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整頓
鳳九離看著沉睡著的蘇洛染，心中不甘萬分，兩個人能夠走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如果讓他親眼看著她就這麽繼續永遠的沉睡，等同於要了他的命。
鳳九離的狀態，蘇啟一致看在眼裏，幾句話下來說下來都是安慰的話，鳳九離更是聽不進去。“皇榜還是沒有人揭嗎？”
蘇啟的沉默相當於回答了鳳九離的話，蘇洛染是當朝的皇後，又有誰能夠不要名的進皇宮隨意醫治江山之主的皇後呢！
“染兒或許……”
自蘇洛染一出現衰老症狀的時候鳳九離從未放棄過尋找解決掉蘇洛染身上的巫蠱之術，隻是被下了降頭這樣的事情，一般的江湖術士根本就解決不來，貼在城牆上的皇榜每天有無數的百姓圍觀，可能夠動手揭皇榜的人一個都沒有。
“沒有或許，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我絕對不會允許！”
鳳九離看著床上沉沉睡著的蘇洛染，心中百轉千回，不知心中在想什麽，雙手緊握稱拳，蘇啟站在一旁不再出聲，生怕鳳九離憋悶了這麽多天會失控。
“染兒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鳳九離伸出手去拂了拂蘇洛染額前的碎發繼續說道：“我心中自有計較。”
鳳九離做什麽事情一向不會說什麽計劃，他心中知道蘇洛染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對鳳九離的打擊不小，隻是蘇啟卻希望鳳九離能夠從蘇洛染身上回過神來，畢竟他的肩膀上肩負的是整個河山。
“你讓我把話說完。”
蘇啟知道鳳九離隊蘇洛染的感情，隻是這時候一直消沉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麽，看著鳳九離沒阻止，作為一個長輩，蘇啟語重心長道：“我知你對染兒的感情有多深，隻是我不想讓你因為染兒的事情就忽略了身後的百姓，朝堂政治……”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鳳九離伸到他跟前的修長的左手，蘇啟這時候才哎覺得自己說的是不是有些多了，畢竟鳳九離才是這個手握重權的人。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染兒是染兒，百姓是百姓，孰輕孰重我心中自有計較。”
既然鳳九離這麽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麽，隻是他們誰又希望蘇洛染會變成這樣呢。
“出去吧，我想跟染兒單獨待一會兒。”
看著鳳九離有些執拗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接著退了出去，他就知道鳳九離還沒有接受這樣的蘇洛染，也或許是天意弄人，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竟然讓她接連遭受失去至親的痛苦，又有誰能夠說得請鳳九離這個人是真的值得現在的一切還是不值得呢！
鳳九離握著是洛染的手，眼睛一直在她的臉上定格著，腦子裏全都是她的影子，笑著的，哭著的，胡鬧的，所有所有全都湧上心頭。
包括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他始終都忘不掉蘇洛染告訴他懷孕了的時候樣子，笑得毫無雜質，純淨至美。
眼角有眼淚滑下也不自知，隻一心沉浸在兩個人的回憶中。
這是蘇洛染昏睡故去的第三日，鳳九離還是沒能抽身，君王不早朝這樣的事從未出現在這朝堂上，至少對鳳九離不上朝這樣的事情是從未發生過的，朝中大臣紛紛猜測是不是鳳九離出了什麽事。
蘇啟作為鳳九離最親近的臣子，應了眾大臣的請求去請鳳九離上朝，於是蘇啟在次日清晨又來到了鳳九離得宮殿內。
宮殿門口跪著太監宮女，看著他們手上的托盤就知道鳳九離還沒有進食，眉頭一緊，走近了問道：“皇上還沒有出來過？”
“蘇大人，您快去看看皇上吧，昨日到現在滴水未進啊！”
一向對鳳九離的飲食最為關心的小太監急得不行，跪在地上乞求蘇啟進去看看，之前鳳九離下令誰都不許入內，現在他們也就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蘇啟身上了。
“重新吩咐膳房準備午膳，我去看看皇上。”
“是。”
鳳九離在這地下宮殿陪著蘇洛染待夠了整三日，滴水未進，現在就連蘇啟都勸不動了，鳳九離像是知道蘇啟來的目的，等蘇啟走近了，給蘇洛染重新掖了掖被角，起身低聲的說道：“什麽都不用說，我知道。”
摘下隨身帶著的香囊放在蘇洛染床頭，又深深的看了蘇洛染睡著的臉，說道：“走吧。”
也不知是不是蘇啟的錯覺，總覺得鳳九離剛剛說話的聲音裏多了些許這幾日從未有過的堅定，既然鳳九離這麽執意，悄無聲息的歎了口氣，蘇啟看著周圍的環境，頓時覺得這裏再適合不過了，不會太熱，也不會太涼更無人打擾，鳳九離得心思他還是能夠猜的到一些的。
鳳九離環視周圍，把蘇洛染放在這裏是讓他最放心不過的了，地下深處總比外麵的溫度低一些，空間寬敞，安靜且無人打擾，除了他和蘇啟誰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一間密室。
“染兒還未見清醒的痕跡，”
蘇啟知道鳳九離是什麽心態，就像那日在牢中回來後相隔了五天才清醒過來一樣，隻是這次恐怕會使得他失望了。
鳳九離沉默的向外走，這幾天來第一次走出這間密室，蘇啟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未見他回頭。
宮女和太監們看到鳳九離出來，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鳳九離看著宮女手裏端著的碗碟，低聲說道:“重新準備晚膳。”
“是。”
鳳九離回了寢殿沐浴更衣後，同蘇啟一同用膳，蘇啟同鳳九離說著這幾天朝堂上的政事，畢竟鳳九離已三天沒上朝。
“去禦書房說這些事。”
現在吃東西對鳳九離來說僅僅是為了維持生命體征，蘇啟知道鳳九離心中的情緒，也就不再言語。
用膳後，鳳九離和蘇啟直接去了禦書房。
鳳九離沒想到他這案桌上堆滿的奏折都是以讓鳳九離重新招秀女才聯名上奏的，蘇啟對於這件事情早有耳聞，有心瞞下來還是擋不住這些老臣想要挑事的心。
“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看距離鳳子禦在牢中猝死，蘇洛染昏睡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想要把這件事情絲毫不透風的瞞著那是不可能的，隻是這些大臣未免太操之過急了。
“這大臣們也是為我朝著想，依我看，就隨了他們的心吧。”
鳳九離看著蘇啟麵無表情的樣子，背過身去，冷聲道：“我鳳九離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他們做主了！”
案桌上的奏折盡數被鳳九離橫掃在地上，冷笑一聲:“就知道這些老家夥不會安生幾天，染兒的事情是怎麽外傳的！”
“宮裏的事情人多眼雜，不可能密不透風的。”
對朝堂上的這些老家夥真的是不能再縱容了，鳳九離剛剛掌權沒有幾天，鳳子禦對這些老家夥太過仁慈，但是鳳九離可不是處理事情拖拖拉拉的人。
“上奏折的這些人全都給朕查清楚，明日上朝我倒要看看誰還敢跟朕提選妃的事！”
豎日一早，像往常一樣，鳳九離坐在龍椅上不動聲色的看這些老臣吵來吵去，不耐煩了直接就打斷了。
“關於地方官員這些事吵來吵去可曾吵出個結果！？”
鳳九離的這道聲音傳到大殿上每個人的耳朵裏，震得人當場不敢再說話，接著鳳九離袖子一揮，大殿上的太監看到鳳九離的動作，接二連三的把之前大臣上奏的奏折放在大殿上。
“你們的手伸的也是夠長啊！”
看著鳳九離勢必要解決這件事情的樣子，之前聯名上奏的幾位老臣慌忙跪在大殿上，老淚縱橫地說道：“皇上，就像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不可一日無主啊！”
之前蘇洛染的病並沒有往外宣傳，就連張貼皇榜時之說蘇洛染陷入昏迷，這些人上奏顯然是知道蘇洛染已經……雖然這是鳳九離不願相信的事情。
鳳九離沒有想到這些老臣賊心不死還想要繼續往宮裏送家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折手上的扳指冷聲道：“蔣大人真的是因為後宮無主才會這樣極力上奏的嗎？”
看這鳳九離冷酷的樣子，殿下的這位蔣大人硬著頭皮解釋道：“回皇上，就像國不可一日無君，蘇皇後既然仙逝，還是入土為安，皇陵那兒老臣會和諸位大人盡心操辦。”
“放肆！是誰告訴你皇後故去的，又是誰允許你在這大殿上跟朕大放厥詞！”
蘇啟看著鳳九離發怒的樣子，心中著實擔心，這畢竟是皇朝的三代老臣，有些話不適合現在說，更不是為了惹怒這些老奸巨猾的老頭子。
“皇上息怒，諸位大人也是為了皇朝殫精竭慮，隻是選妃牽扯範圍甚廣，還需要好生作安排，也是急不得的啊蔣大人。”
蔣大人冷哼一聲說道：“我朝給皇帝選妃何時需要皇上親自參與了，隻要通過選拔……”
鳳九離再也受不了蔣大人這樣的嘴臉，他本以為會因為蘇啟的話變得圓滑一點，誰知竟助長了這人的氣焰。
鳳九離陰著臉看著朝堂下各執一詞的大臣們，心中煩悶不已，就是因為這些老東西，政事方麵才舉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