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慕白唱戲,大軍退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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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巨神族的規則,禹飛可沒想過要去違背,畢竟現在接觸的還太少了,就算哪一天要擴張,會被巨神族規則限製,那也是未來的事了。
現在就去念叨巨神族定下的規則,剝奪的其他種族自由發展的權利,那得多無腦啊,他禹飛又不是李皋言。
就在水溯要去調查之際,天邊忽然降落一架飛船,一個皓月狼族之人從裏麵走出,一襲白衫,儒生打扮,即使是頭狼人,看起來卻也溫文爾雅,與那戎俊和戎嗣在氣質上天差地別。
隻見他一臉沉痛的走上前來,掃視了一眼在森羅院的眾人,很快看到了燕開,那張臉上瞬間充滿了懊悔,到有點像嫖娼過後想起自家媳婦的男人,當下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燕開身前,深深鞠了一躬,隨後抱拳道“請問閣下是巨雲星係聯軍盟主燕開嗎?”
雖然對方隻是元嬰修為,又孤身一人,但怎麽都是皓月狼族的人,又直接找上燕開這個盟主,還是讓眾人心生戒備,紛紛提升了氣勢,隨時準備動手。
燕開更是伸手示意他不要再繼續靠近了,點了點頭道“是的,我是,不知閣下找我有何貴幹?”
慕白沉痛地歎了一口氣,回道“此前我族長老收到消息,有幾個皓月狼族的人因為一些小矛盾,竟然插手貴係的內部戰爭,這實在是一種令人可鄙、可恥又可恨的行徑!”
“為了維護我族的尊嚴,也避免貴星係遭受無妄之災,更為了彰顯巨神族定下的規則,所有皓月狼族派我來捉拿他們幾個。”
說完從袖子裏放出四個元嬰,像是水晶小人,隻有兩分米大小,但此刻這些水晶小人兒目光呆滯,手足無措,眾修是一看便知道這是被抹去了靈智的原因。
殺人滅口還留著屍體作為栽贓的證據!
說完滿含歉意的雙手奉上這四個元嬰,將他們獻給燕開,意思也很明顯,這四個戰爭販子聽憑發落。
在場的哪一個不是一方巨臂,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這是事情敗露,東窗事發後找了四個替死鬼來承擔一切責任,將自己和皓月狼族推卸的幹幹淨淨,這是他們四個自作主張,與其他人和種族無關。
他這一套下來,反倒打得燕開不知所措,明著是向他道歉、請罪,但人族哪有這個資格?這是在做戲給巨神族特使看,卻偏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這種最為可恨,但你還得受著。
此刻的燕開,心裏極度不舒服,若是順著他的話,去責怪皓月狼族管教不嚴,插手巨雲星係的戰事,那也隻能懲辦這四個已經沒了靈智的元嬰,有什麽意思呢?
要是強勢一點,要調查一下這四個人背後是否有主使,卻偏又沒有這份能耐。
若是大度一點,連著四個頂罪的元嬰都不要了,肯定也沒辦法結好皓月狼族,這個悶虧一樣得吃。
更為關鍵的是,不管他燕開做什麽選擇,隻要做了,那就是代表縹緲星和巨雲星係的意見,巨神族特使那邊就沒有理由再插手了,畢竟主人都說算了,你一個遠道而來的強插手,怎麽都說不過去。
如果可以,燕開倒是想讓水溯繼續調查一下,可是身份尊卑擺在眼前,你算什麽東西?命令別人做事!地位不等,沒法開口,也不敢開口。
燕開看著眼前裝作一副懊悔、慚愧、自責、痛惜的慕白,心裏越看越氣,卻又不好表現出來,自己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今天竟然被一個幾十歲的小輩當槍使,還有苦說不出。
禹飛在不遠處自是看出來了,知道他現在進退不得,便飛到燕開身邊,看著慕白笑著問道“閣下和戎俊是什麽關係?”
慕白也不避諱,直言道“戎俊是家師的獨子。”
禹飛似有所悟“哦”了一聲,這個和那四個元嬰一樣,也是衝著巨雲星係而來的,看樣子是明白中了套,選擇先下手為強,毀滅其餘的人證,再假惺惺的跑來演戲,推卸責任。
禹飛笑著說道“若是沒見著閣下,我還真納悶,皓月狼族是怎麽成為中等族群的,難道純靠血脈?原來貴族除了戎俊和戎嗣那種人,也有你這種智者,可否告知名諱?”
慕白抱拳笑道“慕白,慕二儀之德,白來一次。”
禹飛低頭一笑,又看向他說道“這二儀之德,你沒學到;這白來一次,倒是過謙。若是沒有你,這四個狼人就直接撞在了巨神組特使的懷裏,隨後皓月狼族將迎來一次巨變,說不定還會走向衰落,或者被敵人惦記。閣下手起刀落破局,實在是令人敬佩。”
慕白假意疑惑道“破局?你是指他們四個意圖染指巨雲星係的事嗎?算不上局,隻是四個蠢貨,一時衝動罷了,如今身死也是罪有應得,如何處置他們的元嬰,任由你們發落,我皓月狼族絕不會為此多說一句話。”
禹飛見下套失敗,也不在意,意料之中,轉而笑問道“既然是他們一時衝動,那這外太空的四隻星係艦隊?”
慕白拱手歉意道“既然他們是被這四個蠢貨逼迫而來,我自然讓他們回去。”
禹飛也拱手假意一笑,“那便有勞穆白道友了。”
此時水溯在一旁傳音道“雖然他毀滅了皓月狼族這四個人證,但如果繼續追查的話,在那四個星係那邊一定也能查出蛛絲馬跡,下位文明查上位文明很難,但我作為更高的上位文明,查他們卻不是很難。”
禹飛搖頭道“算了,他這邊既然連同伴都可以殺,那等你離開縹緲星,那四個星係恐怕就要開始殺所有的知情人了,如此一來,調查難度就高了數倍不止,肯定不是短時間內能有結果的。”
“即使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恐怕也會被皓月狼族推卸的一幹二淨,如果真想抓住把柄,估計還得親赴皓月星去調查。”
“算了,太麻煩了,還是留待我以後自己去解決吧!這樣也更說的過去,人族自己的屈辱,人族自己去找回來!既然他們現在不講理,那以後我也要效仿一下。”
“現在能退了那四個星係的艦隊,又能將皓月狼族震懾住,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點到為止吧,若太過於深入糾纏,就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
水溯沉默了幾秒後讚歎道“禹兄力挽狂瀾,憑一己之力,震懾上位未文明,令人欽佩。但更令水某佩服的是,禹兄在勢頭正甚之時,卻能激流勇退,不盲目自信,這才是更為難能可貴的,禹兄實有將帥之才!”
禹飛回了一笑,沒有再繼續搭話,其實繼續追查下去也並非不可,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皓月狼族的敵人,讓他們去調查,那些族群一定會非常樂意借巨神族的力量,給皓月狼族來上一刀。
這樣他禹飛爽了,縹緲星和巨雲星係的人也爽了,但是這中間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單就皓月狼族會不會一發狠,冒著風險將縹緲星給摧毀了?禹飛沒有十足把握,力量太薄了,手中又沒有別的牌,這麽大的風險不能冒。
再者現在是亞青欠他禹飛人情,所以幫個小忙,震懾皓月狼族;但是將事情搞得太複雜了,亞青也不一定兜得住,就算兜得住,那欠人情的一方,就變成禹飛了。
人情好欠不好還,尤其是這些大種族的後輩,你送他一些你認為珍貴的東西,在他眼裏卻什麽都不是,人情填不上,人家看中的隻有你這個人,屈居人下不適合他禹飛。
所以權衡之下禹飛還是決定將此事暫且擱置,既達成了目的,又不冒進,挺好。
禹飛盤算玩,笑著對墨白道“這四個靈智已失的元嬰,還請道友帶回去吧,嗝應一下他背後的人,也提醒一下,免得他們忘了什麽叫寄人籬下,一不小心忘了自己的身份。”
慕白眼神微眯,閃過一絲殺意,但很快就隱藏下去,看了一眼燕開,見他沒有意見,便笑嗬嗬回道“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若無他事,就此告別,有緣再會。”
說完又向水溯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向遠處飛去。
禹飛見他離開,喃喃道“會再會的,你的人頭,我惦記上了!”
隨後向水溯招呼道“既然不用去調查了,一起找個地方去喝兩杯?讓我略盡地主之誼。”
水溯點頭笑道“好,那就叨擾了。”
禹飛自是欣喜,向燕開等森羅院眾人抱拳告別,帶著水溯朝遠方飛去,“同我說道說道這巨神族超新星選拔賽的事吧,這裏查不到信息,你這裏給了,我可以省了去星宮查閱資料的錢。”
水溯大笑,“哈哈哈,好。”
待禹飛離去,森羅院佇立的眾人麵麵相覷,又麵麵尷尬,一行人隨便拎一個出來,都比他禹飛修為高,但偏偏卻被那巨神族特使全程無視,人家隻顧與禹飛說說笑笑,對他們連點頭示意都沒有,白白浪費了許多情真意切的表情。
燕開咳嗽了兩聲,對眾人道“現在巨神族特使還未走,那皓月狼族定然不敢食言,我估計,那四個星係的艦隊,馬上就要退去了,而且隻要禹飛不死,他隨時都是懸在皓月狼族頭頂上的一把劍,確保皓月狼族不敢再插手我們巨雲星係的戰事。”
“此事,全賴禹飛一人之力,我知曉你們有些人心中忌憚,但是依我看來,人家根本不會再縹緲星長留,也不在乎這一個星球的得失,你們過於患得患失,將自己那點財產看的太重了。”
“當然了,就算你們不樂意,這論功行賞還是要的,既然都在這裏,那一起去開個大會?議論下賞賜之事,更為關鍵的事,後期我們的方向和布局,百獸星係的威脅還未解除呢。”
天府之國國主說道“走吧,一起好好議論議論,可以長遠謀劃如何預防那四個星係再次來襲,也要盤算下,怎麽擊退百獸星係,還這世間一個太平了。”
錢英叡笑道“那就議議吧,我以前想著,修士不用睡覺,有雙倍的時間可以享受,不成想,這開會的時間,比以前睡覺的時間還多!”
“不過這賞賜嘛,恕我無法認同,這皓月狼族本就是他禹飛招惹來的,現在被他敢走,我認為這是他應做的事,何來賞賜之說?”
燕開笑問道“那要不,讓皓月狼族回來算了?就事論事,他惹禍了,他受罰了,現在他建功了,就不賞賜了?那天牢峰可是你們七言八語將他投票投下去的,要不你們也下去熱鬧熱鬧?”
“諸位都是一方巨臂,又不是鍵盤俠,說話做事可是要負責任的。”
醉迷不夜城老大索金不忿道“我現在嚴重懷疑,去天牢峰受罰,是你們故意唱的戲,先前無懲罰,那現在可以順利成章無賞賜,結果給他來個不痛不癢的懲罰,好讓他現在領這救世之功!”
燕開笑道“是不是唱戲這重要嗎?反正這懲罰是你們一起推動的,這賞賜嘛,自然得一起湊,不然這麵子上過不去,以後不好合作啊。”
眾人像一群官場老對手,你推我搡,鬧哄哄的走向森羅院大會議室。
一處酒樓內,禹飛和水溯已經坐定,周圍還有傅左、采芸嬌等瞾盟成員陪同。
水溯重新梳理了一下脈絡,對禹飛笑道“對你們而言,皓月狼族最大的困難是難以應付,你們不知道他們會用什麽手段來對付你們,所以無從防禦。”
“但是被你現在這麽一整,皓月狼族縱使有千般計萬般謀也不敢用了,怕的不是你們,而是已經引起了巨神族和他的仇敵的注意,不敢再為了一個小小的巨雲星係承擔滅族的風險。算是一勞永逸了!”
禹飛將酒瓶口處的錫紙撕掉,隨後用紙巾將瓶口和瓶頸處仔細擦幹淨,起身一手握瓶,一手將水溯的酒杯捧在手中,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回道“畢竟他們是上位文明,要想對付他們,隻能借助上位文明的力量,光憑我們,那是難上加難。”
“終歸還是太弱,出此下策,若是這雙拳頭夠硬,打過去便是,何苦如此瞻前顧後,說實在的,心中破為不爽。所以才惦記那慕白的人頭,畢竟好好的一個局,被他破了,我不方便繼續推動。”
水溯點頭“一旦攪入了星際戰爭,確實要慎之又慎,這宇宙比你想象的還要危險,就拿上位文明插手下位文明的事來說,雖然巨神族明確規定了不行,但是天高路遠的,王命不達,巨神族哪能麵麵俱到?”
“他們主要的精力還是放在了那些頂級文明身上,尤其是第一次宇宙大清洗之後的古神之屬和第二次宇宙大清洗之後的新神。而且聽聞,機械族死灰複燃,在到處活動,巨神族派遣了不少族人到四處調查搜捕,沒有太多精力管域內的事。”
“所以禹兄及時收手是正確的,這下位文明狀告上位文明的事,也時有發生,但就像民間的民高官,多數沒落得一個好下場。就算有少數那麽幾個告贏的,也被秋後算賬,蓄意報複了。”
“有不少星盜和特殊組織,就專門為上位文明幹這種髒活,隻是皓月狼族去找他們,也難免白送他們一個把柄,為你們你們巨雲星係這般,劃不來,才沒有,但逼急了,狗還跳牆嘞,這狼哪裏管得住?”
禹飛一口烈酒下肚,感慨道“終歸還是自身不夠硬朗,怪不得別人,人類內部還互相欺壓嘞,何況別的種族。倒是有些羨慕你們這些上位文明,少了許多無奈。”
水溯搖頭輕笑,也一杯烈酒下肚,“禹兄說笑了,這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上位文明或許比你們有更多的無奈呢?你又怎知道,我們不羨慕你們?”
“其實我們都在彼此羨慕,就像生在富貴裏想去體會窮人的滿足,生在貧困卻不知道富人的煩惱。我們經常的做夢,卻總是難以醒來,經常幻想卻總是難以實現,經常抱怨,卻總是不去努力,經常計劃,卻總是沒有勇於實踐。”
“這些都是通病,與文明等級無關,就算強如巨神族,他們的煩惱比你我還多,這宇宙萬族,都是這樣。”
禹飛估摸著這是讓水溯想到他們一族的無奈了,忙岔開話題道“水兄,這巨神族超新星選拔賽,會有哪些種族參加?”
與此同時,外太空中,四個星係的艦隊群果然在緩緩撤離,慕白看了眼縹緲星,輕聲一歎,乘上飛船,往皓月星而去。
隨即,禹飛成功退敵的消息迅速傳遍全球。
那個人,他真的做到了!
守在熒幕前和各處廣場上等候消息的人群瞬間沸騰了。
雖然時間不統一,但不管處在白天還是黑夜,有些地方甚至是淩晨兩三點,人們也紛紛穿上衣服到大街上載歌載舞,慶祝縹緲星和人族獲得新生。
無數的煙花共同升空,競相開放。有的如流星閃過,劃破夜空;有的突然怒放,在空中展示五彩繽紛的色彩,小孩子手裏揮舞著煙花棒,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看到所有人都在慶祝,他們也高聲歡呼,點燃煙花棒,發出璀璨的火光,一路奔騰雀躍,像一條火蛇在地上扭動著身軀,急得大人在後麵不停的警告,卻也沒過多阻止。
因為今天,開心。
無數的人們縱情歡唱,一天之間,所有的酒水,幾乎售罄,有些老人更是將珍藏多年的女兒紅都拍去了封泥,邀三五好友,不醉不歸。
那些大勢力自然不會逆著民心,忙宣布放假三天,舉國同慶,有些帝國甚至直接大赦天下,對外宣稱,既然禹飛救了寡人一命,那寡人也投桃報李,赦你們一命,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生命吧。
陰靈地界,曹心遠嗬嗬笑著,不停的給眼前的百獸星係特使斟酒,一杯又一杯入肚,極其熱情好客。
那特使連喝了數杯,再次問道“曹城主,陰靈地界的大軍什麽時候對鎮鬼城發起進攻?這都備戰備一個多月了,就算有千般難處,也該處理完了吧?”
曹心遠愁苦著臉,歎息道“你知道的,我陰靈地界久不用兵,他們連軍令都看不懂,這訓練需要時間吧?而且那些個將領和士兵根本沒有感情,這得花時間培養吧?再加上鎮鬼城火力勇猛,而我陰靈地界科技近乎為零,總得想辦法縮短差距。”
“這一樁樁的,那一項不是巨耗時的?貴族不好心急,我們籌備好了,立馬發兵,踏碎鎮鬼城,與百獸星係合兵一處,活捉燕開,生擒禹飛!”
那特殊一杯悶酒下肚,“我記得上個月,你們可是說過,籌備好了,以上的問題都得到解決了,這又不行了?”
曹心遠詳裝生氣,一掌拍在桌子上,將酒水都濺出了,自責道“都怪我們平時攜帶,一個月前還好好的,那些個士兵都配合我們,這配合了一個月,又鬧事了。都怪我們,這都怪我們,我自罰三杯。”
那特使看著曹心遠一臉愁悶的樣子,如何不知道他這是在做戲,那四個星係的大軍一退,這陰靈地界的臉立馬就變了,又要作壁上觀,看著巨雲星係和百獸星係互撕。
殺的越凶,雙方損失越大,他陰靈地界就越發重要,可以坐地起價,某一個好前程,甚至可以以此為逼迫,要求廢除人鬼條約,那樣限製陰靈地界修士晉升的最大問題就解決了。
百獸星係特使不等曹心遠勸酒,又是幾杯悶酒下肚。
恨嗎?當然,恨不得把陰靈地界的鬼修全殺了泄憤!
能嗎?當然不能,還指望他們幫忙呢。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又突然想起了那個叫禹飛的人,“嘭”的一聲,酒杯碎裂,鮮紅的酒水灑在桌麵上,在他眼裏異常刺眼,好像看到了他們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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