是一個不正經的人，想到這裏，他就不願意把小寶交給他了。
“怎麽，我一個老頭子難道會吃了他不成，如果你將來當了爹，我估計這孩子早就讓你溺愛壞了！”
小九不理會雲靈子這不成立的假設，撅著嘴唇說道：“您先去院子裏坐下，我給您把小寶抱過去。”
雲靈子知道小九是在擔心他這年邁的身體，索性他也不反駁，跟著小九慢悠悠地挪到院子裏，在這地方生活了三年多，是為了給蘇祿榮安尋一處僻靜的地方養身體，但是他這漂泊慣了的老頭子竟然還喜歡起這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了。
“那菜圃裏的菜是不是該摘了，不要等到長老了的時候再摘。”
雲靈子多半操心的是這小九早就已經想到的事情，小九不屑的說道：“您就放心吧，這該摘得菜啊逃不過我的眼睛。”
小九把小寶抱到雲靈子的腿上，蓋了一個小薄毯後就去忙雲靈子交代的事情了，把這一老一小留在院子裏。
雲靈子知道他現在說什麽小寶都聽不懂，索性就把眼前的小寶當成是遠在皇宮的鳳九離，沉思了一會開始說道：“最近這丫頭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甚至都快犧牲了你這個小家夥了。”
說著，戳了戳小寶的臉蛋兒，小寶對他咯咯的笑了，雲靈子頗感欣慰，好像這小家夥也沒有對他感到有多害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果當初你知道這丫頭還有身孕，為師想依你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讓我帶她出宮的，肯定是想一家三口全都進皇陵吧。”
拿起桌上之前小酒早就泡好的茶說道：“可你也不想想，你是一國之君，怎麽能夠為了一個女人分心，甚至要棄整個河山於不顧，為師看著你長大，知道你為了這皇位受的苦，所以為師是不會允許有那樣的事情發生的。”
雲靈子已經做好了和鳳九離見麵的準備，如果蘇洛染真的沒有醒過來，那鳳九裏還有小寶，至於小寶的造化如何，那就隻能看天意了。
這些話都是經過雲靈子深思熟慮的，隻是雲靈子沒有做過蘇洛染會醒過來的假設，就算之前預想過，但是就在剛剛他摸不到蘇洛染脈象的時候，就在想是不是應該把蘇洛染重新送回到皇宮了。
雲靈子情不自禁地點點頭，是時候開始考慮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