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原來你在這裏
“為什麽。”穆景軼反問著,他苦笑著說道“難道你還沒有看透嗎?安盛是他學生時代的伴侶,他們在一起四年,到頭來他一句話便拋下了安盛,你醒醒吧!即使那時那般純潔的愛情,不管安盛有多優秀,他仍舊可以說放下就放下,水綠,不要再想了,你和他在一起到最後隻會受傷。”
水綠用手捂住臉,她說道“小舅舅,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穆景軼見水綠一副痛苦的模樣,他也不想再刺激她,他說道“水綠,你要知道,我這樣是為了你好,你即便是和關池在一起我也會放心很多,至少…你不會受傷。”他顯得很是落寞。
水綠這才明白,那天小舅舅同意她和西昊一起上穆景言的車究竟是為什麽了,她早就知道了法國的一切,他想阻止自己再錯下去,可是這樣的用心良苦,她卻始終不明白,始終無法接受,水綠說道“我不會和關池在一起,小舅舅,愛情是不能強迫的,到最後隻會傷到對方。”
穆景軼仰頭籲了一口氣,他扯唇一笑說道“你說得對,就像是黎瑟,即使她再像你我也無法愛上她,到頭來傷她最深的人是我。”
水綠用手揉著脹痛的眼皮,她說道“黎瑟不在了,月瑩…也不在了,小舅舅,水綠已經沒有朋友了,他也不要我了。”水綠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泥潭,越陷越深,她繼續說道“小舅舅,水綠隻剩下你了。”
那種被需要被依賴的感覺這些年一直都是穆景軼覺得最幸福的事,他無奈的撫著水綠的背說道“有我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水綠知道,一切終將過去。
第二天,水綠請了一天的假,她將自己關在出租屋裏閉門不出,她以為隻有這樣她才能好過一些,卻沒有想到這樣讓她更覺得難受。
次日晚上,她應邀去參加關池的生日宴,她穿著一身便裝前去,所到的賓客無一不是錦衣華服,水綠所經過之處無一不被人指點而過。
她並不在意眾人的目光,當初她想要和穆景言在一起的時候,她害怕過,可最後他她覺得隻要有穆景言在,那麽她什麽都不想去多想,也不行想去畏縮,這一刻,水綠心中並沒有害怕,人之所以害怕,隻是因為心中有恐懼,然後讓會將心中的那個恐懼無限放大,最後退縮不前。
燈光閃耀的關家在黑夜中仿若是一座不夜城,他它光鮮,它亮麗,水綠踏在那白金相間的玻瓷地麵上,她感覺到自己仿佛和所有人隔絕開來。
關池今天穿了一件很正式的西服,讓原本清秀的麵容多了幾分成熟,此刻,他端著酒杯被眾人擁簇著。
有的時候水綠是同情這些財閥二代的,他們任性,他們驕傲,可是守在他們身邊對他們笑臉相迎的人又有幾個人是真心的呢!
遠遠的,關池就看見了水綠,他辭笑擁著她的眾人朝水綠走來,見水綠這副打扮,他並未在意,隻是笑著說道“水綠同學,謝謝你今天能過來。”
水綠將禮物盒遞了過去,不管他的母親曾經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關池也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理論上他還是她的表哥,水綠輕搖著頭說道“我們還是朋友嗎?”水綠問著。
關池顯得很高興,他說道“水綠同學,我們當然還是朋友。”
水綠能看得出關池是真的很高興,如果他就這樣離開了對於他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關池繼續說道“同學們都過來了,我帶你過去。”
水綠輕“嗯”一聲便跟著關池往前走。
迎麵一個穿著華麗皮膚保養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水綠腳步一頓,手卻在不覺間握緊。
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她臉上已經沒有多少笑容了,她說道“小池,這是怎麽回事。”她打量著水綠的穿著,顯然她並沒有認出水綠來。
水綠看著這個女人,母親的親妹妹,當真是身份尊貴得很啊!
關池忙介紹道“這是我母親。”
中年婦女又看向水綠說道“小池,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在平一高中的同學。”
關池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撓撓頭說道“媽,水綠成績是非常優秀的。”
中年婦女一副了然的模樣,她說道“我怎麽不知道隻要成績好久可以留在平一這種貴族學校。”
這時,銀伊身著一襲香奈兒最新款的晚禮服腳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走了過來,她親呢的挽住中年婦人的手臂說道“伯母,你們在聊什麽呢!”
水綠與銀伊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水綠先撇開了眼睛。
銀伊一副剛剛才發現水綠的表情,她說道“喲,我以為是誰呢!難怪老遠我就聞到了一股寒酸味。”經過在不夜城的那次不愉快以後,銀伊更是厭惡水綠,如今說起話來也就越發的尖酸刻薄。
中年婦女慈愛的看向銀伊,她說道“伊伊阿!你這張小嘴就是討伯母的喜歡。”她看向關池說道“小池,今天的開場舞,你可一定要和伊伊一起跳,媽這是越看越喜歡。”
“謝謝伯母。”銀伊一副甜美可人的模樣,說起話來也帶著幾分乖藺。
“媽,銀伊,來到會場的人都是我的客人,請你們不要這樣說話好嗎?”關池盡量讓自己的話聽上去委婉一些,畢竟今天是他的生日,水綠是他好不容易盼來的客人,而母親的性格他太清楚了,不能硬來。
看著兩個人水綠不由得在心裏嘲諷起來,搶了親姐姐留下來所剩不多的財產,還將自己的親侄女扔在貧民窟的垃圾堆旁,她讓自己人生的前八年過的連垃圾都不如,如今她卻披著昂貴的皮草,端著高級紅酒在華麗的別墅裏享受著眾人的擁戴,即使她的麵容保養得再好,可藏在她心底裏那顆腐爛的心卻是那樣醜陋。
銀伊看了一眼會場入口處,她勾唇一笑,對水綠說道“你不是每次出席宴會你舅舅都會陪著你嗎?怎麽,今天一個人就來了。”她大有幾分看好戲的模樣。
水綠並不在意,她伸手挽住關池的手臂說道“因為我的男主角已經在這裏了。”她的目光投在中年婦女身上。
中年婦女的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
關池看著水綠挽著他手臂的那支手,心中又是一陣悸動,他知道水綠的心不在他身上,可是當水綠這樣做時他仍然覺得很高興,無論水綠是不是在和別人賭氣,但至少他有被水綠利用的價值,如果可以,他想珍惜好今晚,至少離開以後他還有關於水綠的記憶可以回憶,有的時候他也不懂,可是在愛情麵前他終究是卑微的。
這時,會場上突然安靜了不少,水綠也注意到了,她回頭看去,隻見安盛正挽著穆景言的手走了過來,而旁邊,紀歆也挽著穆景軼的手走來,水綠的挽著關池的手開始僵硬,她沒有想到今晚穆景言和穆景軼也會過來。
中年婦女瞪了水綠一眼,忙喜笑顏開的迎上了穆景言和穆景軼。
水綠低頭,卻還是挽著關池走了過去。
此刻水綠看著這個所謂的小姨在穆景言麵前笑不攏嘴的模樣,她竟有一種想要撕開她偽裝麵具的衝動。
中年婦女見水綠還挽著關池,當她看向水綠的時候臉色就是一變,她伸手將關池拉到了一邊,迫使水綠鬆了手。
關池看向母親,最後麵對水綠的時候還是以副歉意的模樣。
周圍的賓客見了都偷偷嘲笑起水綠來。
水綠臉色不變,他看向穆景言和穆景軼叫道“舅舅。”天知道她此刻有多麽想逃離這裏,為什麽這種事每次都要被穆景言看見,他現在看自己的眸光是否會多一絲可憐和同情呢!
看到水綠後,穆景言輕瞥了她一眼,從她臉上一掃而過,神情格外的平靜。
中年婦女訝異的看著水綠,她剛剛是在叫穆景言舅舅。
身後,蕭冉撥開眾賓客走到了水綠身邊,他側頭看向水綠,說道“我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在這裏。”
水綠看見蕭冉時,她並沒有太多的詫異,看來今天的到場的人還算是齊全,這樣的宴會,注重的往往不是什麽噱頭,而是有錢人們的一種交際與應酬,無關齊本身意義,水綠從沒有一刻覺得蕭冉是這樣有度量,前幾天她還打了他一耳光,如蕭冉這般高傲的人他是絕不會主動示好,如今他這是幫自己,以免她當眾出醜,水綠對他微微笑了一下,她挽過蕭冉的手對穆景軼說道“舅舅,我先過去了。”說完她便轉身隨著蕭冉往裏麵走去。
水綠挽著蕭冉往賓客空無的的後院走去,當看見後院沒有了人,蕭冉的腳步便停了下來,他說道“已經沒有人了,你可以把手放開了。”
水綠看著兩人還挽在一起的手,她遲疑的收回了手。
蕭冉作勢就要離開。
水綠叫道“蕭冉。”
聽見水綠在叫他,他說道“如果你要說那天的事,我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