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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劍術比鬥,血濺四方

  萬娛城碎石滿街,無雨,禹飛一襲白衣,撐著一柄青傘徐步而行。


  時不時有陰風刮來,將白衣灌滿寒風,吹動的颯颯作響,但很快又消失歸於平靜。


  禹飛知道這是鬼魂生物在試探他,感知過後卻自知不敵,拂動衣衫迅速溜走。


  禹飛也不做理會,他要去的地方是最深處,那裏才是他的戰場。


  走了一刻鍾,忽然一股刺骨寒風吹來,比倒春寒更甚,是徹骨的陰冷。


  禹飛伸手感知了下,發現空氣中水分突然變多了,身後也傳來流水潺潺的聲音。


  歪著脖子回頭一看,隻見身旁河道裏的汙水順著河堤爬上來,像血跡一般朝禹飛淌來,初始很慢,卻越來越快,待靠近禹飛時,急速濺起射向禹飛麵門,卻在將至未至之時驀然轉向繞後,刺向後頸。


  禹飛輕笑一聲,兩指成劍往身後一點,一道淒厲痛苦的聲音響起,汙水中倒飛出一個人影,衣衫襤褸破敗,幾片碎布遮掩身軀,像是一個拾荒者,頭發淩亂且濕噠噠的搭在臉上看不清麵容,膚色發白已經浮腫,明顯是浸泡已久的。


  禹飛看了一眼低語道:“水鬼麽。”


  那水鬼有些虛弱,退後兩步,驚懼的看著禹飛罵道:“你根本不是築基初期,居然隱瞞修為騙人,想扮豬吃老虎,年輕人不講武德”,說罷就要逃走。


  禹飛嘴角輕笑,他確實不是築基初期,但剛才卻隻用了築基初期的力道,被他刻意壓製著呢,不然這水鬼早死了。


  見其逃走腳下不動,隻是從指間射出一道劍氣,再次將其重傷。


  禹飛搖了搖頭,在落塵那裏學到的劍意,始終隻掌握了一絲皮毛,如果全部學會了,按理這築基初期的一指,足以斬殺這築基中期的水鬼的。


  那水鬼已然嚇的驚懼顫抖,想討饒求放過,但看了眼禹飛那波瀾不驚的黑色眸子,淡漠看著他,自知無用,再次飛身朝河道紮去。


  禹飛見此又是一指劍氣射出,不過內裏卻換成了已經領悟的基礎劍意,一劍命中其心髒,那水鬼慘叫一聲後,在空中魂飛魄散。


  禹飛晃了晃指尖,依舊是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剛才學著控製靈力,卻不想注入的太少了,若不是那水鬼本就被前兩道劍氣重傷,想來殺不死的。


  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意境隻掌握了皮毛,這靈力的精細化控製,也隻是皮毛,看來這劍竹回去後還得繼續努力澆灌。


  禹飛收斂心思,神識覆蓋周邊,繼續向深處走去,雖然表麵風輕雲淡,但該有的警覺還是要有的,萬一冷不丁被來了個透心涼,又找誰去?


  行了千來米,時不時又有幾個小鬼撲上來,成為禹飛的劍下亡魂,不過這些都太弱了,完全無法激起禹飛的戰意。


  就在這時,一個血紅色盒子朝禹飛飄來,懸停在禹飛五米外,一動不動,但是盒子內卻有鮮血滲出,滴答滴答滴落在地。


  禹飛輕蔑一笑,想來這盒子是誘敵的吧,不過我也要練劍,那就遂了你的願吧。


  當下一道劍氣劈開血色盒子,裏麵盛著的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看那模樣,竟與禹飛一般無二,嚇的髒豬一個激靈,抱住禹飛脖頸。


  那頭顱眼皮微顫,緩緩睜開,血紅色眼睛留下兩行血淚,忽然大叫一聲,朝禹飛猛撲而來。


  禹飛麵目表情,這種把戲自然是嚇不到他的,依舊隻是一指,一道劍氣透射腦門。


  那頭顱慘叫一聲後猛地炸開,化成一團血色霧氣又凝結成十道劍氣向禹飛激射而來。


  禹飛笑道:“這鬼道在形態變幻上值得學習,若是那自大之輩,說不定就會被障眼法迷惑了。”


  嘴裏說著,手上將青傘向上拋起,騰出雙手來,左右各凝結出兩道劍氣,寒芒閃過,那十道血色劍氣被盡數擊落。


  青傘徐徐落下,禹飛張開手掌,再次接住,穩穩當當。


  又看向前方,隻見一男性中年鬼道劍修,長劍劃地發出刺耳的聲音,一條細小溝壑在身後蔓延。


  那副鬼軀有半邊衣衫破損、盡是血跡,肩頭血肉已無,可見森然白骨,那副模樣像是被爆炸波及了一般。


  作為鬼魂之體,明明可以隨意幻化,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眼神裏的憤怒和殺意,配上那副故意維持死前模樣的身軀,像是在控訴,又像是在發泄他的不甘,為什麽莫名其妙就被爆炸波及至死,他做錯了什麽?

  緩緩走近禹飛,長劍拔地而起指向禹飛麵門喝道:“劍法不錯,今晚就選中你了,我送你入鬼,或你送我魂歸。”


  說罷化成一道殘影,如鬼魅,哦不

  ,就是鬼魅,速度極快,遠不是普通築基後期修士能擁有的速度。


  禹飛不敢大意,左手收攏青傘,右手並指成劍,瞬時向左目斬去。


  斷弦之音響起,既是碰撞,也是禹飛凝聚的劍氣被斬斷之音,不過對方的長劍也為之一頓,下一瞬再次斬來時,禹飛又凝聚好了新的劍氣,迎了上去。


  對方的劍或是因為鬼魂之軀,當真如那魅影一般飄忽不定,似雨又似風,無所防範、無從防範,禹飛每每都是在危急時刻勉強格擋,好幾次來不及凝聚劍氣,隻得用左手的青傘防禦,才勉強支撐。


  森然劍光淩空而下,兔起虎撲間逼的禹飛左右難支,隻得灌注更多靈力在劍氣上,提高威力後,擊開他的劍,一個退步拉開距離。


  這鬼修頭發淩亂,肆意披肩半遮臉,讚歎的問道:“雖然修為從結丹滑落至築基後期,但我的劍也絕不是普通築基修士能接住的,小友好能耐,哪家勢力培養出來的?”


  禹飛凝重的看著他回道:“森羅院。”


  鬼修讚道:“不愧是第一學院的高徒,你不肯拔真劍是在練習劍意吧,那劍氣上縈繞的一絲劍意讓我都心生恐懼,看來觸摸到斬心境界了,真是青年才俊、天之驕子,鬼魂之軀能一戰了此終身,倒也不賴,便遂你願吧,接劍。”


  陰風中,鬼影綽綽劍氣逼人;白衣郎,靈氣環繞劍氣縱橫。


  兩道劍光斑駁相擊,如千鍾齊鳴作響,刹那間空氣被割裂,炸出青色火花,那是一捧捧猝然誕生又轉瞬湮滅的煙火,在兩人的劍影相交、身形舞動間,似曇花一現又歸於寂滅,映照的周邊廢墟閃爍不定,嚇的周邊小鬼驚呼奔逃。


  那鬼修喝罵道:“靈力還不夠凝實,一擊就碎,控製的也不夠精準,大量散逸,那劍意更是時有時無,森羅院的高徒就這麽樣?還不如我一個偏僻小門的破落劍修!”


  禹飛沒有去反駁,隻有第一層的劍意他完全掌握了,但對方沉浸劍道百來年,也掌握了,至於第二層劍意,從落塵那裏感悟來,瞬發時身不由己,急速交手間又沒有時間去凝聚,所以時有時無。


  至於靈力的控製,禹飛實際才剛學,還是幸得夏憶秋前輩眼光毒辣,先一步逼禹飛去澆灌劍竹,才慢慢學著掌控。


  所以一時間被這鬼道劍修死死壓製,身上被劃開了好幾個口子,嚇的那髒豬一溜煙遁到一旁的廢墟上觀戰,美其名曰自己太重了,怕妨礙到禹飛戰鬥。


  鬼修看著禹飛身上的傷口和氣息問道:“小友想來壓製了修為吧?若是普通築基初期,早就死了,氣息也不可能如此平穩,恢複你本來的修為吧,不然這樣打是對我的侮辱。”


  禹飛點頭承認,但卻沒有恢複本來修為,畢竟對方臨時變為鬼修,修為大損,自己若是以結丹修為對他,倒是欺負人了,但如果繼續以築基初期修為對敵,禹飛不得不承認,愣是要裝逼,還真打不過。


  所以隻得將修為提到築基後期,與他持平,來一場正麵的劍道交鋒。


  那鬼修見此,道了聲好,再次攻殺而來。


  禹飛同樣興奮異常,將修為提升後,速度力量遠超此前,不會再捉襟見肘,可以好好參悟那劍意。


  鬼修身動,道道寒光直取禹飛喉嚨,每一劍都充滿了淒涼肅殺之意,卻又未盡全力,他在發泄心中的恨意,卻又不忍殺了禹飛這等好苗子。


  禹飛這邊速度已然不落後於他了,但力量卻在他之上,每每雙劍相交,那鬼修總要吃一點小虧,遲鈍零點幾秒,也給了禹飛重新凝實劍氣的時間,一道道劍光如遊龍出海,劍劍封侯。


  青色的靈光向四周散射,將那些廢墟射出一個個窟窿,也映照的這一片天空明亮閃爍,吸引了一批修士前來圍觀,紛紛大聲叫好。


  戰鬥持續了兩個鍾頭,禹飛也從弱勢漸漸扭轉,與其持平,不過卻是占了體力和靈力上的便宜,那鬼修眼見著在體力和靈力上支撐不住了。


  禹飛見此,將其擊退道:“夠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那鬼修聞言,看了下四周修士,一股悲壯之氣陡升,道了聲:“好”。


  隨後激發自己剩餘的所有鬼氣,要出最後一劍,對禹飛道:“拿出你的全部實力,送我一程吧。”


  禹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下四周修士,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我說今天就到這裏,並不是要殺你的意思,而是說等你後麵恢複了,我們再行比試”。


  那鬼修驚愕的表情瞬間凝固,深邃的死人眼中有了一絲疑惑和光亮,直愣愣的看著禹飛,像是大腦短路了。


  禹飛笑著道:“走吧,我和他們不一樣,不是見到鬼修就喊打喊殺的”,隨後又給他看了


  青傘中那些避難的小鬼,打消他的疑惑。


  四周的人群也看呆了,愣了幾秒後,質問道:“你是哪裏來的修士,居然要放過這鬼,不知道他們是天生邪惡的嗎?你今天放了他,他明天朝陽吸光你陽壽。”


  “不打殺更好,讓開,殺這鬼修的功勞,我力鄉五虎要了”,說罷五個壯漢走出,迎向禹飛和那鬼修。


  “這等好事還是一起分杯羹吧,算我一個,我也想領教一下這鬼修的劍術”


  “”


  四周圍剿之音紛起,禹飛不禁冷笑道:“若是這鬼修全盛時期,恐怕你們都要畏懼三分吧,現在他虛弱了,有白拿的好處,一個個都膽大牛逼起來了,有夠丟人的啊。”


  一番諷刺引得鬼修側目,疑惑不解,眼前的年輕人明明可以一走了之,為什麽要故意幫他吸引仇恨?


  那一眾圍上來的修士被禹飛撕破麵具羞辱,更是怒氣上湧,又見己方人多勢眾,惡向膽邊生:“早就看你不對勁,莫不是鬼修那邊的奸細?”


  “我看著也像,不然怎麽會想著留這鬼修一命,光這一條,就是叛徒了。”


  “連他一起殺了,這混亂之地,多死一個人無法追責。”


  說罷一行人,數十個築基呼扯著殺聲,祭出兵器向禹飛和鬼修激射而來。


  那鬼修見此,麵對著人數最多的方向,攔在禹飛身前,強提一口氣,目光陰森而決然,打算硬接數十個同階修士的攻殺,又對禹飛道:“謝謝小友,最後一仗我打的很盡興。”


  禹飛看出他這是有死誌了,也是,就算是全盛時的他也無法麵對數十個同階的攻殺,何況還和禹飛打了幾個小時,力量已然枯竭,這種狀態硬接除了死沒有別的可能。


  不過禹飛怎能目視別人為自己而死呢?伸出左手輕推鬼修肩旁道:“鬼兄請讓一下,妨礙我出劍了。”


  言罷從戒指中拿出五龍金劍,向前幾步,待那圍攻的數十個築基臨近時,龍吟聲起,劍鳴如杜鵑啼血,刺耳高歌,一道劍光閃過,四周鮮血飛濺。


  那數十個築基全部倒飛而走,噴出的鮮血正好環繞一圈,淒美如冰上血花。


  數秒後落地,全部重傷,掙紮不起,一個個驚懼的看著禹飛,不敢言語。


  那鬼修也歎息一聲,他果然一直未盡全力,隻是在磨煉劍技。


  禹飛把劍一揮,平靜的聲音響起,卻如那幽井內的死水一般冰冷:“鬼也好,人也罷,善者我保,惡者我殺,不服者,上前領死。”


  眾多圍觀修士聽得又驚又怒又懼又恐,人族中怎麽就出了這個麽另類,居然要保護鬼殺人,偏偏還這般強悍。


  此時一道笑聲打破寧靜:“好好好,一番話語真是英雄了得,不過你以結丹修為欺負一群築基卻與狗熊無異。”


  禹飛嘴角冷笑:“那你是想試試咯?”


  來人扯出彎刀,舔了舔嘴唇,帶著一絲嗜血笑道:“這個自然,不能丟了我們人族的臉麵,也不能讓你高光而走。”


  人群中倒是有人認出了他,驚呼道:“那是妖刀袁鵬天,據說五十年前就是結丹後期修為了,如今肯定更加了得,可以為我等報仇泄憤了。”


  “沒想到他也來這裏了,真是天意使然,不然還真走了這人族叛逆和鬼修。”


  “袁鵬天,殺了他,我們為你見證,明天的頭版頭條就是你。”


  妖刀袁鵬天聽著四周的呼喊,他不難想象,恐怕晚上就有媒體來采訪自己了,到時候自己的名氣還會更上一層樓,獰笑著對禹飛道:“謝謝你,我成長路上的墊腳石,雖然我不會記得你,但允許你為此刻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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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妖刀上暗紋亮起,帶著比鬼修更加森然的鋒芒,化作殘影朝禹飛心窩斬來。


  禹飛凝神注目觀察著他妖刀的軌跡,緩緩抬劍,下一秒,腳步微動,已然沒了身形。


  刀劍相交同時顫鳴,發出萬琴蹦弦之音。


  下一秒,待圍觀人群再次看到身形時,那妖刀袁鵬天已然倒在了血泊中,沒了氣息。


  禹飛用靈氣勾起他的儲物戒,收入懷中,腦袋略微傾斜,把劍一指傲然道:“還有要攔路的嗎?”


  一眾圍觀修士駭然,又是秒殺,連結丹後期的妖刀袁鵬天也被秒殺,這根本無法阻攔,雖然滿是不甘和憋屈,卻也隻能讓開一條道。


  禹飛見此,嘴角一笑,拿出酒壺喝了一口,對那鬼修道:“走,尋地兒喝酒去。”


  那鬼修聞此,失神一秒,憤世嫉俗、冰冷肅殺的眸子裏有了溫暖,咧嘴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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