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對不起
水綠看向餘月瑩身邊的男孩,是上次那個紅發男人,他說他叫沈譽。
酒吧裏的音樂再度響起, 水綠的心一沉,也顧不得其它便朝貴賓席走去。
而此時,坐在貴賓席間的穆景言,目光輕輕的落在了水綠身上,看不出喜樂。
水綠走進貴賓區卻並沒有人攔她,直到她走了一行人桌前水綠才停了下來。
餘月瑩看了水綠一眼,語氣不冷不熱“你怎麽來了。”
水綠走過去便拉住餘月瑩的手腕“跟我走。”
餘月瑩一用力就甩開了水綠的手“你憑什麽管我,祁水綠,從方束說喜歡你的那一刻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
水綠咽了咽喉嚨,見一行人都看著自己,水綠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餘月瑩看了看沈譽對水綠說道“我男朋友就在這裏,你要問去哪裏。”
水綠看向沈譽,此時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在他麵前自己猶如一個小醜,水綠咬著下唇說道“我不看著你墮落,從一開始我就告訴過你方束他不可靠,你為什麽不聽。”
餘月瑩生生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搶了我的男朋友,搶了我幸福,你現在還怪我,祁水綠,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為什麽你什麽都要和我搶,一個章旭還不夠嗎?還是說你天生就是這麽下賤。”叫罵間餘月瑩的眼淚流量下來。
水綠動了動唇,她抬手一耳光打到了餘月瑩的臉上“誰都可以罵我,但你不可以。”
見餘月瑩挨了巴掌,一行人紛紛站了起來。
餘月瑩被打得頭偏往一側,許久她都沒有動。
水綠直直的看著餘月瑩“如果你要墮落下去,我祁水綠以後就沒有你這個朋友。”
幾個混混模樣的男人此刻正朝著水綠逼近。
水綠見狀後退幾步。
為首的紫發男人問道“譽哥,她打了大嫂,你說該怎麽辦。”
沈譽也站了起來,她看向餘月瑩問道“小瑩,疼不疼。”
餘月瑩正過臉看向水綠。
水綠又後退了一步,而身後卻被什麽堵住了,水綠轉過身一看,正好對上了穆景言的目光,她的心頓時一緊。
穆景言伸手搭在水綠的肩上,淡淡說道“她是我外甥女,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可以直接找我。”
沈譽看向穆景言,眼中多了幾分挑釁。
穆景言經常上財經封麵,在A市怕是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紫發男人忙走過來,語氣有些掐媚“原來是穆總的外甥女啊!剛剛是誤會,誤會而已。”
穆景言看了沈譽一眼便搭著水綠的肩離開。
餘月瑩看著水綠離開,她右手動了一下最後被沈譽握住。
水綠側頭看向穆景言搭在她肩上的手,這是第一次穆景言主動接觸到她,此時她隻得努力鎮定住自己的心神,不至於讓自己過於緊張從而在他麵前出醜。
出了貴賓區,穆景言便收回了手。
水綠隻覺肩頭一鬆,連心都空了。
兩人一路無言的走出來酒吧。
出了半月酒吧穆景言才說道“誰允許你來這種地方的。”他聲音有些冷。
水綠脖子一縮“對不起。”
“我不希望再聽到這三個字。”
這時陳夙下了車,他拉開車門等著兩人上車,看見水綠一道出來,他有些詫異。
水綠被他言辭的冷漠威懾到,走到車前,水綠腳步一停。
穆景言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讓陳夙送你回去。”
水綠低著頭問道“您不回去嗎?”
聽了她的話,陳夙不由的去看穆景言此時的表情,還沒有女人敢問這些。
穆景言雙手很自然的插進褲袋中“你先回去。”
水綠微微怔忡,她突然記起自己上次來半月酒吧時的情景,她明明攔了一個的士回穆家,最後當她醒來的時候她卻和穆景言一起躺在酒店的床上,水綠的心緊了緊,如果那天躺在穆景言床上的不是她,而是另一個女人呢!他是不是不會拒絕呢?水綠見穆景言要走,她說道“不要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一句話說出口,水綠自己也是一驚,她怎麽可以當著陳夙的麵,直白的說出這些埋藏在心裏的話。
陳夙拉著車門的手一顫,不由的看向水綠的背影。
穆景言腳步一頓,他看向水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水綠躲開穆景言的目光“我等您一起回去。”她倔強的咬著唇,轉身上了車。”
穆景言看向陳夙,又看向車裏坐著的人,又朝半月酒吧走去。
水綠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她的眼眶開始濕潤,是啊!他是穆景言,他從來都不會為任何人改變,他永遠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隻有在你可憐的時候他才會賜予你絲絲恩典。
陳夙問道“祁小姐,我們要等老板嗎?”
水綠輕點一下頭“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陳夙替水綠關好門後他看向半月酒吧,為什麽他總覺得老板和外小姐之間有一種怪異的氣氛在蔓延,這並是一個舅舅和一個外甥女該有的相處方式。
水綠坐在車裏靜靜地等候,漸漸的天空陰霾一片,誠如此刻水綠此刻的心情,她都忘了有多久沒有下雨了,可是她討厭雨夜。
兩個小時後穆景言才從半月酒吧裏走出來。
水綠看見穆景言便立即推開了車門,當她看見穆景言懷中多了一個長發女人替他打傘後她握在門把上的手一鬆,她害怕看到這樣的場景,她本想努力的做他的外甥女,但他越讓自己放棄她卻越不甘心,水綠咬著下唇,她允自下了車。
陳夙迎著雨攔住了她“祁小姐你要去哪兒。”
水綠看向走近的穆景言,她對陳夙說道“我不想影響舅舅。”
陳夙一怔,看向穆景言的方向。
水綠關上車門,大步朝穆家的方向跑去。
替穆景言撐傘的女人見陳夙走過來接應,她說道“穆總慢走。”
穆景言輕點了一下頭。
女人很識趣的轉身回了半月酒吧。
陳夙見穆景言要上車,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和老板說一聲,畢竟現在已經太晚了,一個女孩子怎麽說也是不安全的,更何況現在還在下雨“老板,祁小姐下車了。”
穆景言身子一頓,隨即說道“隨她吧!”
陳夙看著穆景言緊繃的臉頰,他猶豫著要不要多說一句“老板,祁小姐沒有撐傘,要不然我送把傘過去。”
穆景言臉色越來越差“上車。”兩個字簡短又極具威懾力。
陳夙見穆景言上了車,再不敢多言。
一路上陳夙故意將車速放慢。
穆景言隻是看著車窗外不發一言,從什麽時候起他的心情開始被水綠牽動呢!
水綠一路奔跑,漸漸的她隻覺得肚子開始絞痛,她的腳步慢了下來,晚上沒有吃飯,她疼得跪在了地上,雨水拍打在她的頭上、背上,她忍不住用力的咳了起來。
當陳夙看見黑夜中跪在馬路上的水綠時,他立刻停了下來。
穆景言尋著視線看去,隻見水綠正跪在地上咳嗽,他的心分明就是被針刺了一下,不經絲毫猶豫他推開車門朝水綠走去。
陳夙忙撐開傘為穆景言遮雨。
當水綠看見眼前多了一雙黑色的皮鞋時,她才慢慢的止住了咳嗽。
穆景言彎腰朝水綠伸出了一隻手。
水綠看著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她伸伸出自己的手,卻看見自己手上沾著淤泥,她想縮回自己的手時卻被反穆景言的大手一把握住。
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水綠的心跳刹時漏跳了一拍,她現在是在做夢嗎?可為什麽又這樣真實。
陳夙見狀忙說道“老板,我來吧!”
穆景言並沒有理會陳夙的話,他絲毫不在意水綠的身上有泥濘。
水綠剛站起來,肚子又開始絞痛。
穆景言看著她一副極為痛苦的模樣,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不由分說的抱起水綠“叫雷醫生過來。”
“是,老板。”陳夙見穆景言抱起水綠也是滿臉的詫異,他不敢有絲毫怠慢上前立刻將車門打開。
水綠疼得咬牙,她隻知道要緊緊的抓住穆景言,無論何時她都不要放開他。
穆景言抱著水綠,那一刻他竟有些恍惚。
再次醒來已經是夜半。
水綠疲憊的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她怎麽會在花南別墅,水綠微微側頭她才看見穆景言的背影,她掙紮著起來。
見手上還掛著吊瓶,水綠順手扯掉,她輕輕的下了床走近穆景言。
燈光下他一手支著下頜,閉著眼睛時濃黑色眼睫覆下,輪廓分明的俊容顯得格外魅惑。
水綠伸手撫著穆景言右側發際間那顆很淺淡的痣,在多少個日夜裏,她的素描上始終都能尋到這張臉孔,這顆痣,水綠見他熟睡,她慢慢湊近他。
穆景言眼睫輕顫了一下。
水綠意識到他快要醒來很快收回手便要退開。
穆景言醒了過來,見水綠站在她麵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後神情一滯,隨即說道“你在做什麽。”
水綠被他一問,越發心虛起來“我…。”水綠說不出話來。
穆景言站起身來,他看了一眼水綠問道“肚子還疼不疼。”