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血祭
蘇洛染看著緊張的牢頭,頓時覺得太過詭異,試探性的問道:“鳳子禦想要你傳什麽話?”
“他想讓您立刻去見他。”
蘇洛染最近雖然身體罷工了,但是腦子並沒有,牢房那邊隻要有關鳳子禦的事情都會有鳳九離親自過問,實在不行還會有蘇啟代為處理,這牢頭敢違抗聖旨,蘇洛染暗想定是因為鳳子禦做了些身什麽。
牢頭麵無表情的看著蘇洛染,桑榆在一旁急得直跺腳,一個牢頭竟然敢直視皇後娘娘,當真是膽子大的不得了,一方麵又擔心蘇洛染真的會答應這牢頭去見鳳子禦。
正想要勸阻,卻沒想到蘇洛染已經點頭了。
桑榆隻好跟著過去,甚至沒有來得及和別的宮女交代一聲。
蘇洛染以為鳳子禦是真的有事要同他她講,自然沒有多顧慮什麽,還是像上次那樣,跟著牢頭進了牢房,卻沒有想到在這時候見到的鳳子禦與上次竟然大不相同。
“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看著蘇洛染大吃一驚的樣子,勾勾嘴角,反而看著蘇洛染蒼白的臉頰很滿意的樣子,鳳子禦早就有把握會再次見到蘇洛染,並且他對今天的見麵早已期待很久。
蘇洛染覺得兩人這樣的沉默格外的詭異,尤其是在她靠著鳳子禦這樣近都沒有感受到鳳子禦的呼吸的時候。
“你……”蘇洛染咽了口口水,問道,“你到底怎麽了?”
鳳子禦還是如上次那樣被鐵鏈鎖著手腕掉在半空中,牢房裏甚至充斥著血腥味,鳳子禦臉色蒼白未見一絲血色,比起上次來真的如同另一個人,紙片人一般,甚至給蘇洛染一種他好像隨時會死去一樣的感覺。
蘇洛染再也忍受不了鳳子禦的沉默,一點點不著痕跡的向後退,突然覺得踩到什麽東西,猛然回頭就看到牢頭僵硬的一張臉,蘇洛染承受不住的大聲喊起來,那牢頭無動於衷的站在原地。
看著蘇洛染慌張的樣子,鳳子禦嗤笑出聲:“你看,我做的一切好像真的沒有白費呢!”
蘇洛染琢磨不透鳳子禦話裏的意思,遠離了那個牢頭,靠在身後的牆上大口的喘著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鳳子禦收了笑聲,裝作神秘的樣子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蘇洛染心中一驚,猛然大聲咳起來,剛想要說什麽就被闖進來的桑榆打斷了,“娘娘,你有沒有怎麽樣!?”
看著桑榆進來,蘇洛染心中安心了不少,擺著手顫抖著嘴唇說道:“我沒事。”說完眼睛又瞥到了現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牢頭,對桑榆交代道:“你去外邊叫兩個侍衛進來。”
桑榆不知道蘇洛染為什麽要叫人進來,但是看著蘇洛染緊張的樣子,接著點點頭跑出去了。
鳳子禦冷眼看著蘇洛染,冷聲道:“你告訴鳳九離,我得不到的他也別想得到,我失去的定讓他加倍償還,這句話我說到做到。”
“你想做什麽!”
鳳子禦說的這些話她早就不陌生了,隻是那次簡單鳳子禦的時候身處牢房,未曾料想鳳子禦會有多大的能耐逃出去,隻是她今天見到負責看管鳳子禦的牢頭時就明白了鳳子禦絕對不會是那麽簡單的人。
蘇洛染再也受不了這樣的鳳子禦,說出來的話沒有道理可尋,她知道鳳子禦記恨鳳九離,但是她不知道現在身處牢房的鳳子禦會出於怎樣的手段去報複,他就像一把懸在他們頭頂上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隨時都能夠襲擊他們,可怕的想到鳳子禦活著就是對他們嚴重的威脅。
隻要一想到眼前的這個人隨時會威脅到鳳九離,蘇洛染心裏頓時起了殺心,雙手不自覺的摸到腰間,隨身攜帶的匕首未曾放下過,咬咬牙就要把匕首拔出來。
“怎麽,是不是現在想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鳳子禦看著蘇洛染變得有些堅定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隻是蘇洛染在想什麽他早就變得無所謂,畢竟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你就這樣看不過我安穩的過生活?”
“哈哈哈……憑什麽,我憑什麽要讓你們安安心心的過日子!?”
蘇洛染轉念一想,她為什麽要問這麽愚蠢的問題,鳳子禦這麽說明顯的就是不想讓他們有安生日子可以過,看著他們受折磨自然是這個人的樂趣了。
“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的!”
“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鳳子禦話音剛落,蘇洛染就感到兄控鈍痛,呼吸急促,一瞬間動作慢了不少,感覺像是蒼老了幾十歲,鳳子禦挑眉道:“果真是不自量力。”
蘇洛染子進了牢房之後就感到自己不對勁,尤其是在靠近鳳子禦之後,身體不舒服的症狀越來越明顯,深深地覺得鳳子禦有問題。
“你到底在計劃什麽?”
“想知道嗎?”
看著鳳子禦得意的樣子,蘇洛染就知道自己又愚蠢了一回,鳳子禦這樣狡猾的一個人又怎麽會這麽痛快的告訴她。
“別著急,你會知道的。”
桑榆帶著人進來後就看到蘇洛染的樣子不對勁了,蘇洛染背對著桑榆,桑榆看不清蘇洛染的表情,隻能試探的喊她。
“娘娘……娘娘……”
蘇洛染半跪在地上,披在身上的薄衫掉落在地上,身後披著的長發漸漸出現了煙灰似的顏色,桑榆大驚忙跑過去看蘇洛染。
蘇洛染閉著眼睛,如果不是感受到她打在桑榆臉上的那點微弱的呼吸,桑榆幾乎以為她沒了生命跡象。
看著同樣倒在地上的老頭,桑榆頓時慌了生,忙叫身邊的侍衛把蘇洛染帶走,“快來人,把娘娘帶出去!”
“去通知皇上!快!”
鳳九離趕到的時候,蘇洛染已經徹底昏過去了,看著等在一旁的太醫搖著頭束手無策的樣子,就知道蘇洛染患病這件事自始至終都存在蹊蹺。
“到底怎麽回事,如實說來!”
桑榆聽鳳九離這樣冷酷的聲音,渾身一哆嗦接著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說道:“奴婢不知,娘娘從牢房裏出來就是這個樣子了,奴婢真的不知……”
桑榆說著說著就要哭出來,看著蘇洛染這個樣子,桑榆心裏自然也是不好受的,又看看鳳九離鐵青著的臉,什麽話都不敢說出來了。
“下去吧。”
鳳九離知道蘇洛染變成這個樣子跟桑榆並沒有什麽關係,蘇洛染安靜的躺在床上和平常睡覺時並沒有什麽異常,隻是她的頭發卻在悄無聲息的發生著變化。
鳳九離看著躺在床上的蘇洛染,漸漸承受不住,就像無數的石頭壓在胸口,蘇洛染不好過,他更是百倍的難受。
蘇啟沉默的站在鳳九離身後,冷漠的說道:“鳳子禦死了。”
鳳九離對於這個結果並沒有感到什麽意外,就這兩次來看,蘇洛染沒去見過鳳子禦,回來後身體總會出現各種不適,早鳳九離現在才確定蘇洛染之所以變成這樣子一定是鳳子禦搞得鬼,知道這樣的話當日就應該當場把鳳子禦處死。
鳳九離離開蘇洛染的內室,聽到身後的蘇啟說道:“都知道鳳子禦會巫蠱之術,現在染兒變成這個樣子……”
蘇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鳳九離伸手攔住了,看著鳳九離深沉內斂的眼神,就知道鳳九離正在醞釀什麽了,隻是現在蘇洛染這個樣子,不管施展再多的醫術恐怕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跟我去牢房看看。”鳳九離冷聲道。
鳳九離對巫蠱之術多少了解一些,又知道鳳子禦在這上麵頗有研究,在麵對他時從不會放鬆戒備,但是知曉前段日子蘇洛染單獨來見過鳳子禦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沒想到這才短短的日子就出事了!
“屍體已經抬出去了。”
“死因是什麽?”
“說來也奇怪,竟然是全身枯血而亡,可是地上並沒有一絲血跡。”
同樣和鳳子禦一起抬出去的是看管鳳子禦的牢頭,他們都是一個死因。
“難道是血祭?”
血祭這種古老的巫蠱之術說起來早就已經是被禁了的,就想蘇啟了解到的那樣,鳳子禦對巫蠱之術研究頗深,如果是用這種巫術來施以報複,他們也沒有辦法。
“血祭是用一個人的血來索取另一個人的血,看這老頭就知道了,顯然是被鳳子禦用巫術給控製了,我想染兒過不了幾日應該也會像鳳子禦這樣,形容枯槁,或許會老死……”
“別說了!”
鳳子禦對血祭有些了解,蘇啟說的這些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他心中難以接受蘇洛染會變成蘇啟說的那個樣子。
蘇啟沉默了半晌,說道:“我知道江湖上有個怪人,隨手就能破除各種巫蠱之術,隻是這人行蹤不定,行事頗為怪異,就是不知道染兒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就算是找遍天涯海角也要把這個人找出來,她不能死。”
藏在袖中的手漸漸的緊握成拳,心中更加堅定了要把蘇洛染救回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